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苍生想起早上遇到过的屠戮,有些纳闷的问道:“按花满楼的势力和能力,今早我们面临黄山派这样的截杀,他们没有理由不提前就知道?既然一早就知道,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们受袭而不伸援手呢?”
高处和公孙良对视一眼,都低了头。其他人不由就把目光转向了刁蛮儿。刁蛮儿脸瞬间就苍白了:“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可能预知了这场截杀,但是、呃,但是不知道会牵连到我。我是偷跑出来的,他们并不知道我和你们在一起,所以才袖口旁观若是知道,必定会尽力来帮我们的。”
这解释太生硬太牵强了,一点都站不住脚。别的不论,单就他们的有计划有规模的迎接来看,一切就都显然了。刁蛮儿显然自己也不满意自己的回答,她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回避大家的问询。
高处深深看了看刁蛮儿一眼,没有说话。刁蛮儿眼底的那抹委屈清晰的被他发掘出来,由此他可以断定她没有撒谎。大概因为自己是个习惯于撒谎的人,所以对于别人是否说真话有极高的鉴别力。
诸葛风却显然起了怒火:“讲不通,根本讲不通嘛!谁说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排场,这样的接待,这样的酒筵安排,一切都太明显了,不是吗?除非你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否则堂堂花满楼的少主人,怎么会没有人在意你的去向。”
没看到刁蛮儿蒙了雾气的眼睛,他张大嘴巴正要说下去,被公孙良使劲的踩了一脚,他啊的一声惨叫还未停歇,公孙良已经破口大骂起来:“哪个兔崽子把脚丫子搁我鞋下面,咯死我了。”
他一转看,似乎才注意到诸葛风瞪大的眼睛:”看什么看?低头看好自己的小。长的威风凛凛的,可惜脑子里少根筋”他嚣张的敲了敲诸葛风的脑袋,还想补充点什么,目光却移向了门口进来的人身上:“啊,追魂大侠来了啊?”
众人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正是追魂叟,带了一个油头粉面的书生走了进来。书生额大口窄鼻子小,看起来很是诡异。在他的身侧,挎着一把金蛇剑。
追魂叟冲高处和公孙良等人一拱手:“敝主人对公孙楼主和落霞门诸位少侠倾心已久,只恨要务繁多,不能抽身前来一晤,抱憾不已,特命在下来为各位大侠接风洗尘,同时奉上薄礼两份,还望笑纳。”
高处用怪怪的眼神斜了他一眼,敏锐的捕捉到他的言不由衷和心事重重。情绪一被扰乱,面前的美酒似乎一下子就变的索然无味了。
他以近乎冷淡的口气回应着:“贵主人太客气了。花满楼虽是青楼烟花之地,它代表的金钱教却是江湖上鼎鼎声名的第一有钱有势的门派论声望名气和势力可都不在九大门派之下啊。刁大先生如此折节下交”
他若有所思的望望门外,接着笑道:“又派了这么多好手来保护我们,实在让我们这些小人物有些惶恐了。
追魂叟感觉到了他的不痛快,却不知道是为何,只好陪了小心:“高少侠言重了。有句话说的好,惺惺惜惺惺,英雄重英雄,敝主人是诚心结交各位的。诸位在泰山之巅的杰出表现,任谁看了能不敬重,不竖起大拇指夸一声好呢?”
高处笑笑,不置可否。谁去听他一肚子鬼话?在今天早上,他们数百人还袖手旁观了一长厮杀,一转眼就成了满腹的敬重和崇拜了。假如自己等人被人做掉了呢?眼前的这些人又将以什么态度,做出什么样的是呢?
诸葛风早憋了一肚子气,此时见他们你来我往的玩虚伪,更不耐烦了,瞪着大眼冲那追魂叟嚷道:“什么猩猩喜欢猩猩猴子爱上猴子的,你倒是先说说看,那薄礼是什么?唉,真是的,既然是敬重,一点薄礼怎么成呢?应该是重礼才对啊。”
众人闻言,只好鄙夷的看看诸葛风,为他这么久了还不上进而感到脸红。刁蛮儿却不以为意,只当作他是憨直。她急急地问:“是啊,叔叔,我爹准备了什么礼物,我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呢。”
追魂叟笑了笑,从袖口里首先掏出一叠银票来,双手递给高处:“在送礼上,敝主人一向认为,只有将自己最喜爱的东西送给朋友,才显得够至诚。即使这礼物并不是对方所喜欢的。因为你送的是心意,是真情,所以必须由自己的心来挑选礼物。敝主人平生无所好,最爱这黄金白银之物,所以呵呵,这是白银一万两,请点收。有用则用,无用留个纪念吧。”
高处瞧他一眼,也不推辞,一把将银票收过来,严严实实的揣到自己衣袖里。然后看着追魂叟,等待他第二件礼物。
追魂叟没料到他连客气都不客气一下,直接把钱就揣起来了,只好代替他尴尬了一下。
然后,他回头指着那书生模样的,自始至终都跟随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油头粉面男子,对高处道:“这是敝主人贴身四魂卫之一的金蛇郎君谢士涯,也是敝主人对少侠的第二份礼物。”
高处一怔,继而脸上浮现出坏笑。他走到金蛇郎君面前,戏谑的一把捏住了金蛇郎君的滑腻的下巴,淫荡着打量起来。
这一举动吓坏了所有人。金蛇郎君更是面色急变,他踉跄着连退几大步,同时下意识的呛啷一声拔出了金蛇剑,一股杀意喷薄而出,瞬间弥漫整个斗室。
高处眼中似笑非笑。无辜的冲追魂叟一摊手:“这算什么?这里不是妓院吗?他不是送我的礼物吗?怎么突然对我拔剑相向了,敝主人竟是送了个刺客来?”
追魂叟万万没有想到,因为事情的出乎意料,竟然逼出了金蛇郎君的敌意。他一时有些难以抑制的慌乱,不知道这变化将带来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这、这个?”
金蛇郎君却是第一个从失态里清醒过来,他剑插回剑鞘,上前单膝跪倒:“属下是奉刁先生之命保护少侠一行人的,适才受了惊吓头脑发昏,冒犯了少侠,还请多多见谅。”
“对对对,”追魂叟一连声的接口:“刚才公子把我都吓了一跳呢,也难怪谢先生手足无措了。谢先生是奉了敝主人的命令护送诸位上京的。所以我才说谢先生是我要送的第二份礼物。怪我,怪我没说清楚。”
“哦,原来是保镖啊。”高处的声音里任谁都听的出惋惜,“这保膘不管主人叫主人,只管叫刁先生,看起来关系不简单啊。油头粉面,细腰窄臀的,我以为是个兔儿爷呢。”
金蛇郎君的脸部抽搐一下,眨眼又恢复平静。既然是执行任务来得,那么,吃这么点吓算什么,即使生命丢在这里,也是应该无所畏惧的只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罢了。永远不按理出排,永远不让人知道他下一不将会做出什么事来,这个太平王府小世子,还真不简单。
生死弑魂也颇有兴趣的打量金蛇郎君。这个书生态的人在刚才的惊慌失措里,杀意直迫而出,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只可惜,这高手似乎
他走上前,上下仔细地打量了金蛇郎君一番,问:“你也听到了,我们家的小处处对于一个兔爷的渴望大于对一个保膘。你有没有兴趣既卖艺又卖身?我的卖艺自然是指你们的武功而言;至于卖身嘛”
“嘿嘿嘿嘿”他用比高处刚才更淫荡十倍的笑声笑了起来。
金蛇郎君握剑柄的手有些发抖,忍了又忍,他才冷冷道:“对不起,属下只负责保膘任务。”
追魂叟在一刹那感觉有什么不被掌握的力量衍生出来,但是此情此景却容不得他多想。他连忙上前打圆场:“少侠真会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高处的脸很严肃的板了起来:“我可是认真的。可惜了唉,他居然不愿意跟我。也好,我敬佩从一而终的人。”
这话挑明了说金蛇郎君兔爷的身份,也暗示他是因为已经委身于人了,所以才这么节烈的拒绝他。众人憋着笑,眼看着金蛇郎君煞白着脸,默默退到门外,不再发话。
追魂叟也浑身不自在,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似乎出了差错,一时又拿不定主意,只好匆匆告辞,转身也走了。众人互相瞅瞅,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轰然大笑。
而那门外侍立的金蛇郎君,身子有些摇摆,就差直接晕倒了。房间里的吃喝又起,再没有谁将门外这个被“好心”的主人送来得兔爷保膘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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