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来了兴致的高处正要抓紧时间和独孤丹蓝做的事,忽然又听到了那诡异而清晰的召唤声。
几乎是在一刹那,他立刻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意志,不知己之所在。在一迭声的召唤里,他在茫然中迈动脚步向门外走去。
独孤丹蓝正为他说的话而面红耳赤,料到这坏家伙又要蠢蠢欲动了,遂低下头坐在床边揉弄着衣角不说话。等了一忽儿,却没见他走过来,反而听着门响,然后他就走出去了。
大概是出去肃清闲杂人等,省的一会儿缠绵的时候被人偷窥吧。独孤丹蓝胡思乱想着,想起往日两人的旖旎风光,不由的身心具都陶醉了。
等了等,又等了等。她有些诧异了,怎的他出去了就不曾再回来过?眼看着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她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心中正在焦急着,忽然听的门一声响动被推开了,她立刻站起身娇嗔起来:“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真叫人急死了!”
从门外走进来的公孙良呆了一呆:“你什么时候起对我有意思的?思春思傻了吧,我可是糟老头子,不是你处哥哥。”
独孤丹蓝哎呀一声又羞又窘:“你你你,怎么是你?”
“我怎么会不是我?我已经做我自己有五十多年了。”公孙良促狭的看着她笑。
独孤丹蓝顾不得和他生气,问道:“你看到高处了吗?他不声不响出去有半天了。现在也没有回来。”
“这我倒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学地这么鬼祟了。”公孙良不以为意的走了出去,嘟囔着:“才一会儿不在你身边,至于这么耐不得吗?他又不是小孩子,照顾的好自己的。”
独孤丹蓝上去拦住他:“喂,你先别走啊!我是和你认真的说话呢。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能跑到哪去啊。没有人照看着,他真的会走丢地。”
公孙良忍不住笑了:“我怎么感觉你跟他娘似的拜托你别这么神经兮兮地。他又不是三岁小娃娃,天榜十大高手耶,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他没有方向感的,还不如三岁娃娃呢。不行,我要去找他。”独孤丹蓝说着就往门外跑去。
“喂——”一把没拉住,看着独孤丹蓝跑出去的惶急背影,公孙良无奈的紧跟了出去:“丢了一个不打紧。最怕的是一个没找到另一个也不见了。”
高处在镇子上转了半天,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那声音催促的愈发急了,他也原地转地急了,海边,海边,海边在哪?
似乎听到他心底的呐喊,那声音低低骂了一句什么,开始指挥他:“东边。夕阳相反的方向,来,来,来”
高处终于走到海边的时候,看到的是小橙子和另一个和自己身材仿若的年轻人。
“过来。”小橙子复杂的眼光瞧着他。
高处跟个乖宝宝似的,毫无意识地走过去。小橙子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小王爷,别怪咱家绝情啊。做奴才的,忠诚原本比情谊来的重要。”
他从身边的包袱里掏出一些水粉面糊胶皮之类的东西,仔细的弄出一张脸地形状,然后严密的贴在了高处的脸上,从额角到下巴,弄的非常仔细。
黏糊糊的东西贴在脸上,似乎非常的不舒服,高处伸手欲揭,被小橙子喝止了。他自顾的拾弄着。用力将面皮在高处的脸上压紧。压到严丝合缝。
过了一个多时辰,他才感觉差不多了。小心翼翼的将新形成的面膜从高处脸上揭下来。他满意地看了一下,将身边那个年轻人叫了过来,重新糊上一层糨糊,将面皮仔细地贴在了他的脸上。
高处眼睁睁看着自己地“廉价的脸”被塑造出来,贴在了另一个人脸上,而另外一个高处凭空而出。高处眨了眨眼睛,却又立刻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他茫然由着小橙子将自己的外衣脱去,给另一个“高处”穿了上去,然后看着他对那装扮成他的年轻人耳语了半天什么。年轻人不断的点头,然后深深瞧了他一眼,顺着他的来路去了。
做完了这一切的小橙子回过来头对高处吩咐着:“小王爷,跟咱家走吧。看在咱们这么处心积虑的份上,你就好好担待一些吧。有件大事非要你来做不可呢太平王得意的太久,是该弄出些麻烦的时候了。功高盖主,自古以来哪个有过好下场呢?唉!”
高处茫然的由着小橙子把另一张陌生的面孔贴在他的脸上,然后领着他奔赴京城了。
扮成高处的年轻人,依着小橙子的吩咐,找了新月镇一个人流熙攘的地方,仰天做模做样的晕倒了过去。
出来找寻高处的独孤丹蓝看到镇子的一条街道上指指点点围了许多人,立刻赶过去看,这一看之下魂都吓飞了。公孙良奔上去一摸,发现他的躯体是滚烫的,鼻息还算稳定,立刻放下心来。在人群的包围里他不方便仔细探究,立刻背起他往客栈跑去。若不是怕惊世骇俗,他宁可一路加速度飞起来。
急匆匆的奔到客栈,他立刻命令侍卫去请大夫,然后将“高处”平稳的放到了床上。他伸手在他周身摸索了一阵,探悉他是否受了什么伤害,一探之下惊骇莫名,虽然没有任何的内外伤口,但是,他一身卓绝的功力哪里去了?
气息那样的弱,内力那样的低,这个天榜十大高手如何在半天不到的工夫突然成了一个功力泛泛的普通人?
蟠龙剑客和独孤丹蓝都围在了“高处”的床边,焦急的看着一脸郑重的公孙良。
“他,他到底怎么样了?”独孤丹蓝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着。
“他——没事。”公孙良皱着眉头,“但是,一定发生了什么。我感觉不到他雄厚的内力了。”
“什么!”慕容邪简直不感相信。“你是说,他功力尽失?”
“不像是,因为他还有功力存在,完全也没有内力骤失的那种虚弱总之,很奇怪,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说吧。或许是因为受了什么暗算,中了毒之类的。”
众人神情郑重的守侯在床边,看着“高处”昏迷不醒心忧如焚。要搁以往,独孤丹蓝的眼泪一定不争气的一早流了出来,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特别伤心的感觉,似乎面前这个人的生死,与自己毫无瓜葛。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天真的以为是自己太过冷血薄情的缘故,禁不住就有些羞愧。高处是多么的爱自己啊,自己怎么可以对他如此不在乎呢?
可是,自己又怎么会不在乎呢,整个人整颗心都给了他啊,只要他平安快乐,即使让她跪下来做他的女奴,她也一定毫无怨言的。
可是,这种奇怪的陌生感,又说明了什么呢?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十几个大夫夹着药箱冲了进来。看样子,侍卫似乎把正个新月镇的大夫都找来了,这份忠诚和尽心,还真是叫人瞠目。
几乎没有休息,大夫们手忙脚乱的开始为“高处”诊断起来。摸头摸脉摸胸口,几乎把他浑身都摸了一个遍,一个羊胡子老者似乎还趁机在他下身摸了一把,不知道是看病需要还是想趁机猥琐一下。反正不管怎样,一阵折腾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大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公孙良被他们的表情吓到了。他怒不可遏的抓住一个大夫的胸口,把他直接提了起来。“说,他怎么了?在他妈的装神弄鬼老子杀了你。”
“我我我,咳、咳,你先放开我,我喘不上气来了。”大夫被他抓的一阵窒息。
“说。”公孙良,恶狠狠的眼光盯着他,仿佛他只要说出任何一个不好的结果,就活生生把他吞下肚子里去。
“他没事。”大夫惴惴的说。就因为诊断出床上的病人一点事都没有,他才不敢说。本就不是济世良医,他怕书出来被人嘲笑本领低微。不过说完这话之后他偷偷看看其他人的表情,居然是一色的认同神色。
“他妈的!”公孙良又把他提了起来:“你是不是被老子吓傻了,说实话,老子又不会吃了你。”
羊胡子走了上来:“这位老爷,你先别发飙啊。床上的公子真的没有病症,我全身都给他检查了一下,除了有点那什么之外,别的都没有问题。”
“有点那什么?”公孙良瞪着他。
“肾虚!”羊胡子小声说,“我刚才不小心摸了一下,凭我多年的经验,他那方面极弱,似乎是纵欲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