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
阳光洒下了一片金辉。
笼沙从梦中醒来,突然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干嘛?”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阮惜常皱了皱眉,站起身来,一把拽起了笼沙,“你竟然睡到了地上。”
笼沙顿时失笑:“难不成我要跟你一样睡到床上?”
阮惜常抿了抿唇,突然走到了落地窗的旁边,背对着笼沙,轻声说:“今天我们就订回去的机票吧。”
笼沙心口突然意味不明起来,只是淡淡地问:“不再留几天吗?我们这样奔波,你有没有累过?”
“那我们就去清大逛逛。”
阮惜常和笼沙首先到清大拜访了图书馆,清大的图书馆是整个C市最大的图书馆,C市国家图书馆都没有这个图书馆大。
走进去,满目一新,从前的木头的旧书架已经换成了涂了颜色的灰色鉄书架,以前掌管书籍借阅的人已经由一个变成了三个,没有了曾经那个凶巴巴的黑衣老太的身影。
穿梭在书架间,有许多站着坐着的人,无一不是年少青春洋溢,是丁香花盛开的年纪。
笼沙想找找当年于谦的那本书,却发现书架上的书基本上都是新书,旧书应该都被收起来了。于是笼沙就去问柜台旁边的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皱了皱眉:“这些旧书都统一放到地下仓库去了,学校也没有……”
“带我们去。”笼沙立刻道。
那女孩子领着他们去了地下仓库,打开一扇年代挺久的门,顺着漆黑的台阶向下走,女孩子往后看了看,打开了灯。
笼沙顷刻间愣了愣。
旧书被堆成一大摞一大摞,琳琅满目,书页都是泛旧的,泛黄的颜色,空气中是腐朽的浅淡气味。
“这些书学校想怎么处理的?”笼沙扫了一圈,轻声问。
“校长说,有一天总会堆满整个仓库,到时候再处理。”
的确,这个仓库大得惊人,大概有四五个教室那么大,早晚有一天堆完。
笼沙明白自己是来找什么的。
还没来得及问,女孩子就笑道:“我知道你要找什么了,如果在这个旧书堆里找,找一辈子都不一定找完。”
“找什么?”笼沙饶有兴趣问道。
女孩子看了看阮惜常,一幅崇拜的表情:“阮惜常学长和刘措溪学姐一直是清大的神话……”
“所以,你们一定在找那本于谦的书。”
“现在,封藏在校史馆里。”
刚踏步校史馆里,为首的男生系就是阮惜常打篮球的身影。
上面标注着曾经年月的校学生会会长,是历届最成功的学生会会长,然后列举这名学生会会长的丰功伟绩,宣宣扬扬写了一长条。
再往下看,下面的学生会会长有男有女,但都不及阮惜常了。
试问谁有那样绝姿的面貌呢?那清俊的气质也足以震慑了,不是吗?
有人说,阮惜常那一届是一个神话,有四个鼎立学校的帅哥,法律系一个,金融系两个,心理学系一个。
学校还评出了世纪校花和绝色考神。
笼沙看到刘措溪的照片被挂在墙上。
分不清这是什么时候拍的了,笑容如同水一样澄明,甚至比刚入校那样仍要年轻,透彻,轻盈。
阮惜常慢慢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了一本书,一本被玻璃罩罩住的书。
它被学校封存起来,已经近近六年之久。
“史上最牛学生会会长和最美考神的亲手笔记……”
笼沙转过身来,看到标语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笼沙转过身来,笑容突然凝滞了。
阮惜常怔怔盯着笼沙的眼睛。
笼沙感觉那双眼睛是曾经过多的恍然,过多的错过,才导致如今一切的支离碎落。
其实真正想想,这么个八年经历了什么,幕后的催手是谁?又有谁曾经真正彻悟过?了解过?
哪怕前方是错误,是迷雾,哪怕脚下走的路是扑朔迷离,他们就像蒙着眼睛的木偶,往前走,别回头。
请你们别回头。
去往B市的飞机上,阮惜常戴上了眼套,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他们出了机场后,阮惜常突然停下了脚步,轻声说:“你知道钻石在哪里吗?”
笼沙顿时感觉莫名其妙:“怎么?”
“就在公司大楼的最顶层。”阮惜常拖着行李箱,向前走去。
笼沙心中升腾起一阵恐慌。
她拼命想抓住一些什么。
但是他的身影依旧单薄。
。
回到了久违的家,已经是晚上,笼沙站在窗台上。
突然不知道心中还剩下什么。
一阵风雨迷离的味道,那个人又来了。
笼寒轻声说:“一切都定好,明天晚上就行动。”
“我来,我比你那群人要熟悉。”笼沙转过身来,一把握住笼寒手上的手枪,尽管手指还是有些颤抖。
“如果不成……怎么办?”笼沙淡淡的问。
“如果不成,我手下的人都会饮弹自尽,”笼寒挑了挑眉,“你会吗?”
“哦。”笼沙突然看了看远方漆黑的夜空,不知道哪家人有了喜事,放起了烟花,她突然淡淡的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而笼寒唇畔微勾。
可惜笼沙并没有看见。
那绝对是从来没见过的美景,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目光是深度着的豁然通达。
他微启薄唇,却是无声:“措溪……一切都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