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万氏做好了让常欢做替死鬼的打算,可她万万没想到蒲氏还会有后招。
宗人堂内一片昏暗,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和霉味,地上老鼠虫蚁成群,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立马四处逃窜。
“进去。”护卫将赵妈妈一推,赵妈妈踉跄两步没跌倒下去。紧接着万氏亦被推了进来。
赵妈妈一边扶着万氏,一边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对夫人无礼,等我们出去,第一个不饶你们。”
那护卫不屑的一笑,“哼,进来这里了,竟然还想着出去,真是白日做梦,在这里等死吧你们。”
牢门被用力的关上,一把生锈的铁锁牢牢锁住。
万氏眼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惶恐,这一次真是栽的惨了。
前一刻还是风光无限的阮府女主人,下一刻却成了奴才都可以践踏的罪人,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了吧。
阮子君对万氏还是同情更多些,她喝了一口茶,叹息道:“她也可怜,我听说宗人堂里面暗无天日,一旦进去了,是几乎没有可能出来的。”
阿文笑了笑,语气淡淡:“这世上,人总是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若非万氏一心想要除掉她,她也不会将事情做的这么绝,云蕾的事只是她抛出的一个引子,她知道,蒲氏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给万氏当头一棒的。
梅氏在璧舒的搀扶下走了出来,阮子君赶紧上去扶着她。
“我没那么脆弱,王大夫都说了,这孩子长的很好。”对于阮子君的紧张,她有些哭笑不得。
阮子君嘻嘻一笑,拉着梅氏坐下,“王大夫也说了。前三个月是重要时期,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何妈妈端着一碗药走进来:“四姨太,安胎药熬好了。”
梅氏正要喝。阿文却阻止道:“四姨太,奴婢从老夫人那里讨了一根银针,万事多留个心眼的好。”
梅氏眉头微微一皱,“你多虑了,这里面的人都是老爷亲自安排的。”
阮子君却接过银针道:“娘,试一下没什么不好的。阿文从来没有错过。这也是我今日带她过来的原因,现在阮府上下,真心盼着这孩子出生的。没几个,我们不得不防。”
梅氏想了想,终是点头道:“好吧。”
阮子君将银针在药汤里试了试,然后拿出来后,她脸色倏地一变,眼里有着骇然,只见银针针尖处已经发黑。
梅氏更是惊骇的身子往后倒去。璧舒忙扶着她,见她脸色苍白,急道:“七小姐,四姨太情况不好,要叫大夫过来。”
阮子君忽的起身,指着何妈妈厉声道:“说。毒是不是你下的?”
何妈妈吓得跪在地上颤抖不止:“七小姐冤枉啊。老奴一直跟在四姨太身边,绝对不会做害四姨太的事的。老奴只是将这药端过来而已啊七小姐。”
冉拂将王旭叫了过来,梅氏已经晕了过去。
小丫头去通知了阮云贵和蒋氏,等到二人赶到的时候,王旭已经开了安神安胎的药方。
“梅儿情况怎么样?”阮云贵急道,这个孩子来的很及时,让笼罩在阴影下的阮府重新充满了喜悦,他自然是十二分的关心。
王旭将有毒的药递给阮云贵道:“四姨太受了些惊吓,不过胎儿没什么大碍,只是这药里被下了砒霜,为了安全起见,以后四姨太的饭食我会亲自过目,一一检查过没有问题了,再呈给四姨太。”
蒋氏感激道:“辛苦了王大夫,梅苑这边就请你多留心了。”
王旭忙道不敢,然后才退下去做梅氏饮食的安排。
“有人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行凶,今日这件事,一定要查出是何人所为,一旦找到凶手,不管是谁,立马逐出府。”蒋氏沉声道。
阮云贵看着变黑的银针,脸上有着隐隐的震怒,一声令下道:“将负责饮食的人全都给我带上来。”
这个时代,毒药没那么多,珍贵的毒药很难弄到,只有砒霜是大众所熟悉的,而银针也只能试出砒霜的毒,对于梅氏来说,这不可谓不幸,若是换了其他银针试不出来的毒,这刚刚得到的喜讯就要变成丧讯了。
梅氏已经没有危险了,阮子君却还是心有余悸,“你果然猜对了,才这几天,这些人竟然就敢动手,若不是你有心从祖母那里讨了银针,今日恐怕就让那些小人得逞了。”
阿文拍了拍阮子君的肩膀,安慰道:“小姐放心,老爷一定会将这件事查清楚的。”虽然口头上这么说,可事实上她却知道,今日这件事恐怕只能找出个替罪羊,那幕后之人虽然愚蠢,可也不会蠢得不给自己留后路。
果然一个时辰没到,阮云贵就查出了凶手,是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丫头,只是问其谁指使的,小丫头是咬死了都说自己与梅氏有仇,只是不想看到梅氏春风得意,这才下此狠手。
小丫头当即被拉出去杖毙,为了避免这类事再发生,蒋氏将余妈妈留下照看。
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阮子君也稍稍放宽了心准备回去,阿文却道是老夫人要她去一趟,得到阮子君的同意后,阿文来到蒋氏身边。
“老夫人将余妈妈留在梅苑,对四姨太着实疼爱,将来的小少爷一定是最爱老夫人的。”阿文笑道。
蒋氏哈哈大笑,“就你会说好听的。”
阿文笑了笑,来到蒋氏身后,一边按摩一边闲聊着。
蒋氏说着说着,竟然舒服的闭起了眼,她奇道:“阿文啊,你做了什么,我这浑身怎么这么舒坦,筋骨都舒活了很多。”
“老夫人,这是我在别人那里学的一套按摩手法,奴婢这手法还很生涩,也不到位,要教我按摩的人,才是真正的厉害,按摩不仅可以让老夫人您的身体得到放松,筋骨得到舒缓,使您越活越年轻。”
“有这么神奇?”蒋氏有些不信的道。
阿文认真的道:“老夫人您若是不信的话,试一试何妨呢,这个人老夫人您也见过,就是七小姐身边服侍的冉拂。”
“冉拂?嗯,是有些印象,既然让你如此肯定,那好吧,你把她带过来吧。”
阿文微一福身,“奴婢遵命。”
离开慈善苑,阿文并没有急着回荷园,而是来到了锦绣苑。
“三姨太,荷园的自称叫阿文的丫头在外面求见。”常容轻声禀报道。
“荷园?”佟氏想了想,摆手不耐烦的道:“不见不见。”
常容为难的看了佟氏一眼,“那丫头说她知道三姨太一定不愿意见她,她---她说----老爷找到了下毒的幕后黑手。”
佟氏脸色一沉,顿了顿,“叫她进来。”
常容躬身应是,将阿文带了进来。
“奴婢阿文,见过三姨太。”阿文跪下磕了一头道。
佟氏让杨妈妈将其他人都遣了下去,才道:“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在我面前猖狂,你说,你来到底有何目的?”
阿文淡淡一笑,平静如水的道:“三姨太别着急,奴婢今日来,只是有几句话要告诉三姨太,良言苦口,奴婢说的话未必得三姨太的喜欢,可却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佟氏握紧了拳,心中有种被看穿的慌乱,她言辞闪烁的道:“我----我不知道你说这些做什么,但是我不想听。”
阿文却自顾自的道:“三姨太与四姨太出生差不多,您比四姨太贵就贵在有五少爷,所以没有儿子的四姨太一直过的很艰难,现在四姨太怀有了身孕,一旦她生下了儿子,依照老爷现在的反应,一定会对六少爷疼爱有加,到时候母凭子贵,四姨太的地位就会扶摇直上,甚至可能超越其他几位姨太太在老爷和老夫人心中的地位。”
“住口,来人呐,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佟氏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阿文却不慌不忙的道:“三姨太要打奴婢,奴婢无话可说,可是这些话,奴婢会告诉你,别人却不会说,三姨太,请恕奴婢直言,或许有人告诉你,除掉四姨太的腹中胎儿对你是最好的,如此一来你的地位就不会被超越,可是既然奴婢都能想到这一点,三姨太为何觉得老爷和老夫人想不到呢,一旦四姨太遭害,三姨太首当其冲,到时候就算不是您,恐怕也会被人一屎盆子扣下来。”
佟氏脸色苍白的紧紧握住椅柄,常容一脸惊恐的看着阿文,道:“你这些话,到底是听谁说的?谁告诉你的?”
“正如奴婢所说,没有任何人告诉奴婢这些话,奴婢只是想到了,相信三姨太明白奴婢的话吧,有人想拿您做箭靶子,三姨太可别再上当了。”阿文幽幽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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