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不得不同意多桑的话有道理,可他不愿这么快认输,低头倔强的道:
“谁都说自己是对的,还不是各自的利益驱使,就像你们与狐族商议,得到洛尔镇和亚希镇一样。”
多桑血红的眼睛一亮笑道:
“果然是聪明的小伙子。没错,我们得到洛尔镇的确可以让狼族连成一大片,我当初那样刺激库图姆也是有意的,你们人类能看出来这些不奇怪。不过你要是以为我只是考虑部族利益就错了。”
大卫暗道你还能有什么高尚的目的?那个诺奥拉大人还不是要得到德鲁伊的遗物才要亚希镇?却听多桑道:
“我如果只考虑狼族利益,会这样只满足于小小的洛尔镇吗?诺奥拉大人也许这么想,但是狐族太弱了,即便强大一些也会给整个兽人带来益处,因为狐族有头脑,而不是像牛头人那样太单纯,如果牛头人大量繁衍,那才是我最担心的。”
大卫奇怪的看着多桑,想起他对狗头人的反感,不是最讨厌**吗?觉得此时的他真是充满了矛盾。多桑微笑着:
“牛头人忠诚率真而勇于牺牲,但也最容易被左右。如果百万牛头战士悍不畏死的进攻人类世界,你觉得如何?”
多桑紧盯着大卫,大卫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认真的想了想道:
“我不知道人类的实力,但我想现在牛头战士只有数万人就让人类头疼了,百万牛头战士想必会更麻烦吧。”
多桑摇头道:
“不是麻烦而已,有奥西里斯大祭司相助,人类凭现在的实力根本抵挡不了。你会奇怪这样对兽人不是更好吗?但不管你信不信,这样会是灾难的开始!”
多桑抬头看看天色,对张嘴等待他答案的大卫说:
“我们先赶路吧,老是这样闲聊,一年也到不了拜耳镇了。”
说完催动身下的巨狼窜了出去,大卫只好带着疑问跟了上去。
巨狼的速度比驼牛要快一些,但耐力其实比不上驼牛那样可以一天不停的奔跑。只不过在战场上驼牛对魔兽天生的惧怕,使他们只能为普通人代步,不能作为战士或法师的坐骑。两天后在东面五百公里外的索伦镇,大卫与多桑坐在一起,又开始了前天的话题:
“我觉得您真是位智者,诺奥拉大人也比不上您。”
大卫的话并非言不由衷,他觉得诺奥拉有些卖弄小聪明,多桑却摇摇头道:
“我算什么,人类有很多智者比我要强得多,就连野蛮人也比我的智慧要高。”
见大卫迷惑不解,多桑笑道:
“你认为我是在恭维你的老师吗?不是的。我承认我看好你,你会为阿特兰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未来,而野蛮人会是你最可靠的朋友和后盾。不过真正让我们兽人钦佩他们的,不光是武力,而是他们的纯粹!他们没有被利益所驱动!这就是他们的修炼没有退步的原因。”
大卫想想道:
“但是野蛮人太少了吧?都快。。都快灭绝了不是吗?”
大卫想到了狼人与其的渊源,还有龙狼战士的传说,疑惑的说:
“任何一个文明要繁衍,没有人口传承,恐怕也不能说是好事吧?”
多桑点头道:
“话是不错,但你怎么肯定野蛮人不能提高生育呢?如果他们想这样做,谁能阻止?难道只有地精才会生养?野蛮人这么做自然有他们的想法,并非一味的生育才是文明繁衍的好办法。我不是质疑查理曼陛下的血育,也不是对狼族不能受益心里有怨言,我只是在想,如果这个大陆完全变成人类的世界,或是兽人的世界,就一定会和平,一定会使修炼进度提高吗?人类人口增加了十倍,但圣级修炼者不增反减,这是为什么?他们占据了大多数资源,可是他们的欲望越来越大,而对修炼的帮助有多少提高呢?”
大卫郁闷的不语了,他也不知怎么回答,他从心里自然是对人类比较亲近,所以还是不自觉的为人类开脱道:
“这是另一回事吧。也许没有战争,人类还是会修炼停顿。但还是想要消除威胁,为后人创造一个安全环境比较保险啊,所以人类要进攻兽人也是有自身利益的考量在吧。”
多桑叹口气道:
“这就是一个怪圈了,人类这么想,兽人何尝不是这么想呢?兽人要占据斯堪那平原,就是亚纲拉王国以北地区,这不也是为自身利益?有错吗?可是都为了利益,却忘记了利益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推动大陆进展的不是利益,而是希望,是信仰!”
大卫苦笑道:
“信仰太虚幻了,人都是活在现实中的。再说信仰还不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没有资源没有地盘,怎么实现信仰?恐怕您的想法没多少人相信。”
多桑微笑着点点头:
“的确,我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也是因为你是个好听众,也仅仅是个听众而已,与现实没什么帮助。大陆的现实恰恰是你说的那样,信仰与利益连在一起。尤其是人类,打着信仰的旗号用利益诱惑人们,即便想摆脱这种状况也无能为力。你与他们不同,也许会为族人找到一条不同的路。”
大卫心说自己其实和人类的想法没什么两样,虽不太理解和认同多桑的理想化,但也生出一种敬仰之情,难怪会成为伊姆祭祀啊,刚要问问关于龙狼战士的事情,忽然被巡查到来的鹰身战士打断了,鹰身战士告诉多桑一个消息,有两名阿特兰人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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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兰大陆已经进入了风雨季,也就是大陆一年中的第十三个月。风雨季只有一个月,顾名思义就是有一整个月都刮风下雨。听多桑祭祀说,大陆的南部和北部都是这样,而在中部兰斯大平原和斯堪那平原,则是称为雪雾季,要下一个月不太猛烈的暴风雪。
大卫没有细问为何这样,而是奇怪又有失踪人口出现。难道吸血鬼有胆子深入兽人内部?当下众人加紧赶路,一路无话半月后冒雨来到了狼族部落拜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