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振华与李英杰正轻松地说笑着,薛利厚与张董事长却不知道为啥慌了神。他们急匆匆地跑回办公室,关紧了门,接着便神色紧张地打开了藏在墙角的保险柜。
那具骷髅头出现了。
张董事长熟练地拿起了骷髅头。原来粘连着的照片,随即脱落下来。
“不好。”张董事长当即大喊一声,“这儿被人动过了。”
“什么?”薛利厚凑上前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张董事长指了指照片,告诉他:“这张照片,一直粘在头具下面。拿开头具,照片就会被带起来。可是……现在分开了。”
“啊?”薛利厚从张董事长手里接过骷髅头,惊诧地端详着。
“啊,这也动过了?”张董事长看了看里面,又喊了起来。
“哪里……”薛利厚把骷髅头放在茶几上,又回到了保险柜前。
“这个磁卡钥匙,箭头原来是朝里面放的。现在……反过来了。”
“快……看看文件丢没丢?”薛利厚着急了。
张董事长用磁卡悄悄地打开了文件抽屉,里面的文件完好无损。
“唉……”薛利厚看到这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没丢东西。”
张董事长没有吱声,而是把那份秘密合同和一摞子图纸悄悄翻看了一遍,说道:“文件虽然没丢,却也让人摸索过了。”
“摸索过了?”
“是啊。”张董事长将一层薄薄的宣纸慢慢揭下来,冲着窗户的亮处照了照,“你看这宣纸上,全是大手印子啊!”
“那……拿到公安局去化验一下。”
“不用了。”张董事长摇了摇头,“没有别人,一定是她干的。”
“你是说……”
“李英娣。”
“你这么肯定?”
“利厚,除了她之外,谁还能接触这个保险柜啊?”
“可是,这钥匙…
…”薛利厚摸索了一下裤腰带,“始终在我这儿挂着啊。”
张董事长关好保险柜,看了看薛利厚那张色欲浓浓的脸,立刻联想到了什么,不得不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利厚,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薛利厚急得满头是汗了。他拿来毛巾擦了擦脸,颓废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是不是和她亲热过?”张董事长问这句话时,显得非常认真。
“哪儿的话?”薛利厚脸色微微一红,“虽然我和李金铸有矛盾,可是她,到底是孩子辈儿呀……”
“知道了知道了。”张董事长微微一笑,扬起手制止了对方的解释。他将手拄到太阳穴上揉了揉,自言自语道,“嗯,是不是……那一天?”
“哪一天?”薛利厚糊里糊涂地问他。
“记得你喝醉酒的那天中午吗?”
“记得记得。”
“那天,你在卧室里睡了觉。我让她把你屋子里的窗帘拉上……”
“噢!”薛利厚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对了,前两天,我还提起过那天中午的事儿。她说给我倒过水。她,肯定进了我的屋子……”
“我派人调查调查……”张董事长狠狠地熄灭了一支烟,果断地说道。
“有必要吗?”薛利厚不大相信这种可能,“我这么信任她……她会这么没良心?”
“现在这个社会,良心和利益哪个重要啊?”张董事长着急地用手敲打着玻璃茶几,“孙总,你把人家当孩子疼;人家可是把你当傻子耍啊。”
“耍我?她耍我干什么?”
“为她父亲复仇……”
“复仇?”薛利厚一脸迷茫。
“利厚。”张董事长非常严肃地告诉他,“孙厂长那40万元的事儿,还有……那份秘密合同的事儿,早就被她捅到市纪委去了。要不是我在那边有几个朋友……咱们还蒙在鼓里呢。”
“哦,这,真的?那……我们该怎么办?”
“辞退她!”
“辞退?”薛利厚听到这儿,显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能不能……批评批评……”
“唉……”张董事长看了看薛利厚的样子,禁不住哀叹起来,“利厚啊,我跟你这么多年,知道你是条汉子;什么难关你都能闯过去。可是,这情关面前,你怎么总是优柔寡断呢?”
“哦……”薛利厚低下去,像是承认了自己的这一弱点,“唉,我的那点儿心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张董事长遗憾地站立起来,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去工地了。请你对她……留点儿神吧!”
薛利厚漠然地点了点头,依然陷入在深深的思考里。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张董事长走了几步,突然又折了回来,“那套图纸,是我们的命根子,必须换个地方保存。”
“送到省城银行,存在保密柜里吧。”
“也好。”张董事长赞同地说道,“另外……我建议,如果崔老板想要回这套图纸,绝对不能给他!”
“为什么?”
“你不知道崔老板的女儿与李金铸的儿子谈恋爱了么?如果那小子看到这套图纸,我们的‘FS06’就彻底完蛋了!”
“什么‘FS06’?‘FS08’?老哥,咱就是靠房地产,照样完成董事会的目标,何必在这机械装备上下功夫?又是图纸,又是知识产权,麻烦死了!”
“利厚啊,我想……”张董事长显示了一副深谋远虑的神色,“我知道房地产利润很大。可是,中央政府的房地产政策变化太快了。从长远计,还是机械装备这玩意长远。还有,那个李英杰,是个奇才,如果他跟着我们干,那就是我们手中的一张王牌。可是,如果他随着李金铸与我们作对,那就会成为我们的心头之患。那样的话,这套图纸宁可烧掉,也决不能落到他的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