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我睡一会儿吧。”齐子轩根本没有睡着,这样的场景若是从前自己也许还会镇定着能够‘坐怀不乱’,只是如今面对的人是马尔蓝就不能保障了。
马尔蓝只是一心关心齐子轩的疾病,自然不论什么都是欣然接受的。
西厢房,马尔静同样还是没有睡。自从自己被马尔蓝搞的根本在王府抬不起头,马尔静就已经回归了深居简出的生活的状态。
身边的丫鬟减少了一倍有余之外,就连马尔静都主动要求不要王府的任何福利政策。下人们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只是沈氏也像是默许一样的态度叫他们惊讶不已。
平日里沈氏对马尔静最是偏爱,甚至比自己的孩子都要格外关心,也正是由于次原因,所以即便是在马尔蓝进了王府,也有很多人都愿意相信未来王府的女主人就是马尔静的。
“这个可是小姐亲自给你的?”马尔静手里握着一缕乌黑的发丝,再三确认了一下。
“津世子妃放心吧,小姐今日给奴婢的时候是用一个荷包装好的,奴婢害怕拿出来有什么问题,这是原封不动的拿过来给您的,只要……只要小姐弄得是对的,就一定没有什么问题。”
身后芳儿附和着,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桌上放着的显眼的布偶娃娃,上面用金线细细缠绕了一圈,最后打结的地方在脖子处,也不知是专门用心还是怎样,脖子处还是一个暗扣的死结。
身上只有胸前被银针戳穿,其余的就没有什么异样。
“嗯,明日的时候你再去管事那里找些银针,我还有用处,尽量越多越好,种类越丰富越好。”马尔静眼前尽是深藏不露,越是这样芳儿越是害怕。看着马尔静几近疯狂的想要报复马尔蓝,芳儿只是不敢轻易出卖了马尔静,不然的话可能会被随时当做废物处理掉的。
虽然马尔静已经没有了什么威胁,但能有如此心计的必定是最叫人害怕的。
果不其然,次日黎明升起的时候,马尔蓝出事了。
先是不明原因的恶心呕吐,再者就是浑身乏力冰冷,尤其是喉咙感觉被什么卡住一样有一种明显的窒息感。
陪着齐子轩只是睡了一晚,醒来的时候就是满脸通红,声音嘶哑,说不出来的难受萦绕全身。
“好端端的世子妃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昨日太辛苦了操劳过度所致吗?倒也是应该不至于的……”大夫紧锁眉头,手里握着马尔蓝的脉搏,摇了摇头。
一边看着的齐子轩更是担心,若是因为昨日的话那自己一定会自责的,此时也是紧紧盯着那大夫的眼睛不放,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世子妃脉象平稳,气韵也都十分充足和顺,草民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症状,草民有些费解,想着莫不是从前有什么癔症之类的,发过之后也会这样吗?”
面对着齐子轩冰冷傲洁的审视,那大夫也有些不敢直视,只是不知道为何马尔蓝会
如此。
床上马尔蓝已经是烧通红,嘴唇青紫,不停的说着胡话,手脚也都不由自主的抽搐着,偶尔还会直直的坐起来,像一个活了的僵尸一样。
闪过些许疑惑,齐子轩看着马尔蓝动下作幅度越来越大,又渐渐变小,直至恢复正常,跟着烧也退了下去,循环往复,人也很快就憔悴下来。
和雪兰对视一眼,齐子轩将她悄悄的叫了出去。“你可觉得有些不对劲?”
齐子轩心里的疑惑很快便得到的解答。“回世子,世子妃应该是被人下了巫蛊之术了。”
“确信无疑吗?我看着也是有些奇怪,只是昨日尔蓝还是相安无事的,但今日突然这个样子有些叫人匪夷所思。”
“小的听人说过,这个巫蛊之术乃是由苗疆人发明,但由于苗疆地势偏远,并没有将这一巫术传播至此,但近来也有一些耳闻。”
雪兰说话向来如此,即使心里已经很是关心但从表面也一点都看不出来。但自从认识马尔蓝之后,才被耳濡目染渐渐更加学着去关心身旁的人。
“此人必定和尔蓝有着一些过节,不然也不会想出如此毒辣的法子来害她。只是天下何其之大,要是想要找到施行此法之人就如同大海捞针。”
想起马尔蓝痛苦的样子,齐子轩就恨的牙痒,只是若是知道目标,恐怕就是追到山穷水尽也会找到那人将他碎尸万段,只是如今齐子轩却根本无计可施。
“虽然有些难度,但也不是不能找到……”雪兰思索半响,冲着齐子轩道,这让气馁的齐子轩又重新振作起来。
“行巫蛊之术的人必须要用自己的血作为祭祀,不然的话这术根本不能成,若是咱们周边的人的话,光是京城范围内还是可以去找的……”
齐子轩猛的抬起头,眼神凌厉道:“我似乎已经知道是谁了!”
马尔静房间里灰蒙蒙的,天已经是全亮,但仍旧是显出晦暗的感觉,不知缘由为何,自从马尔静出了事后,西厢房周围的花木都纷纷溃败,连那株参天的古槐树都有渐渐衰弱的趋势,前些日子的一个雨夜还把那树从正中劈开一个大的口子。
再加上齐君津几乎都不回来,本来还对沈氏和齐君津很是忌惮的下人们也都随便对待起马尔静来。
房间已经有几日没有打扫,寻常时候婆子们看着还有些油水可以捞的时候勤快一些,如今眼看着马尔静已经是昨日黄花不复从前的风光了,就更加馋懒不动,更有甚者对着马尔静明目张胆的违抗起她说的话来。
一开始马尔静还会愤怒斥责,但事实证明根本就是徒劳无功,那些人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只能暗暗将这一切全部都归结再马尔蓝的身上,不然也不会煞费苦心夜里偷偷叫芬儿出去或是自己寻找巫蛊之术的法子极尽残忍的如此对付马尔蓝。
“轩……轩世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芬儿手里拿着一块已经被血液浸湿的麻布,看着齐子轩突然出现在自
己面前紧张起来。
眼前的齐子轩腿上仍旧是用布包扎着,但看着却是比从前要好了很多,一蹦一跳的掺着一只拐杖走来,却是气势汹汹,带着一股强有力的杀气,只是直视了一眼,芬儿都觉得要被杀掉一样。
“你们的主子呢?”齐子轩不似平日里的样子,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冰冷的语气却叫人心里如同寒冬一样只觉的冰冷似雪。
“津……津世子妃她……还在睡……”芬儿想要拖延一下,却不想被齐子轩一把推开 直接冲了进去。
“轩世子这样怕是不妥吧!津世子妃还没有起来……你这样贸然闯进去只怕是……”芬儿从地上站了起来,腿上也被地上坚硬的石板磕的一大片青紫。
还没有做出十全的准备,马尔静毫无反应的时候只看见齐子轩已经是手持着拐杖站在了当地。
马尔静双手鲜红,脸上衣服上到处溅的都是,整个屋子里充斥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地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只已经死去的黑猫,绿色的瞳孔睁大散开,四肢都呈僵木状。
“世子虽然身份显赫高贵,但也不能如此无礼直闯弟妹房间吧!”
马尔静显然已经慌了,屋子里如此样子也不知要如何解释,暂且就只能这样希望能够对齐子轩有些许威慑吧。
谁知齐子轩直接无视了马尔静说的那番话,盛气的朝着周围看了看,轻蔑道:“果然是有什么端倪,想必弟妹自从来了王府就没有过过一日的安生日子吧,也难怪,不然也不会落的今天这步天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必说的就是弟妹这样的人吧。”
“世子说什么我听不懂!这里是我的房间,还请世子出去!”马尔静心慌了一下,气势也弱了下来,对着身边刚刚追进来的芬儿使了一个眼色,叫她把齐子轩带出去。
那芬儿刚刚吃了一些苦头,如今早已经学乖了,哪里还敢招惹齐子轩,只是敢怒不敢言的看着齐子轩的背后却不敢上前。
“弟妹若是做事光明磊落哪里还需要这般藏着掖着,最好还是就此收手吧,我也会和尔蓝商量一下放过你的,但若是仍旧这样执迷不悟……”齐子轩的目光收了回来,突然停格在马尔静的身上,“那就别怪我不念及咱们之间仅有的情分了。”
“世子从前惯是个缄默不语的主,不想如今跟着我长姐竟也学的伶牙俐齿,三寸不烂之舌都能把四人说活,尔静真心佩服。”
听到马尔蓝这三个字,又仿佛一下子触及到马尔静的神经,也变得癫狂起来。
“只是我却不服……本该是我世子妃的位置她却偏偏抢,从小到大什么好的东西都是她的,只不过是差了几岁,凭什么我就要事事低她一头,如今还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来了王府,就连夫婿也挑的比我好,尔静真是恨足了她!恨不得吃她的肉,饮她的血!”
马尔静的目光突变,双目通红手上颈上青筋暴起,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看着十分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