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丹走了出来,老酒罐也把嘴里的葫芦口给移开了。
“想好了吗?”老酒罐有些着急的问。
“你们走吧!”吴丹还是一副面如死水的样子,看来,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死心了。
吴丹回屋了,还把门给关上了。她关门的声音很轻,足见在关门的时候,她的内心,应该是相当平静的。
一个心如止水的女人做的决定,那绝对是无法更改的。因此,老酒罐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喝了一大口闷酒。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
“本来我想以最小的代价,把这档子事给善终了的。不过现在看来,天不遂人愿啊!咱们走吧!走一步看一步,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老酒罐有些沮丧。
从吴丹家离开之后,我和老酒罐先回祠堂那里看了一下。
红娘子和唐三胖都没在那里,郝天机他们也没回来,祠堂的大门,仍旧是死死关着的。
“这里没什么事,咱们还是回破庙喝几杯吧!”老酒罐说。
我和老酒罐刚一回到破庙,纸人丫丫就来了。它的手里,提着一只野鸡。在把野鸡放下之后,它就走了。
“纸人丫丫!”我喊了一声,纸人丫丫没有回头,也没有停足。
“它肯定是偷跑出来给咱们打野味儿吃的,你别瞎喊了,要惊动了佘桂花,它回去很可能会挨揍。纸人丫丫千辛万苦的,偷偷来给你送野鸡吃,你不感谢它也就罢了,还害得它挨佘桂花的揍,你还是不是人啊?”老酒罐拉住了我,说。
吴丹不在,没有大厨料理,这野鸡就只能随便弄弄了。老酒罐让我去弄几张荷叶来,然后又让我去村里弄点调料,还有泡姜泡海椒之类的。
虽然村民们都已经被害了,不过他们厨房里的泡菜坛子都还是在的。因此,我没费什么力,就把需要的调料全都备齐了。
老酒罐一个人住了这么久,自然是会做菜的,不过那家伙不动手做,就只动嘴,在那里指挥着我做。
被人指挥的感觉,那真是一点儿都不好。不过说实在的,在老酒罐的全程指挥之下,不管是炒的泡椒鸡杂,还是用柴火直接烤出来的叫花鸡,那绝对都是色香味俱全的。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以后咱们要吃野味儿,再也不用去找吴丹了,我指挥着你做就成。”
老酒罐撕开了荷叶,一把扯下了那正在冒油的,光闻着味儿就让人口水直流的大鸡腿。
老酒罐在那里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吃得那是一个狼吞虎咽,饿劳饿像。
弄了半天,我才把那叫花鸡给弄好。我的肚子,早就已经咕咕乱叫了,我果断的把手向另一个鸡腿伸了过去。
可是,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鸡腿的时候。老酒罐一把拦住了我,然后他手腕一转,另一个鸡腿,也到了他的手里。
“一共就两个鸡腿,你吃一个还不够啊?”我无语了。
鸡腿可是整只鸡的精华,老酒罐这王八犊子,居然全都给我抢了。
“那不是还有鸡屁股吗?”老酒罐一边嚼着鸡腿肉,一边说。
“我忙活了这么半天,你就给我吃鸡屁股?”这老酒罐,简直是欺人太甚。
“那不是还有鸡脑壳吗?鸡脑壳、鸡屁股、鸡脖子,还有鸡肋,全都是你的,我对你好吧!”老酒罐话一说完,立马就伸手把两个鸡翅膀给掰了下去。
不管是掰鸡腿的时候,还是掰鸡翅膀的时候,老酒罐都是顺着扯的。因此,在把鸡腿和鸡翅膀扯掉的同时,有好大几块肉,也给他顺带扯了去。
现在,那叫花鸡虽然还是香喷喷的,但却只剩下了一个没什么肉的空骨架子了。
“行!你够狠!”我拿起了那空骨架子,然后端起了泡椒鸡杂,说:“鸡腿、鸡翅膀都被你抢了,鸡杂是我的。”
老酒罐正忙着在那里啃鸡腿,吃鸡翅,所以没空管我把泡椒鸡杂给端走了这事儿。
我把泡椒鸡杂放到了桌上,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小酌了起来。
我才喝了那么两三杯,老酒罐就来了。
那老王八犊子,居然这么快就把两个鸡腿和一对鸡翅给吃完了。
“嘿嘿嘿……”
老酒罐对着我傻笑了一下,然后很自觉的拿起了筷子。
“你属猪的啊?这么能吃?”我不会像老酒罐那么没节操,阻止他动筷子。因此,我只是在嘴上说了他这么一句。
老酒罐倒也没还嘴,就在那里嘿嘿傻笑。
吃饱喝足之后,老酒罐那家伙,直接就倒在我那张破床上睡了。他睡我的床倒是没什么关系,可恨的是他嘴也不擦,手也不洗,直接就把油往被子上面蹭。
虽然我那被子,已经好几个月没洗了,都已经结块了。但那毕竟是被子啊!能像他那么糟蹋吗?
次日早上,我和老酒罐正在床上一边翻滚,一边抢被子呢!没想到红娘子来了。
“还不起床?”红娘子顺手拿起了一根小木棍,直接对着老酒罐的屁股打了下去。
“哎哟!”老酒罐惨叫了一声,然后
贱呼呼说:“干吗只打我,不打他啊!”
“他我打不着。”红娘子说。
“怎么打不着啊?他可是我的徒弟,叫你该叫师娘呢!”老酒罐说。
“你真是他徒弟?”红娘子问我。
我这人老实,不太会撒谎,因此便很傻逼的点了点头。
“啪!”红娘子一棍子给我打了过来,说:“对师娘不敬,还让师娘从滑竿上摔下来,该打!”
说完,红娘子又给了我好几下。
在我挨揍的时候,老酒罐就在一旁嘿嘿嘿的傻笑。我算是看出来了,老酒罐在此刻说我是他徒弟,就是想把我这小身板,拿给红娘子揍,好让她把这几天积攒的怨气全都出了。
果然,在揍完我之后,红娘子的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
“又有人来了,你们去不去看?”红娘子问老酒罐。
“来的是谁啊?”老酒罐问。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红娘子说。
老酒罐和红娘子牵着小手走在了前面,我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了后面。
在我们到的时候,祠堂那里果然又出现了新的人物。
当然,之前见过的那些故人,也都是在的。
唐三胖站在院子里,离得最远,他大概是怕一会儿打起来,血溅到了他的身上。
郝天机和胖道士站在一起,老道士是在他们对面的。
在祠堂大门的正中间,站着的是一个老尼姑,她手里拿着一个白木鱼,正在那里咚咚的敲着。
“她怎么来了?”老酒罐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吃惊。
“这老尼姑是谁啊?很有来头吗?”我问。
“她是濂溪庵的慧静师太。”老酒罐说。
“尼姑也对这血棺感兴趣啊?”我问。
“慧静师太是方外之人,照说不该插手此事啊!她怎么来了呢?这着实让人有些想不通啊!”老酒罐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方外之人,正一教的道士还是方外之人呢?还不是一样打起了这血棺的主意!”红娘子很不服气的回了老酒罐一句。
“郝天机是披着道袍的假道士,慧静师太是穿着袈裟的真比丘。”老酒罐义正言辞的说。
“都和假道士搞到一起去了,还真比丘?”
红娘子用手指了指慧静师太,此时的她,确实是在和郝天机小声的说着什么。
“别胡言乱语。”老酒罐瞪了红娘子一眼,然后说:“能让我敬重的人没几个,慧静师太算一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