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小杉握拳,忍了。然后把那桶粪送到菜地里,把手洗的干干净净,去吃饭。
一看到钟离小杉过来,所有的人都捂着鼻子一副见到大便模样厌恶的看着她,直言不讳道:“好臭好臭,呛死人了!你在这让其他人怎么吃的下去啊!”
嫌她臭是吧?嫌她呛人是吧?吃不下去你们就别吃!!!钟离小杉自顾自的云淡风轻的吃着东西,压根没理周围那群人的眼神和言语。
玉石里的北冥炎也暗自欣慰,在太子府呆的这段时间,这女人好歹也算有点进步,知道折磨自己不如折磨别人。要以前,北冥炎毫不怀疑她会赌气把碗一摔大吼一声:姑奶奶不吃了!那样,最后吃亏受苦的还是自己。
见钟离小杉对她们的白眼和攻击性的眼神置之不理,那群人说的也没意思,也只得在那乖乖闭嘴。
钟离小杉都不屑于和她们争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不过是一群低等的都丧失自己内心和尊严的人,不过是给奴才做奴才的奴才,她才没那么没水准。
钟离小杉饭碗刚放下,月嬷嬷又催着让她去干活。
钟离小杉咧嘴一笑:“好啊。”你们不是都整姑奶奶么?不是嫌姑奶奶脏么臭么?接下来,就玩个好玩儿的。
钟离小杉照例挑着两桶大粪走着,月嬷嬷拿着鞭子,边磕着瓜子边呵斥的在旁边跟着。钟离小杉慢悠悠放下脚步,月嬷嬷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钟离小杉没有跟上,当下扭回头来又大喊:“钟离小杉,你在那磨磨唧唧做什么!还不快点!!”
钟离小杉赶紧低头应允:“哦,哦,我马上就好!”然后脚下用力,提速往前奔去。
“哎!哎!你稳着点!你跑那么快做什么!”眼看着她疾步如飞,桶里的东西都左右摇晃着还有的溅在外面。
钟离小杉冷哼,心想,不是你让我快点么?脚上速度却是不减。
眨眼,钟离小杉已奔至眼前,看着那满满的脏东西朝自己扑来,月嬷嬷睁大眼睛大喊着:“你稳着点!别溅出来!死丫头,你要死啊!!”
整的就是她,钟离小杉怎么可能听她的。快到她跟前的时候,假装脚下一崴,尖叫着就朝地上跌去,月嬷嬷被巨大的冲击力给冲倒在地上,还被结结实实的泼了一身粪。
钟离小杉呻吟着揉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哎哟,好痛啊。”然后“不经意间”扭头,看到了躺在地上,满身是粪,翻着白眼、不停颤抖的月嬷嬷,一股恶臭翻滚而来。
“啊?”钟离小杉故作惊讶,连声问道,“月嬷嬷,月嬷嬷,您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然后欲前去扶她,看到她那满身污垢的样子,又往后退了一步,稍稍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然后不停道歉:“对不起啊,月嬷嬷,您催的太急,我……我一时没站稳,就摔倒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您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扶你,你自己赶紧起来吧,地上凉,别冻着啊。”
月嬷嬷把她那一脸嫌弃又纠结的神情完全看在眼里,一脸悲愤的指着她,敢情她把粪泼在自己身上,还是自己的原因了。
钟离小杉暗想,姑奶奶装成这样,就是故意给你看的,怎么着!看着月嬷嬷那一脸怒气,又故作无辜,抱歉的笑笑:“月嬷嬷,您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脏了……我真不敢上去扶您,您看,要不找其他人扶您起来吧。其他丫鬟不是都很听您的话么?对您毕恭毕敬的,呵呵,她们一定很愿意扶您起来的。”
四周围观的人均窃窃私语,捂着鼻子,不敢随便上前。听了钟离小杉的话,更是左右躲闪着。
月嬷嬷看向那几个平日里在她这里套近乎、恭维她的几个丫鬟,那几个丫鬟也纷纷低垂着脑袋,装作没有看见。
真是,越到关键的时刻,越能看清楚身边人的心。
她被泼了满身粪,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扶她。月嬷嬷心里,除了愤怒,就是觉得寒冷。不过,在太子府里这么多年,下面这些都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清楚。自己,不也是一个那样的人么?
月嬷嬷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瞪着钟离小杉:“你给我等着!”扭头就走。钟离小杉还在后面装出不小心做错事的模样乖乖道歉:“不好意思啊,月嬷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月嬷嬷走过,旁边的丫鬟下人纷纷退避三舍,就仿佛看到了洪水猛兽、瘟疫毒蛇一般。月嬷嬷愤愤然离去。
隔天,月嬷嬷被钟离小杉泼了满身大粪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太子府,成了丫鬟小厮们茶前饭后的谈资和笑资。
哈哈,太好玩了,太子府里很久没有发生过这么狗血,又这么能让人开怀大笑的事了。
听了七月憋着笑讲完整件事,凤崎舞冷冷一哼,嘴角浮起一个久违的微笑:“这丫头倒挺伶牙俐齿。”
虽然大家都知道她铁定是故意泼的月嬷嬷,可她那样一说,由于月嬷嬷催的太紧,她一时没站稳,似乎也合情合理。她自己怎么想的,别人也不知道,也不能因她故意这样做,来给她强行加个什么罪。
他忽然觉得,自从那个女人来到太子府之后,总是笑料百出,层出不穷,好几次,都让心情烦躁的他,心情大好。
当初没有选择杀了她,而把她留在太子府,看来是不错的选择。
太子妃听了月嬷嬷跪在地上哭诉,自己如何被那钟离小杉泼了满身粪,一边是捂着鼻子皱着眉,控制不住的想笑,另一边却是恼怒,那丫头,居然还敢想辙报复。
确实是她在听说了钟离小杉洗破了她的衣服,还和太子爷有某些不正常的关系时,叮嘱月嬷嬷无论如何要“好生招待”她。
如今,她都欺负都月嬷嬷头上了,是不是表明,用不了多久,她也是欺负到自己头上?
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把她拉出去打一顿,又是不可能的,太子还在府中,倘若她这太子妃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太子绝对会怪罪她的,不行,她得想个法子,好好招呼她。
晚上,回到自己房间里,钟离小杉觉得,是应该有个人来和自己分享成功的喜悦时,才猛然想起,北冥炎已经躲在玉石里面几天没有露面了。
这些天来,她每天起早贪黑、早出晚归,只顾干活,和与太子府里的那帮人斗智斗勇了,都没有精力过问北冥炎怎么样。
不过说也奇怪,这小鬼,这几天,居然没有吵着让放他出来。
钟离小杉心生疑惑,念了咒语放北冥炎出来。却见,北冥炎如新生婴儿一般,小身体蜷缩着,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哎?睡着了?钟离小杉眨巴眨巴眼睛,这家伙每天都很精神的,这次还不到睡觉的点啊,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钟离小杉赶紧摇摇北冥炎:“喂!醒醒!”
北冥炎不情愿的揉揉眼睛,半睁开,声音嘶哑:“什么事啊?”
感觉到北冥炎那无精打采的反常模样,钟离小杉慌忙问:“小鬼,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你别吓我啊!”
北冥炎本不想说,可看到她那急切的模样,只好淡淡的说:“你知道,小鬼都是要喝血的吧。”
这样一说,钟离小杉才猛然记起,对哦,相较上一次他无精打采喝自己血的那天,刚刚好过了一个月。
北冥炎本打算自己在玉石里潜心修炼熬过这几天,偏偏这女人要把他给放出来。
钟离小杉此刻心情大好,伸着胳膊递他嘴边:“给,喝吧。”
可她这好不容易如此大度一会,北冥炎还不领情,翻个白眼,冷哼一声:“满身茅粪味儿,我才不喝呢!”
其实,他是知道她近来身体劳累,怕他再一喝她的血,她身体受不了直接晕菜了。
“死小鬼!”钟离小杉自尊心受创,敲了北冥炎一记,又把他收回玉石里去。
现在,连她养的小鬼也开始嫌弃她了,钟离小杉哭丧着脸蹲在角落里画圈圈。
经过这段时间的潜心修炼,再加上偷偷从钟离小杉的收鬼里看到不少迅速提升的方法,北冥炎觉得自己现在灵力大增,每到吸血之日,自己熬一熬,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