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拂被带了下去,阮云贵懊恼不已,心道自己是上了柴茂建的当了,越想,心中的郁闷之气越浓,最后他决定到柴府找柴田算账去,只是还没等他出门,柴茂建竟然亲自带着人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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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阮云贵莫名的怒气,柴茂建显得很是不解,“大人为何如此恼怒,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阮云贵见他还做出一副无辜表情,气的涨红了脸,怒吼道:“你竟然还有脸问,你说,你与那个贱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已经识破了你的计谋,如此煞费苦心,恐怕不仅仅是想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吧。”
柴茂建是越发的糊涂了,“大人你到底在说什么,小侄实在听不懂,至于这安插眼线一事,又从何说起,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阮云贵便道:“那日你带着画像过来,我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便答应帮你找那画中人,却不想你竟然让那贱人算计于我,若非我提前识破,只怕还被蒙在鼓里,你说,你居心何在?”他将画像扔在柴茂建的脚边。
柴茂建言语中很是惊喜的道:“莫非大人已经找到了这画中女子?真是太好了,不瞒您说,小侄此次来,便是问这件事是否有进展的,家父病情越来越重,若是大人找到了这女子,还请说个条件,什么我都答应,只要能将此女子送给家父,小侄便感激不尽了。”
“你真的不知道?”阮云贵见他不似说谎的模样,狐疑道。
柴茂建摇摇头,“这幅画确实是家父在文殊庙那里的一位大师手里得到的,若是大人不相信,大可一问便知。”
阮云贵微微一怔,柴茂建不似再说假话,这让他心中也有些摇摆不定了。想了想,他道:“只是不知道那大师是否是指错了方向,我府上虽然找到个相似的。但与画中女子又差了些,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你将那女子带回去?”
柴茂建有些失望的叹口气,“哎——家父只对那画中女子念念不忘,大人说的这方法小侄何尝没试过,之前找了好几个类似的。他老人家都说不是。这恐怕行不通。”
又说了几句客套的话,柴茂建便推说还有事就告辞了。
柴茂建离开后,阮云贵当即就派了方德去文殊庙询问。得到的消息果然是如柴茂建所说,这成功的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至少冉拂并不是柴茂建派来引|诱他的人,可是叫他相信冉拂便是画中仙子,他是如何都不相信的。
冉拂被关进柴房,消息很快就传到蒋氏那里,蒋氏便让余妈妈去打探消息。得到的竟然是冉拂使用下三滥的手段爬上了阮云贵的床,这让蒋氏是又气又恼,可更叫她气愤的是,这件事竟然一上午就传的府内外人尽皆知,所有人都知道阮云贵睡了蒋氏苑里的丫头,这不仅是让阮云贵和蒋氏的脸面无存。更是让整个阮府都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考虑到阮府的名声。蒋氏无奈之下只能提议让阮云贵将冉拂提为五姨太,阮云贵虽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却是骑虎难下,只能腾出落苑给冉拂住,那是比断景园和芸香园都还偏僻简陋的园子,后又拨了一个丫头伺候她,只是却下令冉拂不能踏出落苑半步,说白了就是变相的软禁。
趁着一日艳阳高照,阿文提着一个食盒来到落苑,门口两个护卫伸手拦住了她,“站住,此处是禁地,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我是奉了老夫人的命来看看五姨太。”阿文拿出两锭银子递给那两个护卫,又笑道:“两位小哥辛苦了,这是老夫人给你们的辛苦费。”
两人见到银子脸都笑开了花,其中一人忙推开了门,道:“姑娘里面请,只是快点出来,若是让老爷发现了,我哥俩也不好过。”
阿文道了声谢,来到苑内,地上落叶堆积了厚厚一层,却无人打扫。
短短几天不见,冉拂已经憔悴了不止一二,深陷的眼眶突出的眼球,呆滞空洞的望着一处,旁边的小丫头只顾着忙自己的东西,根本没注意到阿文的到来。
“奴婢见过五姨太。”阿文行了一礼道。
小丫头吓得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忙拾起来,她是认识阿文的,遂立马屈身行礼道:“阿文姐姐来了,奴婢这就去给你拿凳子。”却是根本没有将冉拂放在眼里。
阿文笑了笑,将食盒放在冉拂面前,道:“老夫人让奴婢来看看五姨太,不知您近来可好?”
冉拂眼皮动了动,呆滞的转动了眼球看向阿文,愣了好半响,才嚯的起身,如见到地狱使者似的,又是恐惧又是怨恨,尖声疯狂的嘶吼道:“是你,你还来干什么?来看我狼狈的模样?哈哈——现在好了,如你所愿了,我成了这副德行,一辈子都要被囚禁在这个破院子里,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啊,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会遭报应的,我会诅咒你,你不得好死。”
阿文挑了挑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小丫头端了凳子过来,她款款坐下,才道:“五姨太别气坏了身子,看您这般反应,该是对奴婢的礼物很满意了,还记得奴婢曾经答应过五姨太的事吗,奴婢可是做到了。”
冉拂怒的双眼通红,狰狞道:“你还有脸提,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明明答应过我,若非如此,你早就死在夫人手里,若不是我,你根本活不到现在,你口口声声说要报恩,可你就是这样报恩的?你就是个口是心非的没人要的贱|种,是扫把星,我知道你克死了你一家,你不嫌够,现在又来害我,你的心怎么如此狠毒。”
阿文眼神凌厉的看着她,慢慢起身,然后一巴掌毫不犹豫的甩在冉拂脸上。
冉拂被打的一个踉跄倒在地上,阿文走了过去,脚踩在后者的脸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只答应让你做姨太太,可没说是谁的姨太太,你现在难道不是姨太太吗?”
冉拂吃痛,却又挣脱不了,只能破口大骂,一如所有的弱小者一般,毫无还手之力便只能呈口舌之快。
阿文蹲下身,啧啧两声,怜悯的看着她,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晚是你下的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杀我,你说我能放过你吗?哦对了,顺便说一句,你这副德行,还真是拜我所赐,那你能怎样呢?难道要听我一句道歉,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两个字:活——该。”
冉拂惊恐的瞪大了眼,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我要告诉老爷和老夫人,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这个歹毒的女人,老夫人疼爱我,老爷喜欢我,他们一定会为我做主的。”
“都成这样了,怎么还学不乖呢,你知道你最欠缺的是什么吗?就是自作多情啊,自以为是的人,往往下场都很惨的。”阿文手指轻轻的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声音轻柔的就好似面对着多年的好友一般,“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吗,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呐。”
冉拂气红了眼,怒瞪着她,“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然而却如何也挣脱不开,反而是被阿文死死的踩在脚下,她看着站在一旁错愕的小丫头,怒吼道:“还不过来帮忙。”
阿文猛地抬头,眼神如刀子一般的看着那小丫头,淡淡道:“你若是不想呆在这里,我会替你在老夫人和老爷面前求情的。”
小丫头知道她在老夫人面前颇受重视,权衡了利弊,立马转过身捂住耳朵,“奴婢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阿文又是一笑,看着冉拂道:“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大礼,甚至连四少爷都叫了去,你该是永生难忘了吧。”
冉拂像是看到恶魔似的瞪着她,她想起那日阮韬眼里的厌恶,有什么能比被自己心爱之人厌恶还要让人痛苦的呢,这一刻,她承认,自己真的是惹错了人。
她忽的抱住阿文的脚,可怜兮兮的道:“阿文,我错了,看在我们曾是姐妹的份上,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的伤害你,可是——你现在也好好的不是没事吗,你饶了我吧,我真的错了,我已经受到了惩罚,只要你放了我,我们还可以做姐妹,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我们一起伺候七小姐,阿文,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只要让我从这里出去,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发誓。”
“哎——冉拂姐姐,叫我说你是天真的好呢,还是无邪的好呢,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何必说出来还浪费口舌呢,最重要的是,耽误我时间啊,老夫人该要催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五姨太。”她起身盈盈一笑,行了一礼才离开。
冉拂绝望的望着那重新被关上的苑门,从此以后,她的人生便只能活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是真的永无翻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