是深夜, 徐鸣尘翻着手里的软件叫了外卖,窝在沙发上等的时候又觉得胃实在不适,顺手拽来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周美芽站在楼下看着刚刚才熄灭了的灯, 从车前座拿出手机, 拨通了电话:“都什么时候了还能睡得着, 我一天天都快愁死了。”
开门换鞋, 周美芽动了动自己的小鼻子, 嗅到了百合花香后一脸的意味深长:“年莹莹倒是准时的很,天天来你家报道,风雨无阻的。”
一个成天拍戏事业正在走上坡路的女演员, 哪儿来的那么多闲情逸致给徐大公子送花?
徐鸣尘的满室馨香依靠着的还不是年莹莹的爱慕。
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周美芽轻车熟路地打开冰箱门, 拿出一罐啤酒朝着徐鸣尘叨叨:“你把灯打开行不行, 那么小气, 黑灯瞎火儿的怎么喝酒。”
徐鸣尘懒得跟她争辩,摸过遥控器打开灯后, 抱着个抱枕就倚在冰箱边儿上看着周美芽扫荡。
周美芽边扫荡边假惺惺地关切他:“你病了啊?”
徐鸣尘心不在焉:“没有。”
周美芽啧啧两声,身子一侧媚眼一抛,修长的手轻轻将冰箱门一推,身子妖娆地靠在冰箱另一侧,手里的罐装啤酒抛在空中又伸手接住, 笑眯眯地反驳他:“要不是桌上的胃药, 我还以为你犯了相思病呢。”
徐鸣尘跟着笑, 也没说些什么, 径直又走到了沙发跟前坐下。
周美芽就跟个小媳妇似的跟着他后面走, 一边走一边念叨:“快说说你的获奖感言,这些年一直护着的小可爱转眼间就成了没良心的狼崽子, 这种滋味也不是谁人都能体会得到的。”
成功地收获到徐鸣尘恶狠狠的一记眼刀后,周美芽美滋滋地笑:“你瞪我我也不会少块肉。”
周美芽喝了酒后也没再刺激徐鸣尘,坐在沙发上翻出iPad玩起了连连看,待连输了好几把之后,周美芽才无比真诚地说:“徐鸣尘,你家的风水真的是有问题,你看看你一直心里头忌惮提防的人偏偏就是个好人,你一直心里头念着守着的人其实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狼崽子,就连我难得玩上几把连连看都赢不了。”
周美芽心里头不痛快,从一进门就能被察觉到,倒也不是因为这个连连看,十有八九是这些天心里头憋屈的。
徐鸣尘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将来还得再辛苦一段时间。
周美芽眉头皱了起来,张口抱怨道:“你这个人上辈子准是干间谍的,瞒人的功夫不是一般的了得!”
这么些年合作下来早就知道了彼此的性子,知道她此时此刻满腹牢骚地怼自己,大概心里头的火是能够浇灭的,徐鸣尘伸出两根手指出来,毫不收敛地贿赂她:“两块芒果慕斯蛋糕,现在定明天早上可以让吴轴吃到现成的。”
周美芽的眉头松了松,松了松,又松了松,最终还是平了下来,面儿上心不甘情不愿地答:“这样还差不多。”
周美芽喜欢上了吴轴,就在几年前的同学聚会上,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十分大胆十分风骚地上前勾了勾吴轴的下巴。
作为一个只会撩妹没被妹撩过的人,吴轴那张铁青的脸色至今还能记得起来。
后来周美芽出了国,徐鸣尘也没什么机会看到两个人的结局,扭头就把这件事情忘的一干二净,谁曾想多年之后周美芽一身骄傲地回了国——那个之前嚣张跋扈一点儿乖巧都学不会的姑娘,已是亭亭玉立。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从前不知道,可看看现在的周美芽似乎就明白了。她为了能够成为吴轴的枕边人,为了能够得到徐鸣尘的撮合,心甘情愿地为其做事。
徐鸣尘逗她:“你真的是挺傻的,你说吴轴哪里好,值得你这般青睐?”
周美芽坐在那儿喝酒,也没答话。
徐鸣尘又说:“你知道的,即便你不帮我我也会尽力撮合你和吴轴,其实你没必要......”
周美芽抬眼睛看了看他,一脸不屑:“你少装了,要没我你怎么能把苏荔保护的那么严实,那可是一只一脑袋就撞到了狼怀抱的小羊仔噢,你甭在我这儿得了便宜又卖乖。”
徐鸣尘就笑,即使胃疼也忍不住开了一瓶啤酒,与周美芽碰了杯:“哪儿敢得了便宜又卖乖,毕竟您是未来的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