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疑惑,马尔蓝已经是预感到了沈氏要对自己有什么不利,但还是笑容满面朝着齐正凌和沈氏跪了下来,“尔蓝见过父亲母亲,不知今日叫尔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齐正凌此时倒是没有说什么,倒是沈氏却慢慢翘起了二郎腿,身后的王嬷嬷从桌上操起一个木杯,朝着马尔蓝丢了过去。
只听的整个大厅里只一声木杯砸在地上的声音,所有在场的人都屏息凝神,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甚至连呼吸都感觉要停止了的窒息感弥漫着。
“世子妃可认识这个木杯?”王嬷嬷眼睛直视瞪着马尔蓝,看着像是要把马尔蓝整个生吞活剥了似得可怕。
“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木杯,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记,尔蓝又怎么能认得出到底是不是我房里的东西?嬷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详细告知。”
马尔蓝毫不慌张,被王嬷嬷这样的引诱着的问话也是应对自如,反倒叫王嬷嬷有些出乎意料。
“这个是五儿在世子妃房间里见过的,如今却在津世子妃房里出现,而且津世子妃如今已经是昏迷不醒,大夫说是被人下了毒,从这杯子里已经查出残留的毒液,世子妃还想要狡辩些什么?”
马尔蓝只是微笑不语的听着王嬷嬷的这一番措辞,轻轻的摇了摇头,“王嬷嬷年纪大了,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故事编的难不成是想要骗三岁孩童吗?”
“世子妃还请言辞端重一些,私底下随口说说也就罢了,如今面对着老爷和王妃还想污蔑老奴吗?”
王嬷嬷气急败坏,在王府里这么些年还没有人像马尔蓝这样对自己没大没小的说话,反观马尔蓝却嬉皮笑脸的样子气的王嬷嬷简直想亲手给她几个巴掌。
“够了!”坐在一旁只是冷眼旁观的齐正凌此时却发话了,“尔蓝,父亲要听你解释一下。若不属实也就罢了,但若是真的可就不要怪父亲责罚你了。”
听的齐正凌如是说,马尔蓝也正色起来,“父亲回来只是听说了尔静被人下了毒还是昏迷不醒,可是去亲眼看过的?”
王嬷嬷顿时紧张起来,“世子妃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还要怀疑老奴给您下套吗?”
“王嬷嬷生平待人最为和善,在母亲身边也是服侍了这么多年的,又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想要陷害尔蓝呢,只是从前尔蓝身边有一位小神医,不如带着他去看看也许能为尔静的病想想法子呢?”
王嬷嬷还没有来的及反驳,只见齐正凌大手一挥,“如是也好,事不宜迟赶快叫来那位神医。”
自从被马尔蓝害得如此下场之后,马尔静西厢房就一直是冷冷清清的,如今却不想再次热闹起来竟是以如此的方式。
里一层外一层的围了好多人,躺在床上的马尔静虽然看着面色很是正常,却是紧紧的闭着双眼,动也不动的双手合在一起的躺着。
“还请欧阳大夫为弟妹好好查看一番。”马尔蓝握着欧
阳大夫的臂膀,暗自使了一个力气,那大夫会意之后,便开始隔着一层纱搭起马尔静的脉来。
沈氏和适才的神态明显不一样起来,但还是镇定的坐在一旁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马尔静的方向。
“怎么是可以了吗?”那欧阳大夫已经是起身,看着马尔蓝欲言又止,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这位津世子妃脉象平稳,看着面色也是如同常人一样,只是有些脾虚胃寒,只需要稍加调理……”
“至于这无缘无故的昏迷,老身却是不知为何……”
沈氏已经是沉不住气了,指着那个木茶杯又追问道:“那这毒药又作何解释呢?难不成这是有人想要陷害世子妃吗?”
“这杯中的毒药老身适才闻了闻,并不是寻常药铺中卖的毒药,只怕是从别国传来的,所以老身不知,至于这毒性烈性也模棱两可,只是有一点,天下毒药千奇百怪但中毒之后定会有发肤的改变,津世子妃却什么事情都没有,想必这昏迷一定不是由中毒引起的了。”
听欧阳大夫说完之后,马尔蓝便彻底放了心,如此沈氏戏都没有做全就想要害她吗?想想马尔蓝便笑了,只是苦了自己的继妹,如今这样孤苦无依还要配合沈氏演这一出苦肉戏。
只是如今怕是要真正的苦了。“人是在我王府里出事的,今日怎么你们也要查出来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光天化日在我王府里就能出这样的事情还成何体统!”
齐正凌明显的已经是相信了马尔蓝,沈氏听着他的意味琢磨了半天才决心就这样放过马尔蓝。
毕竟自己在忙其他事情的时候马尔蓝还教训了陈管家还想要就此趁自己没工夫的时候管理一下王府,这被沈氏知道了以后就有些气愤,如此真是得好好教她学着在王府里做人了。
“尔蓝有一个法子,从前没有嫁过来的时候母亲有时头痛晕倒都是尔蓝用一个偏方治好的,只是如今想要试一试不知可否?”
“尔蓝你毕竟还是不懂医术,况且这不一定就是对症,还是……”
“有欧阳大夫在一旁陪着,有什么问题尔蓝自然就会停下了,但总归是要试一试的,不然弟妹这么长久的昏迷下去我看着也是于心不忍。父亲说可是?”
马尔蓝说的天花乱坠,齐正凌也似懂非懂的救答应了,沈氏此时已然是无可奈何,焦躁的坐在一旁无意识的眼神波动,但看着齐正凌也都默认同意了,也只能任由马尔蓝随便处之。
只见马尔蓝朝着雪兰低声说了些话,不过一会儿就拿来一个红布包裹着的一卷什么东西。
一字排开里面的才显现出来,那是大大小小的几十根细银针,且不说马尔蓝是否会针灸,就是随便插上去在身体上只怕也是受不了的吧。
“这只怕是万万不可,尔静细皮嫩肉的怎么能经受的住你这样的摧残!”
王嬷嬷早已经被雪兰控制,还没等沈氏想要过去阻拦,马尔
蓝早已经拔出一根深深的扎进了马尔静的指缝,只见床上躺着的马尔静像是无意识的抽动了一会儿,又最终回归了平静。
“这好像很是有效果,咱们津世子妃已经是有些反应了。”一旁傻傻的什么都不懂的芬儿还很是惊讶,看着马尔蓝好似一个经验十足的大夫一样,殊不知自己的主子如今早已是生不如死,疼的撕心裂肺的。
马尔蓝回头看着沈氏的反应,手上的动作却是根本就停不下来,看的周围知情的人同样是心惊胆战,但也不敢做声。
马尔静已经是大汗淋漓,手上指尖被马尔蓝插了数十根银针,疼的颤抖战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痛苦的待在床上也不能呻吟两声,不然自己就白白受这么大的苦了。
没想到马尔静意志竟如此坚强,马尔蓝也只能使出最后一招,叫雪兰回去自己房里又拿了一罐朱漆的器皿,里面是乳白色的粉末,看着平淡无奇但效果却是奇佳。
马尔蓝涂抹了少许在针尖上,而后又重复着插进马尔静的皮肤,还没有怎样,只看见马尔静忽然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大喊大叫着好像疯了一样。
“如此法子可真是有效,这弟妹如今看着可真是生龙活虎,一点儿病都没有了。”转过头看着王嬷嬷神色不自然,马尔蓝倒是很惬意的样子,朝着齐正凌道。
“如此便好,只是王嬷嬷你也是王府的老人了,怎么做事还是如此马马虎虎,还没有问清楚就怪在大丫头的头上?”齐正凌的训斥王嬷嬷怎么会不提前想到,早已经想好了对答的法子。
只见她跪在地上,“老奴该死,只是这木杯是今儿个世子妃房里的丫鬟拿来的,这津世子妃突然病倒了老奴细想想也就要多考虑一番了。”
“下人做事不认真该罚,你作为府里的老人没有起表率作用,也该罚,今日这种乌龙今后还是不要随便就闹了,不然王府被搅的乌烟瘴气,还有没有个家里的样子了?”
齐正凌一番厉声厉色的训诫叫房里的人都低下了头,王嬷嬷这一盆脏水泼的可真够及时,虽然没有对马尔蓝造成什么伤害,却不动声色的又波及到了马尔蓝身边的人。
“王嬷嬷年纪大了,做事难免糊涂,只是父亲对其可稍加宽恕一些,至于我房里的丫鬟自然是要严加处置的。”马尔蓝朝着王嬷嬷不明所以的疑惑中笑笑,心里却有了一个主意。
“母亲近来身体可是好些了?”沈氏一看也没有什么好戏可看了,正准备就此离开的时候不想却被马尔蓝叫住。
“尔蓝好久没有看见母亲,想去母亲那里坐坐不知母亲可否同意?”
此时的马尔蓝定是恨足了自己,沈氏却不知道马尔蓝为何适才替王嬷嬷说了情,如今还对自己这样。
心里疑惑着但沈氏心机城府何其之深,自然是笑脸相迎,“如此正好,我这病殃殃了好些日子,只怕你嫌弃我不来呢,正好闲着也无聊,你陪我去说说话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