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靠着他慢慢起身,尽量自己站稳,眼前又不断晃荡起来,我忍不住伸手在空中乱抓,握到一只温暖的手。
“我送你回房。”他不由分说,拦腰抱起我,就往前走去。
“你……快放下我……”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力挣扎。
“你生病了,听话。”他温润的声音带着命令。
我还想说什么,可是胸闷难受,似乎发出声音都是件痛苦的事情,不一会儿,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把手给我。”
我不解他的意思,呆呆看着他。他自然地拉起我的手,按住我的虎口,用力捏了一下,又一下……
“这样,暑气会散一些。”他一边解释一边继续重复动作。
我望着这个被称作“堂兄”的男人,一时间有点恍惚,曾经那个在荷花小镇,一笑倾城的男子,我梦中依靠的男子,就是眼前的他。只是,只是他已经是别人的夫君……
如果,一切能重头开始,我会如何选择,是选择妥协,与别人分享他,还是现在这样,成为尴尬的角色……
“烟莫……你……怎么了?”他握着我的手,停下了动作,愣愣看着我。
“没……没什么……”我抽回自己的手,回答道。
“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他也意识到什么,站起身,有点拘谨。
“好的,谢谢。”我礼貌道谢。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侧过身,轻轻叹了口气。谁是谁的劫,谁是谁的孽……
“堂兄何事来访?”铭烨的声音从房门外响起,想必是看到宏轩从这里出去的了。
“你既然碰到了,怎么不问问?”我转过身来,看着他。
“我觉得他不像是来找我的……”他瞥了我一眼。坐下,倒了杯水。
“我也想喝水……”我支撑起身体,对他说。
“你怎么了?”他这才发现我的脸色异常,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或许是中暑了,刚才差点昏倒,是他送我过来的。”我坦诚相告,有时候,说清楚,能避免很多误会。
“中暑可大可小。”他扶起我,让我喝了点水,“你等等,我去打水,你把衣服解开。”
我哪里听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等我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经拿着一块扁平的墨色玉石,坐在床边。
“解开衣服,翻个身。”他再次命令道、“你……要干什么?”我一听脱衣服,脸就不免红了起来,想起坦诚相见的一幕幕,更是娇羞难当。
“生病了还这么倔强。”他嘀咕了一声,就开始解我的衣扣,“等会儿我用玉石在你背上刮几下,就能散除暑气。”他一边解释一边已经褪下了我的衣衫,我双手护着自己仅能遮盖的部分,不知所措。
他轻轻搂起我娇小的身躯,让我翻了个身,袒露的背部一阵阵疼痛传来,我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在给我在解暑气了。
“你怎么懂这么多……”呼吸似乎渐渐畅通了些,看来这背部的刮擦疗法,的确还蛮有作用。
“生存需要,小病小痛,自然都得会解决。”他手中力道加重,本来疼痛的皮肤,也已经麻木,反而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松,不禁长长舒了口气。
“舒服些了吗?”他轻轻问道。手中的动作已经停歇,手指轻轻抚上我背部发烫的肌肤,“只是红肿了。”他疼惜地说。
“嗯,相公真是无所不能。”我笑着奉承他。
“这样,就更舒服了。”滚烫的纱巾覆盖在背部,热气进入每一个毛孔,窜遍全身,真是觉得体内轻松异常。
“嗯……啊……”我轻轻唤出声来,刚才的不适一扫而光,背部的灼热感,并不能影响我此刻因为身体重获健康,而滋生出来的兴奋。
“娘子……今天是第几天了?”他在我身侧躺下,眼中充满希冀。
“什么第几天?”我拢了拢下滑的衣衫,不解地问。
“白大夫不是说,要七七四十九天吗……”他丧气地垂了眼眸。
“你就慢慢等吧……”我斜睨了他一眼,哭笑不得。转过头,继续趴着,不理会他的胡说八道。
“可是……好难熬……”边说话,一边手指扶上我的背,轻轻跳跃嬉戏。我闭着眼睛继续养神,纵容他的小玩笑。
“娘子……你也这样吗?”呼了口热气在我耳畔,轻轻问道。
“哪样啊……”我随口反问。
“就是……像我……一样……难熬啊!”他的唇吻在我的后颈。
“胡说什么,谁像你啊!”我又羞又恼,赶紧撇清。
“哦……”他似乎有点不满意我的回答。正当我以为他安心睡觉时,细密的温热在整个背部开始蔓延,他的双手,从背部滑向腰部,来回地摩挲。
“别闹了。”我扭动了一下身子,来反抗他的调戏。
他装作并未听见的样子,俯身在到的身上,双手自然搂住我的身体,原本贴着被褥的前胸,被一双燥热的双手覆盖。
我睁开眼睛,发现他的得寸进尺,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娘子……为何脸红?”他戏谑的声音软软地从耳中贯入,引起一阵酥痒。
“才没有,你快放开啦!”我越挣扎,他似乎越开心,背部的灼热感和前胸最高处的阵阵酥麻,让我的体温逐步上升。
“娘子……这个毒,真的好难受……”他带着压抑的声音,随着他缓缓地磨蹭,微微颤抖。
“难受就先下来!”我腾出双手,想要掰开他在不断点火的手指,可他一只大手就直接把我反抗的双手按压了,另一只手越发强有力到处肆虐征战。
“已经来不及了……”他暗哑的嗓音带着十足的邪魅,身体不停地在我背后磨蹭,双手不忘隔着衣衫,探向隐*,来回的轻轻摩挲,与他身体的动作一致,似在演绎一段精心编排的舞蹈。
我的身体前倾,被褥的丝滑清凉与他摩挲之处,形成强烈的对比,忍不住轻轻扭动起来,彼此暧昧的喘息交融在一起,我已经放弃了反抗,享受在他带领下的,似腾云驾雾般的迷幻,沉醉……
再次在迷糊中醒来,他早已换了衣衫,再看自己身上,也已然不是原先的裙衫,而是换了一件粉色丝袍,我娇羞万分,悄悄掀开被褥,把头蒙在里面,不愿出来。
“丫头,不愿见人了?”他轻轻拍打我的身体,忍着笑。
我不答话,继续装睡。“是否还想再来一次?”他的手伸进被褥,搂过我的腰。
我依然忍着不理他。他也不再追问,不安分的手指,挑开我的丝袍,抚上我的肌肤。到处都是战火燃烧过的土地,轻轻一碰,又势必挑起一场无名大火。
“我求饶了,相公,别闹了。”我按住他的手,无奈妥协。
“嗯……娘子……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他满意地停了手,只是把我圈在怀中。
“你喜欢我吗?”轻轻的话语中带着卑微,我不知道为何今时今日,他才问我这个问题,从来,皇甫铭烨要么自恋,所有的女人都会爱他,要么就根本不屑,有谁爱他。只是此刻……
我有一瞬间的走神,因为实在不知道,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想过要回答他,我以为他如此对我,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他。
“很难?”他又问。
“不,我在思考,我到底有多喜欢你……”我搂住他的腰,在怀中拱了拱。
“结果如何?”他抱紧一分,屏住了呼吸。
“结果……结果是多到算不清了!”我把脸埋进他的怀中,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我也学会了说俏皮话,来哄他开心。
“丫头……你的嘴真甜!”又一个深深的吻,覆盖而来,甜腻的气息,在这个夏夜幽幽弥漫。
一连几天,我们都在“无铁镇”四处走访,看民间是否还有未开发的矿产,可是结果还是差强人意。这里因为太过闻名,远近各地的早在几年前就来此地开发购买了。
“司徒,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们走进一家茶楼,休息,准备稍后就回唐府。
“在这里是没有办法了。”他抿了一口茶,叹息。
“那在何处还有办法?”我听出话中含义。
“内陆的矿产开发较早,近几年已经濒临矿荒,但从质地上来讲,除了内陆,海上也是极有可能蕴含矿产资源的。只是因为海域一直以来神秘莫测,常有大风海浪夺人性命,又有海盗劫匪时常出没,很少有人定睛在那里。”司徒把玩着杯盏,缓缓说道。
“那如何寻找海域上的矿产?”我心中燃起希望,无论如何,有机会就值得去拼搏。
“这个十分困难,假若没有明确的目的,海域的范围实在太广……”他低垂了眼眸,表示无奈。
“你这个消息,还不如不说。”我斜睨了他一眼,心中失落。
“唐荣对海域的地理分布十分有研究,如果他在,就好了。”司徒眸中闪现出一丝遗憾。
我喝了一口茶,并不答话,近几日据铭烨回报,司徒一直未有特别的动静,除了偶尔跟踪倪震或者倪天霸,平日里只是随便逛逛,走访一些人家,并未有任何我担忧的过激举动。
“真是冤家路窄。”司徒举起杯盏,朝前面晃了晃,示意我往那边看去。
我侧过头,发现倪震正大步朝大堂走来,一坐下就喝了好几杯水。“看来他要办的事情还未解决,否则怎么会一呆就这么多天。”我回过头,对司徒说。
“他要办的事情若是成了,我要办的就成不了了。”司徒冷哼一声,伪装下露出不羁的笑容。
“如此冤家,不如趁早离开,免得惹上麻烦。”我放下杯盏,欲起身离开。
“公子……公子……求你把钱还给我,我还要给我娘抓药……”一声娇柔中带着乞求的女声传来,进来一个个子瘦高的中年人,滑稽的八字胡与他的身材实在不怎么相配,身后拉拉扯扯跟着个素兰裙衫的女子。
“你兄长欠下的钱财,自然由你归还,没有什么好说的!”男人粗着嗓门,甩开女人的手,就在倪震的邻桌坐下。
“兄长终日游手好闲,沉迷赌博,娘都被气得病了,求你行行好,先把钱还我,让我去抓药,日后我攒了钱,再还你!”女子不依不饶,依然站在一旁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