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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好。,.╭.o╮”三夫人身边约莫岁的男童方纪道,紧跟着身边女童齐幂也道了声,“妹妹好。”
南琴白小脸扬了扬,露出一个淡淡的浅笑,“姐姐好,哥哥好。”
岳阳候夫人满意的看着堂内孙女孙子和乐融洽的场面。
又把南琴召到身边,而后对丫鬟道:“摆膳罢。”
闻言,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招呼着孩子纷纷入座。
南琴坐在岳阳候夫人身边的椅子上,安静的看着鱼贯而入的丫鬟婆子摆饭。
“今个慧姐儿回来了,晚上几个爷回了叫着一起用膳。”岳阳候夫人道。
三位太太一一应了。
因着南琴,三房子子女女这才许久的一起用了早膳,往日早中晚都是分开用的。
南琴刚喝了口热粥,只见岳阳候夫人边用膳边笑看着自个,心下一转,已是伸出肥爪子用勺子舀了凉拌蒜黄虾仁到老太太碗中,脆生生道:“外祖母吃。”
岳阳候夫人笑的眯了眯眼,“好孩子。”笑着吃下。
见此,一旁大房嫡女齐芯也夹着筷子要给岳阳候夫人布菜。
岳阳候夫人笑着吃下。
“祖母吃。”二房嫡女齐雅也走至岳阳候夫人身边,给岳阳候夫人舀了碗粥。
岳阳候夫人笑着接下,喝了一口。
这下可好,捅了马蜂窝一般,大房,三房,二房嫡女庶女们见此都争着要给祖母布菜,弄的几个男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二夫人瞥了眼南琴,暗道是个搅家精。
林菀之温润笑着给一旁的小儿子方炀布菜。方三夫人默不作声,只是低头吃自己的。
“好好。”岳阳候夫人道:“好孩子们有孝心,祖母领了,且安心吃饭吧。”笑着制止了这个乱子。
南琴鼓鼓的腮帮子嚼着咸香的油丝花卷,见此心里嘀咕起来。不曾想舀了勺菜讨好一下背后大靠山就惹出个乱子。没给岳阳候夫人尽孝的嫡庶女不定怎么恨她。
一边阿弥陀佛,一边心中牢记,以后绝不做众人里那个眼中钉,肉中刺。
当然。私下悄悄讨好一下大靠山还是可行的。
一顿饭除去南琴引出的乱子外,吃的还是其乐融融的。
饭后,几个年稍长的男童们告了安,便领着小厮侍读进学去了,小点的男童被丫鬟婆子领着回了自个院子。
林菀之。二夫人,方三夫人告了安,也一一领着孩子们回屋了。
这头,林菀之领着齐芯回了屋子后。
那六七岁的女童便‘扑腾’一下抱住了林菀之的手臂,嘟着红唇道:“母亲,我瞧着祖母是真真疼爱苏南琴,连我都比了去。”她自个心底不是滋味,怎么瞧都觉着苏南琴比她得岳阳候夫人欢心。
林菀之笑了笑,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女儿的发顶,道:“倩姐儿不可自轻。苏南琴虽是你小姑姑的女儿,但到底是外孙女,隔着一层。你可是老夫人的正房嫡孙女,何苦为着老夫人分一点宠爱给苏南琴烦恼?”
齐芯闻言脸色好了一点,可到底觉着心里不舒服,嘴巴依然是嘟着。
林菀之又道:“你若不服,只管把前些日子我教你的都学了去,偏你不听,叫你养在老夫人身边犟着不去,如今却好。苏南琴来了你确实不用去了。”
齐芯嘟着嘴不开心,心中却很是有些后悔。
岳阳候夫人年龄大了,想养一个女孩在身边,原本挑好了是她。可她不想离开母亲。见此二房,三房的嫡庶女们争着要去,没成想为着这事儿起了争端,老夫人见此便歇了养孩子的念头。
要知道苏南琴会来夺她宠爱,她还能不去?
“你祖母年龄大了,最喜欢孩子们在身边。你一日多去请几次安,陪在你祖母旁撒撒娇,想你祖母还是最疼你的。”林菀之手指点点女儿的额头道。
闻此,齐芯点点头,心中下决心不能让苏南琴压她一头。
林菀之见女儿想通了,才道:“前几跟你父亲提了你同冉姐儿一起进学的事,你父亲是同意了,这几和你祖母再提一提,你可要好生学。”
齐芯闻言点点头,却皱着眉头道:“我不想和大姐姐一起。”
方苒是大房的庶长女,是林姨娘的女儿,因着占了长女头衔,齐芯这正房的嫡女和嫡长子方昻都不得不称呼一声姐姐。
“又是这般,你父亲重视你大姐姐,你瞧不起她倒叫你父亲再烦了你。”林菀之淳淳教导女儿。
齐芯闻言按下心思,只得道:“知道了,我和她一起还不成吗。”
待到嬷嬷领了齐芯回自个屋,房内只剩林菀之和她的心腹林妈妈和几个丫鬟。
林妈妈看看房林菀之的脸色,道:“夫人,二夫人身边的房妈妈跟奴婢问二夫人昨个跟夫人提的事儿如何?”
闻言,林菀之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我今个没信儿便是不成,偏她还要粘上来问一问,可见没心肺。”又道,“苏南琴不过一个没了父母的孤女,因着死去的小姑子,养在身边宠一宠没什么,偏她惊得跟什么似的,苏南琴顶天了不过如此。你不必理会那没脑子的。”
几个心腹丫鬟闻言不敢出声,林妈妈默默应下。
二房算是翻了天。
“侯夫人成日宠她那嫡出的孙子孙女不够,今儿又来个白眼狼,把嫡亲都忘了。”二夫人不顾出言不逊,张口便道。
一边的房妈妈惊得一身冷汗,忙把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
“母亲快住口,这话怎能说?”一旁的齐雅闻言皱眉道。
二夫人拉过齐雅,眼中不忿:“前些日子让你养到她身边都不成,今个见了苏南琴跟得了宝贝似的,苏南琴不过死了母亲的……”
齐雅忙一把按住母亲的嘴,道:“母亲莫要说了,昨个因这事儿把父亲气去了姨娘那儿,今个还要如此不成?”
二夫人闻言顿时瘪了气,想到二爷宠爱那姨娘,一阵胸闷。道:“你如今十一了,过不几年该相人家,我自然紧着你才如此。”
齐雅见闻言笑了笑,道:“母亲担的什么心。我是嫡女,苏南琴一个孤女又如何?”齐雅想得很清楚,苏南琴得宠也分不到她什么好处,沾不得她们二房丁点东西。林菀之急都不到她们急。
齐雅笑眯眯道:“母亲别生气了,还是想怎么把父亲安慰回来。我也想再有个弟弟。”
闻言,二夫人才算消了半数的气,她们二房除去嫡长女,嫡子也是几年前才得的。
安慰了母亲,见母亲不那么生气,齐雅才离开。
“母亲怎么看苏南琴?”
三夫人手执毛笔,蘸了颜料,在面前的宣纸上作起画,闻言,笔下顿了顿道:“且看着吧。左右不关三房事。”
三房并非岳阳候夫人嫡出,有什么好的不好的不会直接到他们。
齐幂点点头,看着母亲笔下行云流水,顷刻间一副牡丹图跃然纸上。不禁出口道:“真好看。”
方三夫人闻言笑笑,道:“你如今六岁已能作松竹图,过两年进学,定然胜过母亲。”
齐幂人很是端庄,和母亲长相仿佛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年纪虽小,却隐隐可以看出温婉的面容了。
她羞涩笑笑。不语。
这头南琴被岳阳候夫人留下先是询问了一番,“昨日睡得好不好”“丫鬟可还妥帖”之类的话后,便去府内的小佛堂诵经去了,因着苏南琴母亲这一茬。岳阳候夫人爱去小佛堂有大段日子了。
南琴则是回了自个的屋子。
她悠闲的坐在房内书桌边的小椅子上,因着岳阳候夫人宠爱,小厨房也是极有眼色的对南琴讨好有加。
南琴胖爪子捏着送来的精致慢慢吃着,心里对于岳阳候夫人的宠爱很是受用,心里也很是高兴,只是有些可惜。几位嫡出的哥哥到底是去书院了,为曾见着,有些可惜了。
手边是早就凉好的茶,吃着甜腻腻的点心喝茶最解腻。
林菀之手里虽管着账本和府里人事调动,可若岳阳候夫人发话,林菀之岂敢不应?
转念一想。
她却又觉着林菀之不是个好惹的,这种‘我不说,我不说’却在背后捅你一刀的女人才最可怕。
三夫人瞧了一面倒是瞧不出什么,不过那弯弯皓眉,婉约的脸蛋倒挺漂亮。
至于二夫人,就‘呵呵’了,对她敌意犹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吃了点心,因着起得早,南琴这会儿也有些困了,便让丫头收拾一下,自个在小榻上睡下。
如此,一个上午便缓缓过了。
估摸着南琴休息好了,岳阳候夫人那屋的婆子便掐着时间来叫人。
南琴睡醒起了身,口中干燥,正在喝茶水,带着还是有些睡意和奶音道:“回了外祖母,我知道了。”
说罢,起身随丫鬟打理了仪容,戴好粉嫩嫩的头饰,让白胖的小脸显得更鲜嫩多汁。
红润的小嘴咧开一笑,对铜镜自美一番。
便领着几个丫头朝只有一墙之隔的老太太院子里去。
论南琴生活的重心:抱好岳阳候夫人的大腿没有之一
天色刚暗下来,府里的几个爷便回了,三人道了别回到自个房。
“大爷,母亲说今个膳一起用。”林菀之一边亲自给大爷宽衣,一边说道。
齐御点点头,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嘴角动动:“知道了。”想了想又道:“南琴,你多担待些。”说着,叹了口气。
林菀之点点头,温柔道:“妾身晓得。”
“大爷,今个母亲提了哥儿们一起。”林菀之又寻了帕子给齐御擦脸。
齐御皱了皱眉,想到二房一向强势,不大想炀哥儿一起。
林菀之瞧了眼齐御,才道:“大爷不必担心,只是,过几年哥儿大了再寻老师。”
齐御闻言叹口气,伸手拉住林菀之的,抚了抚,道:“母亲的几个妯娌,便是姨母们,是个不好相与的,委屈你了。”
林菀之闻言眼中涩了涩,回手拢住大爷,心下感动大爷体贴之余道:“一家人没什么苦不苦的。”
说的齐御心里颇为动容,道:“今个我歇你房里。”便看见林菀之眼中一亮,突然心觉亏欠夫人良多,又道:“给姨娘去个信儿,今个爷歇夫人房里。”
按下小妾那处如何怒火腾升不说,二爷回房自然遭受了二夫人的一番诉苦和吵闹,烦躁之下就是二夫人又把二爷气去了姨娘屋子。
三房一片宁静,三爷回屋后,三夫人只道了晚膳要一起的事便没再多说。
南琴下午回了主屋后,此刻又是梳妆一番,换了身撒花烟罗衫裙裾,又戴好了粉嫩的发饰,让人显得更加嫩生生后。便早早去了岳阳候夫人屋子,又陪着岳阳候夫人笑闹了会儿,三房就陆陆续续来了。
南琴只见一个面目五官分明,长相十分肃穆的男子携着林菀之进来了,道:“给母亲请安。”
岳阳候夫人笑着应下,手掌拍了拍南琴的背,南琴心下了然,按着岳阳候夫人交代的起身,对着那男子伏了伏,圆圆胖胖的小身子倒是灵巧,道:“给大舅舅请安。”
齐御一眼就看见了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子,便笑道:“南琴长大了。”不禁道:“生的真真好。”
齐芯在一边努了努嘴,心中泛酸之余,眼珠子一转,已是花蝴蝶一样跑到岳阳候夫人身边撒娇卖乖去了。
林菀之一旁温和的笑着。
齐御笑着转身,便转身与岳阳候夫人说笑。
南琴,只觉手指被扯了扯,只见一粉嫩粉嫩的小男孩扯着自个的小手,笑的傻兮兮看。
心里一阵郁闷,却不得不装嫩道:“哥哥快放开。”
不禁心觉这岳阳侯府的孩子怎的这般没规矩。
如此,文慧初入方府的一个月,日子过得到也还算惬意。
闲着不是陪岳阳侯府夫人说说话,便是吃些好吃的,顺便讨好一下。
可是同样也有事情叫她有些心焦,那便是几日过去了,这府里头的大三少爷和二少爷还未归来,至于消息她也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