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心痛和疑问回到了座位上,此时鲁止琪正给依依削着水果,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来完全没有把摸骨老者的话放在心上,依依满怀惆怅的看着鲁止琪,没有拒绝他的殷勤,朱可可则一脸嫌弃的撅着嘴看着鲁止琪。
“喂杀人犯,你手里拿的什么玩意儿啊,边上还镶了红的、白的、篮的三种宝石,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不会是你趁那老瞎子看不见偷来的吧。”鲁止琪用纸巾擦拭着手,一脸奸相的对我讲道。
我苦涩的笑了一下,满脸心痛的看着鲁止琪,我多想告诉他这玩意儿是流光护盾,是延缓和保护你生命的法器啊,可我不能,因为我知道一个活着的人就被判了死刑,那种内心的煎熬会是多么的痛苦。
想到这里我看着一脸天真的鲁止琪,眼眶开始红了, 但我怕被众人发现端倪,所以我便低头揉了一下眼睛,稳定了一下悲伤的情绪。
“依依,我有些内急车上可有洗手间?”我强颜欢笑的忍住一切,尽量伪装出一副很轻伤的样子,对依依讲道。
“嘿嘿,小公主你别看他现在有个人样儿,以前你堂姐都叫他土鳖,看来他是真的第一次坐火车,厕所在哪儿都不知道。”
鲁止琪发出憨厚的笑声向朱可可嘲笑着我,朱可可嫌弃的白了我一眼,没有回应鲁止琪的话。
“刀官,我带你去吧。”
依依站起身来捋了捋衣服,我知道她或许是有话要问我,我没有拒绝,跟在她身后向车厢的尽头走去。
到了鲁止琪和朱可可的视角忙点后,依依一脸严肃的开口问道:“刀官我希望你给我讲实话,刚才那盲人老爷爷说止琪阳寿已尽还魂续命的事,虽被你岔开了话题,可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你告诉我那日婴灵山我和止琪昏迷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我去了地府,带回了止琪的魂魄,为他还了魂。”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办到的,可这是好事啊,但你神情为何会如此悲伤。”依依不解的问道。
“我也以为从此止琪会好好的活到老,可事情远非我们想的那样,摸骨老者说止琪误打误撞的卷入了什么惊天阴谋之中,有人不想他活着留在我的身边,而且,而且••••••”讲到这里我难以压制起伏的心情,有些说不下去了。
“而且什么啊?”
“而且摸骨老者还说止琪大限将至恐时日无多,会落得个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
依依听完我的话后一脸惊愕的瞪着眼睛看着我,此时我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悲伤,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着。
“依依,我不管惊天的阴谋是什么,有事冲我来就好了?我不想害了止琪,摸骨老者说有人不想止琪活着留在我的身边,下一站,下一站就让止琪下车,我和他再也不相见了。”我几乎有些失去理智的对依依怒吼着。
“刀官你冷静点想想,你以为让止琪下车就没事了吗?你想想,他是下车被奸人所害的机率大,还是在我们保护下被害的机率大?再说了摸骨老者的话就真的那么可信吗?他就是破尘也说不一定呢?”
依依的话彻底点醒了我,是啊!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怀疑过老者的话是真是假,可他为什么要骗我?目的又何在?
我心情稍加平静的回应道:“以你的意思是让止琪继续留在我们身边吗?”
“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再说了你觉得止琪他会离开吗?”
依依的话不无道理,我稍加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平和的对依依讲道:“不过摸骨老者能算出我体内的是鱼鳃残魂之力,还有地府之事,本领绝非一般的强,我们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护好止琪。”
“我也是这样的想的,如果摸骨老者没有骗我们,那么止琪••••••”
依依的声音有些哽咽,看来她和我一样同样担心鲁止琪的安危。
“依依,这是那老者赠予我的流光护盾,他说流光护盾可暂时护住止琪,但必须我们二人同时施法才能驱动,我也不知是为何。”
我将流光护盾在依依的眼前晃了晃。
“我们二人合力才能驱动?”依依接过我手中的流光护盾疑惑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是的,摸骨老者告诉我的。”
“依依,我虽有一身蛮力,可对世间派系了解甚少,我问你 ,普天之下谁有这个能力篡改止琪的阳寿?”我追问道。
依依将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回应道:“地府级别高点的阴差皆可做到这一点,但阳世就很难说了,幽冥邪派的邪灵及其门下的七位长老、破尘、南宫项月皆有可能。
“还有刀官,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告诉我摸骨老者说止琪若再次死亡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依依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神情也一下变得严肃了起来。
“对啊,怎么了依依?”
“还有一个人,木古合!此人嫌疑最大,你听我给你分析,地府既然同意为止琪续命就不会恶意篡改他的阳寿。记得你曾经说过乱葬山的邪派弟子顷刻间魂魄全被打碎,木古合却从此人间蒸发,以你当日的修为他要取你性命轻而易举,可你毁掉的是邪派千年基业,他却只对你进行了一番侮辱后就轻易的放了你,你不觉的奇怪嘛?
依依的话不无道理。
“当然还有一个人,渡桥下的蒙面老者,他出手时邪派弟子尽数死于魂魄被毁,可他至少是在帮助我们,没有理由要加害止琪,木古合就不一样了,说不定摸骨老者说的惊天阴谋和他有着很大的关系,如今地府三神器之一的幽冥血玉又落于他手, 我曾经听爹爹提起过,幽冥血玉这样的神器正是精通于伤人魂魄的法器。”依依话语间额头也是布满了疑云。
“摸骨老者所述的惊天阴谋又是什么呢?这一切好像都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我继续追问着。
依依摇了摇头开口道:“其实不光是止琪,我感觉你还有我皆误打误撞的卷入了什么纷争之中,我在明敌在暗,眼下还不好说。”
“媳妇儿,你们在聊什么啊?”
鲁止琪不知何时来到了我们身前,他的一句话将我和依依拉回了现实,我和依依去除了一脸的疑团,带着我微笑同时看向了他。
“杀人犯,老子可给你说好了啊,我鲁爷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全是因为我家媳妇儿,你可不能喜欢她,不然的话老子要和你拼命。”
很显然鲁止琪已经来到这里多时了,只是刚才看见我和依依正聊着天也不好打扰而已,但他醋意大发,还是忍不住的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谁是你家媳妇儿,小屁孩儿。”
依依轻戳了一下鲁止琪的额头,佯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离开了。
“嘿嘿,很快就是了啊,我鲁爷要追的人从来没有追不到的。”
鲁止琪话语间抓起了依依的手,一脸幸福的笑着,依依此刻没有像过去那样抵触鲁止琪对她的牵手行为,或许是依依知道鲁止琪恐大限将至,她内心深处的善良之情在这一刻被完全激发了,所以她才没有拒绝鲁止琪的这一行为。
“唉,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打情骂翘。”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鲁止琪和依依,此刻我的内心非常复杂,心中充满了醋意,其实我早就爱上了依依,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但是我知道因为止琪我不能爱上依依,更不能对她流露出半点的爱慕之意。
回到座位后,我心事重重的坐了下去。
“懒牛懒马屎尿多!”朱可可嘟着小嘴一脸鄙视的对我讲道。
“你说谁懒牛懒马屎尿多?”
“说你,说你怎么了?要打架,来啊。”朱可可调皮的将舌头吐了出来,一脸挑衅的对我大吼着。
“朱可可,我不知道你为何老是针对我,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是看在朱家的面子上才不和你一般见识的。
“谁让你打伤我堂姐的,本公主看不顺眼的人统统都没有好下场,知道吗姓杨的。”朱可可依旧保持着她那一副挑衅的样子。
“可可,怎么又和刀官吵起来了。”
依依和鲁止琪也回到了座位,见我和朱可可又吵了起来,便出言解围了起来。
“堂姐,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姓杨的臭小子刚才趁你们不在,色心大起摸我屁股。”依依和鲁止琪听闻后皆是一脸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我。
“朱,朱可可,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站起身来指着朱可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因为这小丫头片子当真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刀官,可可说的是真的吗?”依依脸色此时明显有了变化,估计她此刻也是半信半疑的。
“是啊杀人犯,你不能见人家小姑娘长的漂亮就来硬的啊,这东西讲的是你情我愿。”
此时依依和止琪都将目光再次投向了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朱可可正背对着他们偷偷的吐着舌头,一脸得意的样子。
“不过呢,以杀人犯的为人我们大家是都清楚的,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很正常,别大惊小怪的,依依你以后可得离他远点儿啊,嘿嘿。”鲁止琪一脸坏笑的火上浇油道。
依依冷冷的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对朱可可开口道:“可可女孩子家家的以后记得保护好自己,别被那些个色迷心窍的人占了便宜。”依依说完和鲁止琪相对坐了下去。
“哦,知道了堂姐。”朱可可一副可怜巴巴的回应着依依。
显然依依最后还是信了朱可可的话,而我也是百口莫辩,气愤的斜看了一眼窗外,挨着鲁止琪坐了下去,不再作声。
刚一坐下,对面的朱可可对着我的腿就是一脚,当我看向她时,她正挤眉弄眼的挑衅着我,看来她还在为刚才冤枉我的事情偷着乐。我也不想再理会她,而是心痛的看着鲁止琪,因为我想多看他几眼,如果摸骨老者说的是真的,我可能很快就会失去鲁止琪这个好兄弟,一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