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钰没有记错,崇光便是靖昌公主的儿子,是肃王李律的外甥。舅舅找外甥取经如何得女子欢心,倒真是少见。林钰知道李律向来不擅长风花雪月事,没想到竟如此不擅长。
她掩着嘴笑了一阵,方在李律饶有兴致的目光中掩着嘴停下来,又正色道:“殿下要学如何取悦女子,不如掏学费给我,我来教你。”
“当真?”李律眉眼弯弯问道。
不待林钰点头,李律便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物什,放在了林钰手心。
三根手指宽通体黑色的玉石,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字的上方,一根金线绕着玉石转了几圈,在上面打了个结,又穿进璎珞里,做成了一方腰坠。
“真好看。”林钰赞道,“这是什么?”
“学资。”李律笑着掀开轿帘,却又露出些疑惑,“到家了。不过,好像有人正等着你。”
林钰收起那片玉石,探头去看,见魏青崖一身蓝青相间的薄袄冬服,立在肃王府外的门檐下,正含笑向这边看来。
林钰忙从马车上下来,李律照旧扶起她的胳膊,待魏青崖走近缓缓施礼,方轻轻放开她。
“不在府里养着身体,出来做什么?”李律问道。
“承蒙殿下挂怀,小人是有事情来跟钰儿一叙。”魏青崖的眼眸瞟过李律扶着林钰的胳膊,不亢不卑道。
“什么事?”林钰问道,“是进去说还是在外面说。”
“就在外面吧,”魏青崖道,“只是些琐事。”
“好。”林钰应了一声,便抬手把李律扶着自己的胳膊拿在一边,“殿下先回去忙吧,我们谈完就回去。”
“你的腿。”李律皱眉道。
“青崖可以扶着啊。”她说着便举起胳膊,魏青崖会意,扶住了她。
李律看了魏青崖一眼,正色道:“小心点。”
“那是自然。”他说着,便依着林钰转过身去。两人在宽阔的街道上慢慢踱步,往前走去。
李律皱着眉头往府门口踱了几步,忽的喊了管事道:“让马车远远的跟着他们。真是的,腿瘸着走什么走。”
冬季的长安城没有什么绿色的树,常年栽种的槐树枝桠散漫地张着,上面积了些浅浅的雪。两人在槐树下慢慢踱着步子,身边是青砖深瓦,头顶是偶尔飘落的雪粒。魏青崖忽的一笑道:“殿下还是不放心,派了马车钉梢了。”
“他啊,”林钰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含笑道:“神经兮兮的。”
“你要嫁给他吗?”魏青崖问道,似乎是随随便便朋友间的询问,声音里带着些漫不经心。
“可能吧。”林钰也随意答道,“我还没有应他。”
平地里起了阵微风,魏青崖许久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温和道:“可惜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我要走了。”
林钰停下来,看向他温和的脸。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嘴角含笑道,“大夫建议这个冬天不要在长安城过了,说还是去南边养一养。殿下已经答应,刑部那边也算默许。”说到这里他忽的自嘲一笑道,“还想着钰儿你也是怕冷的,说不定我开口相邀,你会也去南边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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