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天云说:怎么了,哪里不对劲?
鬼差说:潘处长提供的名单上,并没有熊顺贵说的徐作用,更不要说要被挖心而死?
轰天云急忙抢过名单,在上面一列一列地查找,确实没有徐作用的名字,拿着名单在那里冥思苦想,久久不得结果。
这时,己母带着二十个手下来报到,轰天云立即让己母带着九个手下到K0044停放处报到,协助查找爆炸物,留下十个手下协助他们排查重点人员。
己母刚走,轰天云立即将己母十个手下分配到各个排查小组,然后,轰天云对自己负责的排查楼栋鬼差说:小的们,重点嫌疑人已经浮出水面了,虽然徐作用不在名单上,但耕处长经常教育我们,侦缉人员必须有独当一面的意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已经来到徐作用楼下了,虽然潘处长没有安排我们排查徐作用,但我们必须将徐作用一并纳入排查范畴,必须格外仔细。同时,我们也不能因为熊顺贵提供了重点线索,就放松对其他人家的排查,绝对不能放松标准。
轰天云等鬼差穿墙进入徐作用家,这家一进门就是玄关,正对大门的墙壁上,装了一面两米见方的茶色玻璃,玻璃左边磨了一把立着的青龙偃月刀,看样子这面镜子安装有好几年了。
一个鬼差说:谁个混毬设计的,这里安装一面镜子,主人大部分财气、运气、福气将被拒之门外。这里立把青龙偃月刀,却没有关二爷执掌,看起来能够辟邪,但因为镜子已经将财气、运气、福气等好运气阻挡了,辟邪刀没有人掌握,我们进来如探囊取物。
轰天云立即制止了鬼差的评论,潜在玄关的转角处,指着客厅让大家悄悄探头查看,客厅的电视墙上面左中右挂了一副八卦镜,反射这灯光,像照妖镜一样照射着对面沙发上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身体肥硕、颧骨高耸,穿着宽大的睡裙,躺在沙发上,双腿一会翘起二郎腿,一边哼着淫秽小曲,一边不停颤抖;一会张开,一只脚放在茶几上,一支脚放在沙发靠背上,私处的黑毛都露出来了,偶尔还看得见一条缝隙。她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随口将瓜子壳吐出去,口水和瓜子壳漫天飞舞。
门口的镜子、玻璃上的青龙偃月刀、电视墙上的八卦镜都是驱邪的,但房中除了这么一个长相、座相的妇人,辟邪器物什么作用也起不了,反而将房内的正能量全部扫出门外。
一个鬼差说:从她的面相和座相来看,典型的克夫、败家相。
轰天云再次制止了这个多嘴的手下,向客厅努了努嘴,原来客厅角落的阴暗处,按照“五鬼索命”阵型站立了五支鬼:
东位一支吊死鬼,耷拉着双眼,舌头伸出嘴外一尺长,不停地往下滴血,索命时专门卡人脖颈。
西位一支獠牙鬼,怒目圆睁,四颗獠牙从嘴角伸出,感觉是疣猪修炼成精,索命时专门咬人主动脉。
南位一支大嘴鬼,眼睛细如豆子,它的嘴巴紧闭时,整个脸巴就是一条缝,他的嘴巴张开时,整个脸巴就是一个窟窿,索命时专门吞咽人的魂魄。
北位一支侏儒鬼,眼睛凸出体外,整个鬼身大约只有六十公分高,站在那里像一支癞蛤蟆,但异常灵敏,索命时专门羁绊人的双腿,使人逃脱不了。
中位一支钢叉鬼,双眼冒着红光,手持一把三个叉的钢叉,浑身都是腱子肉,感觉力大无穷,索命时专门用钢叉刺人心脏。
五支鬼将这个女人紧紧围在中间,使这女人的四周,准确地说是这女人之家每间房屋都充满了浓厚的阴气,实为大凶之宅。
一个人遇到这五支如此厉鬼围攻,不可能有逃脱性命的机会。
领头的吊死鬼说:弟兄们,时辰到了,开工,找徐作用索命去。
说完,五支索命鬼向我们的进门方向走来,正眼都不看我们一下,鱼贯而出,似乎志在必得。
五支索命鬼刚走,那个肥女人“啪”地关掉电视,自言自语地说:徐作用,你这个小杂种,居然七天不回家,心中早就没有老娘了。去死吧,你要跌破脑袋,摔断双脚,你不被枪打穿脑袋,就被刀刺破心脏。
徐作用本就命悬一下,又被自己的老婆无故诅咒一番,严重犯了口忌。轰天云摇了摇头,除了阎罗真君亲自篡改生死薄以外,谁也救不了徐作用,明日他必死无疑。
轰天云带着鬼差逐楼逐楼排查,在四至八楼都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到了九楼四,发现与一家住户的门口站着三支野鬼,看见轰天云等鬼差走来,三支野鬼像正在撬门、准备入室盗窃的小偷看到主人回来一样,撒腿就跑,轰天云手下的鬼差立即飞身而上,将三支野鬼围在中间。
轰天云问:三位,不要惊慌,我们是鬼事侦缉处的,你们在此干什么?
三位野鬼看是朝廷要员到来,战战兢兢地说:长官,我们不是小偷,这家有人满脸死相,估计到阴司报到的时候也就那么三、两天,我们想到这里捡点残羹剩水果腹?
轰天云问:谁满脸死相?
一个野鬼说:报告长官,是在这里面居住的仇质堃,火车站的临时清洁工。
轰天云说:你他妈的骗谁?这里是正式职工的宿舍,一个临时的清洁工怎么会住在这里?
野鬼说:报告长官,仇质堃确实是临时工,但这家主人近期调动了,就将这套房屋租给了仇质堃等八个年轻的清洁工。
轰天云点了点头,说:仇质堃哪里人?
野鬼说:据说是腊耳山的人。
轰天云心地当即一颤,仇质堃莫不是腊耳山的吸血家族的后代?必须赶快核实后禀报潘处长,立即问野鬼:仇质堃在里面吗?
野鬼说:可能出去嫖娼了,或者喝酒了,或者打牌了,反正还没有回来。
轰天云给三位鬼差几张冥币,说:兄弟,拿去吃点夜宵,这里的残羹剩水不用等了。
三个野鬼满脸笑得稀烂,拿着冥币,像兔子一样跑下楼了。
轰天云带着鬼差进入室内,八个年轻人都没有回来,室内有四个浑身焦糊、如同木炭的鬼魂。看到轰天云等鬼差入室,四个焦糊的鬼魂随手拿起身边的板凳、菜刀等器物,就要驱赶轰天云等鬼差。
轰天云亮出鬼事侦缉处的牒牌,说:四位兄弟,我们是鬼事侦缉处的差人,到此有公干,请勿阻扰。
四个焦糊的鬼魂看到朝堂鬼差到此,立即放下手中的器物,说:报告长官,我们六年前在装修此套房屋时,被大火逼得跳楼而死,奉南鬼都之命在此索命。
轰天云说:你等奉阴司之命办事,我等不便干涉,但我们手中有一件案子,可能与你们索命之事有关,我现在就此询问你们,你等务必如实回答。若作虚假证实,必将影响你等投胎转世。
几个鬼差立即鞠躬行礼,说:长官问询就是,我等一定如实回答。
轰天云说:你等要索谁人之命?
四个焦糊的鬼魂说:仇质堃。
轰天云说:一个小小的、年纪轻轻的清洁工,与你等竟有如此冤仇大恨,非用命来偿还?
四个焦糊的鬼魂说:当年我们装修这套房屋时,就住在工地上,一夜突然起火,因为工地上堆放的材料较多,我们五个工人仅有一人逃脱。因为唯一的进出口被这个人逃命时掀动木板堵死,我们四人受不住大火烧烤,不得不跳楼,当场死于非命。两个月前,我们打探到造成这次火灾的是逃脱那个工友夜间吸烟,乱丢烟头引发的。但是,他怕承担责任,一人逃跑,居然没有叫醒我们,还堵死那唯一的进出口,让我们失去唯一的逃生机会。
轰天云问:这与仇质堃有什么关系?
四个焦糊的鬼魂说:那个乱丢烟头的人叫仇界富,是仇质堃的父亲。我们赶到腊耳山准备找仇界富寻仇,不料仇界富被阳界侦缉局拘捕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我们只好到南鬼都申诉,南鬼都让我们把这笔账算在仇质堃脑袋上,找仇质堃索命。
轰天云问:你们准备以何种方式找仇质堃索债?
四个焦糊的鬼魂说:南鬼都说,我们怎么被仇界富弄死的,就怎么让仇界富、仇质堃死。仇质堃大约就在明天跳楼而死,仇界富大约在一年之内跳楼而死。
轰天云问:在哪里跳楼?
四个焦糊的鬼魂说:这是天机。不能泄露,我等马上就要出去寻找仇质堃,制造跳楼的机会,然后投胎转世。
轰天云知道,仇界富的帐算在仇质堃脑袋上,实在有违公平。但是,阴界的律令就是这么规定的,它也不敢违反,迅速带领鬼差将潘处长提供的名单上一千多名铁路员工一个不漏地查完,只有仇质堃明日之内有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