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疼痛难忍,眼睛却警惕地在四周搜寻,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虎背熊腰、鼻直口方、戴着铁盔、披着铠甲、满清士兵打扮的鬼,抡起一条狼牙棒,姑且叫他狼牙鬼,狠狠地砸向我的头部,欲置我于死地,我忍住疼痛,不停闪身腾挪躲避砸向我的狼牙棒。
狼牙鬼只有我和李梅女鬼能够看见,孙队长急忙问:二娃,怎么了?
旁边有的同事说:二娃疯了,二娃疯了。
狼牙鬼一招紧进过一招,我根本没有机会回答他们,也没有机会喊他们帮忙。
我一连躲过五、六棒,狼牙鬼一棒砸在看守马二哥那个兄弟得肩膀上,痛得他惨叫一声,丢下马二哥。我趁狼牙鬼攻击看守马二哥那个兄弟的机会,喊弟兄们全部抓着嫌疑人退到屋脚,喊李梅赶快拿“镇鬼符”帮忙。
守在门口的李梅早就看见狼牙鬼在攻击我,早已将“镇鬼符”拿在手中,一直在寻找机会下手,只是狼牙鬼攻势太猛、太急,她一直没能够近身。
狼牙鬼见攻击不了我,抡起狼牙棒朝弟兄们胡乱打击,又有一个弟兄发出惨叫,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我立即掏出一把“阴弹子”,全部砸向狼牙鬼,想让它灰飞烟灭。狼牙鬼听到面前风声强劲,知道有暗器攻击,立即停止攻击其他弟兄,将狼牙棒在面前舞得滚圆,一阵小铁球和金属的撞击声响过,“阴弹子”全部掉在地上,狼牙鬼毫发未损。但是,狼牙棒却被打得坑坑洼洼、慢慢燃烧起来,逐渐形成了一个火球,狼牙鬼急忙将狼牙棒丢在地上。
就在狼牙鬼丢弃狼牙棒的同时,李梅一跃而起,一张“镇鬼符”牢牢地贴在狼牙鬼的背心,狼牙鬼当即双腿不能挪动了,只剩两支手还在笨拙地舞动。我趁机冲上去,一张“镇鬼符”牢牢地贴在它的眉心,狼牙鬼顿时连眼珠都不能动了,呆呆地矗立在那里。
我知道狼牙鬼没有人指使是不可能来攻击我们的,目前能够指使鬼怪攻击我们的人最大可能是马秋蝉,我一把抓住马秋蝉的衣领,将她提起来,她微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还在说“……即刻起兵,急急如令”,居然在请鬼,并且咒语已经念完了,说明马上就有一批鬼怪要向我们发起进攻。我一边大喊一声“李梅,准备战斗”,一边捏住马秋蝉的喉咙,使她的嘴巴大大张开,将“镇鬼符”甩燃,连同火苗、未燃尽的符纸以及符灰塞进她口中,猛地给她太阳穴一拳,将她打昏在地。现在,即使有鬼怪攻击我们,因为失去指使和后台支撑,威力将大幅度降低。
就在马秋蝉倒地的一瞬间,一个瓮声瓮气的鬼音好像从大门口方向的地底下传出来:何方妖孽,居然在马家寨兴风作浪!
看来,这不是领导鬼,就是指挥鬼。
随着鬼音一步步逼近祠堂大厅,一个没有脑袋、身穿清朝书生长袍、手拿一支硕大的判官毛笔的鬼步态轻盈地堵在大门口。同时,八只没有脑袋的鬼,有五只披着铠甲,有两只身着衙门皂衣,有的从房门涌入,有的从空中跳下,有三只提长枪,有三只提朴刀,有两只提衙门水火文明棍。
看到这些奇形怪状的鬼,我的第一想法是它们可能是马施宇那一帮人,拿判官毛笔的可能是师爷,五只披着铠甲的是武将或者州府捕快,两个穿着衙门皂衣的是公堂勤杂人员。但是,那个有头的又是谁呢?马施宇那帮人一共是九个无头鬼,这里虽然出现了九个无头鬼,但没有一个像马施宇,马秋蝉到底在哪里豢养这么大一群鬼?
管它什么来路,不对我们下狠手就用“镇鬼符”应对,对我们下狠手就用“阴弹子”打击。
正在我迟疑之际,领导鬼那鬼音又从地底下瓮声瓮气地响起:拿下!
它们居然先下手为强。
六只披着铠甲的鬼和两个穿着衙门皂衣的鬼马上开始行动,有的挥动武器,砸向弟兄们;有的一手捏住弟兄们的喉咙,一手用武器打击。弟兄们虽然都受过擒拿格斗专门训练,但看不见攻击他们的鬼,接二连三发出惨叫。我和李梅虽然有镇鬼符,但这些鬼没有头颅,镇鬼符贴不到眉心上,效果将大打折扣。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弟兄们可能全部受伤,嫌疑人可能全部脱逃,我必须用“阴弹子”速战速决。
我刚掏出“阴弹子”准备抛撒出去,龙娟和罗奇燕看到我们处于劣势,飞奔而出,与这些无头鬼搏斗起来。为了不误伤龙娟和罗奇燕,我立即收回“阴弹子”。这些无头鬼以为龙娟、罗奇燕是马秋蝉喊来支援它们的,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学过太极拳的龙娟趁一个无头鬼举起朴刀砍向一个兄弟之际,迅速近身贴靠,猛一发力,用肩膀撞在这个拿朴刀的鬼的前胸,当即将其撞翻在我面前,我立即将一张镇鬼符贴在它脖子的断头处,这鬼顿时就起不来了。罗奇燕抱住一个无头鬼的大腿,狠狠一口咬下去,一块鬼肉当即被撕了下来,这个鬼痛得丢下水火文明棍,抱着大腿大叫,李梅一张镇鬼符贴在它背心,当这鬼当即不动了。
拿判官毛笔的鬼见我和李梅是主要对手,突然又增加了两个女性同类,立即将毛笔指向我们,其他六只鬼一下将我和李梅、龙娟、罗奇燕包围。
我急忙喊:孙队长,开枪。
枪是至阳之物,鬼怪都有所畏惧。三支“五四式”手枪同时朝天击发,清脆的枪声、耀眼的火苗让众鬼猛然一惊。我和李梅背靠背,拿出一对多的格斗战术,但此时得龙娟、李梅已经杀红了眼,完全将自己鬼命置之度外,只想给我和李梅创造机会,不依战术,一人冲上去抱住一只无头鬼又抓又吼又撕又咬,搞得包围我们的鬼一时乱了章法,我们趁机又镇住三只鬼,但龙娟、罗奇燕都被打翻在地,痛苦地**着。
现在,只剩下拿判官毛笔的无头鬼和两只提着长枪、朴刀的无头鬼,我至少有把握打过平手。我示意李梅对付这个拿判官毛笔的鬼,我对付另外两个批铠甲的鬼。
我一手一张镇鬼符,张开双臂冲向两个批铠甲的鬼,它两个看见镇鬼符,突然向空中一跳,躲过我的攻击。我刚一扑空,一把朴刀砍向我背上,一把长枪刺向我腿部。我是故意卖的破绽,在他们攻击我背部的时候,我立即一个后倒,在仰身之际将手中的镇鬼符、阴弹子一起向后抛洒,虽然镇鬼符没有贴到它们身上,但在它们躲避镇鬼符时或多或少中了几粒阴弹子,一个手掌燃烧起来,一个小腿开始燃烧,慌忙丢下武器,拍打火苗。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准备将镇鬼符贴到他们身上,只听李梅一声尖叫,扭头一看,拿判官毛笔的鬼一手扼住李梅的脖子,一手将毛笔对准她心脏,命令我迅速灭火,不然立即接过李梅性命。
任何人都可以受到伤害,唯独李梅不能,特别是不能当着我被伤害。我一点都没有思索,立即念起咒语灭了两个无头鬼身上的火苗,缓和一下局势。披铠甲拿两个鬼虽然没有被镇鬼符击中,但知道“阴弹子”的厉害,也首鼠两端,不敢上前。
拿判官毛笔的命令我立即取掉所有无头鬼身上的镇鬼符,否则就杀掉李梅,同时将判官笔朝里刺,痛得李梅汗珠像黄豆一样从额头往下滚。这判官笔刺的李梅乳房部位,我一直都没有舍得、没有敢抚摸一下,却被这只鬼用武器顶着,是可忍孰不可忍,于公于私都要狠狠教训它一下才解恨。我知道人的鲜血如果流在鬼的身上,它将受到强大攻击,甚至死亡。
我说:你放了她,我就取掉镇鬼符。如果你敢伤害她半根毫毛,我“阴弹子”、镇鬼符的威力你也看到的,我绝对让你们全部灰飞烟灭。我劝你还是先放下毛笔,如果不小心刺穿她的皮肤,一旦你粘上她的鲜血,你可能瞬间鬼身全无。
李梅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即咬破舌头,一口鲜血喷向判官毛笔鬼扼住她脖子的手、拿毛笔的手,两支手当即燃烧起来,痛得它丢下判官笔,挥舞着双手嚎叫。
我一边摸出“阴弹子”,一边让龙娟、罗奇燕赶快退出大厅,准备将“阴弹子”狠狠砸向在场所有的鬼,让它灰飞烟灭。
我刚将右手举起,一个吐词不清、略显苍老但状如洪钟的声音在门外说:杜清,赶快跪下,求耕大师救你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