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被押至公堂,此时虽然已经入夜,但杀人可是大事,遂周围很多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刘氏也被惊动了,当她听说阿文犯了杀人罪的时候,吓得是立马晕了过去,小半会儿后才悠悠转醒,此时耿迪秋父子已经听说了消息赶到了刘宅。
三人匆匆赶到县衙,阿文已经被押送至公堂,堂上魏中驰凶神恶煞的瞪着阿文,惊堂木一拍,怒道:“犯人阿文,杀害全钱,人证物证俱在,罪无可恕,杀人偿命,责三日后问斩,将犯人带下去。”
走上来两个冷面衙差,一左一右将阿文押着。
刘氏推开拦在门口的侍卫,冲了进去,死死抱住阿文不放,哭诉道:“大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阿文不会杀人的,她还这么小,她怎么可能杀人。”
“大胆,公堂之上休得胡来,将这泼妇给本官撵出去。”魏中驰是打定了主意要让阿文下狱,不会容许有任何人来搞破坏的。
刘氏被人提着衣领一路连拖带拽的拉了出去,她死命的挣扎着想要挣脱。
那衙差恼怒,就要一拳打过去,却被耿迪秋一把抓住。
他眼里迸出火来,冷冷道:“放手。”
衙差被吓了一跳,隐隐觉得此人不简单,只能悻悻的松手。
此时阿文已经被带下了公堂,耿桑上前道:“阿文,你先忍耐两天,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阿文嗯了一声,她知道,耿桑做事从来很让人放心。
牢房内阴暗潮湿,地上泥泞不堪,散发着阵阵腐臭味道。
阿文面色平静的坐在尚且干燥的草堆上。
魏中驰乐祸幸灾的站在牢门外,讥笑道:“兜兜转转,你还是进来了,这一天我可是等了太久了,现在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阿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大人你如此关注我的点点滴滴心系我的未来发展,可见平日实在太清闲了,有空的时候多去关注关注百姓疾苦,或许有生之年还有机会离开这个长水县。”
魏中驰被气的说不出话,他本想从阿文脸上看到害怕恐惧,哪怕一点点,他也能借题发挥好出出这口恶气,可后者的脸上,平静的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这让他很是恼火。
“你就逞能吧,三日后问斩,本官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不哭不闹。”他一甩衣袖,趾高气扬的离开。
两日时间眨眼便过,晚上,衙差送了一顿丰盛的饭菜,但凡要被杀头的人,最后一餐都能吃上一顿好的。
阿文也不担心饭菜里面有毒,将饭菜吃了个干净。
直到深夜,她昏昏欲睡,头脑阵阵发痛,又鼻塞又是流鼻涕,这是惹了风寒的前兆。
“咚咚---”外面传来几声沉闷的响声,阿文眠浅,再加上浑身忽冷忽热的,根本没有睡熟,听到声音,立马睁开了眼。
周围又陷入一片死寂,就在她误以为自己听错了,突然一阵窸窸窣窣铁链相撞的声音,然后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身黑的男子。
她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耿桑,大惊道:“你怎么来了?”
脑海中似乎有个可怕的想法,她怔了怔,试探道:“难道是----劫狱?”
耿桑拉下面巾,将她扶起来,沉声道:“这两天我们试图找到能证明全钱并非你所杀的证据,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知府也惊动了,明日午时你就会被问斩,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斩首示众的。”
“所以----现在是准备带我出逃?”阿文震惊。
要知道,她若逃走了,等于变相的默认,杀人罪名也就会被坐实了,接下来她就会成为杀人犯并且被全国通缉,这似乎太惊心动魄了些,阿文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全城通缉。
耿桑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劝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明日一旦上了断头台,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只有你活着,才有机会。”
“快点,有人来了。”门外有人催促道,是阿文不曾听过的声音。
耿桑看着她,阿文心里挣扎一番,想到找不到证据,明日就真要上断头台了,她可不认为到时候会出现电视里面的狗血剧情有人大喊刀下留人,一咬牙,便点头道:“那行,我跟你走。”
三人一路极速前进,那带路之人将阿文二人带出了牢房就与他们分开了。
阿文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就出逃,只是站在没有一人的大街上,她心跳加速,拉着耿桑的手紧张的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肯定不能回去,难道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这里就这么点大,能躲哪儿去?明天一早他们就会派人全城搜捕,到时候我的画像肯定贴的满大街都是----”
耿桑反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别急,我已经安排好了,长水县不能藏人,我会让人将你送出去,你在外面躲一阵子,我一定会想办法洗刷你的冤屈,到时候你就可以回来了。”
“那我娘呐?还有耿叔呢?你呢?我一个人走?我要逃到哪儿去?”阿文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是真的茫然了,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之前在众人面前的镇定,那都是假装出来的,她心里其实又害怕又担心,只有在耿桑面前,才能表现出来自己的脆弱。
耿桑轻柔的擦了她眼角的泪花,露出一个和煦的笑,看着让人安心不已,他摸了摸阿文的脑袋,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会送你一程,我们从水路走,只要出了长水县,一路向西,会有人接应你。”
两人是骑马而行的,冬日的深夜本就寒冷,马儿速度很快,虽然耿桑坐在前面挡住了大半的夜风,可阿文还是冷的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两人只用了半刻钟的样子,就到了江边,江面上一片白雾茫茫透着寒气,岸边停着一艘小船,一点黄晕的烛光让人看着倍感温暖。
耿桑扶着阿文上了船。
“船家,可以开船了。”他道。
船家斗笠扣的很低,低沉的说了句“坐稳”,然后扬起竹竿用力一撑,船就离开了岸边。
阿文注意到船上有几个包裹,那手法是刘氏的,她眼眶一红,哽咽道:“娘肯定恨担心吧。”
耿桑依次给她说明了哪些包裹是衣服,哪些包裹是干粮,最后又取出一个严实的包裹放在阿文手里,“这里面是些银票,应该够你用一两月了,我会尽量想办法去看你,你照顾好自己。”
阿文点点头,将银票取出来放在贴身的地方。
然而船还划出多远,本来安静的夜却突然响起阵阵嘈杂声,阿文心头一跳,探出头,却见江边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火把,虽然隔得有些距离,可她还是认出了那为首之人正是魏中驰。
魏中驰看着隐隐若现的小船,大声呵道:“犯人潜逃,知府下令,格杀勿论,给我射----”
“唰唰唰----”箭雨从天而降,有的落在水里发出扑通扑通的响声,有的直接钉在船板上。
“咚----”一支长箭射入船舱内,正好定在阿文脚边,箭尾猛烈的颤抖,可见力道之大。
阿文吓得脸色一白,条件反射的收回脚,耿桑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急道:“船家,快点。”
然而外面却没有回应的声音,阿文这才注意到,船已经停止了。
越多的箭射在船板上,发出一声声犹如催命符般的咚咚声,阿文紧紧抓住耿桑的衣服,带着哭腔,“阿桑哥,我们是不是要死了?以前看英雄的时候,李连杰演的那个角色就是被射成了马蜂窝,我们会不会也被钉死在这船里?”
没有人划船,耿桑只能自己去拿船桨,然后冒着箭雨企图让船滑动。
“啊---”阿文大叫一声,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箭,闪着银光刺痛了她的眼。
耿桑抓住箭尾,扔向一边。
阿文还来不及站起来,就被他狠狠的拉近怀中,然后只听到一声闷哼声,接连又是几声沉重而厚实的声音。
她张着茫然的双眼看着耿桑,稍稍一偏,就看到耿桑背后几根黑色的箭。
“阿桑哥----”她惊恐的叫出来,急忙去看耿桑背后,却被他紧紧的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耿桑脸色苍白,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却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我没事,你别担心。”
“怎么没事,你都受伤了,我们回去,我不走了,我们回去。”阿文哇哇大哭。
耿桑轻轻抚着她的脸颊,眼里满是柔情,“说什么话,都走到这里来了,你若回去,只会死路一条,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长长吁一口气,脚步有些踉跄,阿文忙扶住了他。
“对不起,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耿桑抬起手,轻轻拂过阿文的脸颊,将她满脸的泪痕擦干。
阿文不肯松手,耿桑只能用力一挣,快步走出船舱。
又一波箭雨漫天落下,阿文瞪大了眼看着耿桑身体连连颤抖,最后咚的一声跪在船板上,背上已经中了不知道多少箭了。
“不----”她嘶吼一声,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耿桑吐出一大口血,看上去有些骇人,可他眼里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柔情,似有千言万语,一切却在不言中。
阿文眼睁睁的看着他掉入冰冷的江里,而与此同时,船却动了起来,原来耿桑竟然在水里推船。
没一会儿,阿文就看不到江边的情况,只偶尔听到箭落水的声音,她趴在船头往水里看,泪眼朦胧的喊道:“阿桑哥----阿桑哥----你出来---出来----”
江面一片死寂,阿文呆滞的看着水面上映出的自己的脸,空洞的眼神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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