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劲的眉头刚好皱起,宇文昔便乖巧地站起身冲百里十觞微笑行礼,一点差错都没有,还将怀中取出一张纸,展开之后递给百里十觞。
百里十觞展开一看,只见纸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八个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八个字大气苍劲,却又不失行云流水,不像是一个女子写出来,而且还是个看上去这么瘦弱的女子,百里十觞很是震惊。
要写出这样的字腕力得好,而且绝对是练字练了多年,他可不觉得宇文昔有这样的条件,而且这字为何看着有点眼熟?
“很好看的字,五小姐有心了。”百里十觞很欣赏宇文昔的字,这样的字在男子之中都不常见,更何况是深闺之中的女子呢,“代太妃谢过五小姐。”
宇文昔微笑着摇头,落落大方的样子令人咋舌,他们都没有想到宇文昔会有如此秀慧的表现,这根本不像是宇文昔的风格。
尴尬很好地被宇文昔给缓解了,宇文昔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事先有准备那幅字,要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化解,不能说话还真是麻烦,喉咙什么时候可以治好,能不能要求让宫里的御医看看?
经过这一下,百里十觞对宇文昔的印象挺好的,这让宇文裳很生气,她低声对宇文昔道:“你别给我耍小聪明,三皇子是我的,你别想。”她一看到百里十觞就很喜欢,不过她一个庶出,身份上是有差距的,她也清楚,但她得不到的话,宇文昔更加不能得到了。
宇文昔懒得理会宇文裳,她看向宇文劲,宇文劲冲她投来赞赏的目光,她回以微笑,好在宇文劲没有对他失望。
前来贺寿的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宇文昔这一桌也都坐满了,她并不认识这些人,所以没什么兴趣,其他人却是挺有兴趣的,毕竟都是官二代,联姻什么是必须的,而且对方也是个将军,只是战功稍微比宇文劲少一点,但地位也是不低的。
突然,宇文昔只觉得脚上一痛,显然是被人踩了,她侧头去看,就发现自己的身边坐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正一脸得意地看着她,一身骚气的粉。
我去,小毛头,到老虎身上拔须是吗?勇气可嘉啊,一会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宇文昔将自己的脚抽回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吃着面前的东西,旁边的少年东看看西看看,一副不定性的样子。
就在少年微微起身去夹菜的时候,宇文昔伸腿一勾,随即便听到“砰”的一声,少年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痛得大叫了一声,立即吸引来了不少目光,宇文昔低下头去掩饰忍不住的笑容。
“赫儿,你在干什么?”上官将军看到自己儿子竟然如此出糗忍不住低声呵斥道。
“椅子说我今天还没有给太妃娘娘贺寿,这样是不对的,这不,它就不让我坐了,非得让我先向太妃娘娘贺寿,太妃娘娘,愿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越活越年轻,变成一个大大美人儿。”
上官赫越说越不正经了,引得大家发笑,上官将军那张脸是青一阵红一阵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请太妃娘娘恕罪,小儿不懂事,冒犯太妃娘娘。”上官将军和她的夫人立即走过去跪下请罪。
“哪有冒犯?没有冒犯,没有冒犯,想不到赫儿都长这么大了啊,这小嘴甜的,来,给赫儿一个红包。”太妃显得很高兴,上官赫这一招的确是不错。
宇文昔很满意他的反应,若是换做旁人说不定会指出是她做的手脚,她不能说话,解释起来总是麻烦的。
上官赫喜滋滋地收了红包回到位置上,宴会继续进行,谁都没有对这一闹剧上心。
“小丫头,你倒是挺厉害的嘛,我的屁股都痛死了。”上官赫低声对宇文昔说,宇文昔撇嘴,还不是他先踩她的脚,要不然她也不会将他的凳子移开。
她发觉这个人还是蛮好玩的。
“要是我再踩你,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弄凳子肯定是没效果了。”上官赫似乎玩上瘾了,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还很想玩。
宇文昔无语,她翻了一个白眼就不打算理他了,她放好自己的脚,不让上官赫踩到。
“对了,你是不会说话对不?那你会手语吗?我看得懂手语哦,你可以和我说话。”上官赫突然这么说,令宇文昔怔住,她居然遇上一个会手语的,这实在是很出乎意料,她还以为自己的手语要烂在肚子里了。
为了求证,她马上冲上官赫比划了一下,上官赫马上回了她一个白眼,“欺负我看得懂是不是?小丫头还敢骂你赫大爷,小心我调戏你。”
痞痞的语气的令宇文昔发笑,他真的看得懂,顿时觉得好开心,不用对谁都写字了,写字还是很累的,特别是一大段话的时候。
因为上官赫看得懂手语,宇文昔忍不住和他多交流了一下,她发觉上官赫真的是很有趣的一个人,和他聊天会忍不住笑,这样的场合又不能笑出声音,实在是辛苦的很。
“你在比划什么?”宇文裳看到宇文昔和上官赫的互动忍不住问道,就看到宇文昔在乱七八糟地比划,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一出声,大家又看向了宇文昔,宇文昔放下手有些无措地看着众人。
“你不知道吗?这是手语啊,这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问。”上官赫很鄙夷地对宇文裳说话。
手语?绝大多数人都诧异了,他们可不知道什么手语,纷纷表示不解。
宇文裳被上官赫说得脸上挂不住气呼呼地问道:“手语是什么东西?我们一定要知道吗?”
“不知道还不谦虚?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知不知道?手语就是不会说话的人交流的一种方式,明白吗?”上官赫似乎很不爽宇文裳,句句话都透着针对。
宇文昔心中很感谢上官赫说的是“不会说话的人”而不是“哑巴”,她发觉他应当是个爱调皮捣蛋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少年,对他的印象瞬间好了不少。
“你会手语?”宇文裳看着宇文昔觉得很吃惊,她可不知道宇文昔会手语。
“不是看到了吗?还问。”上官赫继续呛她。
“我没和你说话,插嘴是不礼貌的知不知道!”宇文裳的火气也不小了,她也感觉到了上官赫对她的针对。
宇文昔夹在两个人之间有些无奈,这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上官赫怎么会针对宇文裳呢?他们两个以前有接触?
“赫儿,不准对宇文四小姐无礼。”上官将军看不下去了,他对这个儿子也是头疼的很,太不服管教了,鬼点子一大堆。
“知道了。”上官赫拖长着声音。
寿宴进行一半的时候,宇文裳拉上宇文昔要去方便,宇文昔本来不想去,不过她想出去透透气,一直坐在那里也很无趣,虽然知道她和宇文裳出去,宇文裳一定会对她做点什么。
“你在这里等我。”宇文裳丢下宇文昔就去茅厕,宇文昔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宇文裳出来,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故意将她丢在这里,想要让她回不去吗?
这么拙劣的伎俩,虽然刚才宇文裳带着她左拐右绕的,但她还是记住了,回去根本不成问题。
她抬脚正要离开,一个人影窜出来,她立即戒备,随即便听到嬉笑的声音,“小丫头,被丢下了吧,你那个姐姐就不是好人,来来来,小哥哥带你回去。”
小哥哥?听到这个称呼就想笑,明明两个人年纪差不多,再说了,他哪里有半分哥哥的样子?
和上官赫比划手语,“小毛头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哥哥,羞不羞?”
“不羞不羞,能保护就是小哥哥了。”
“为何你要保护我?”宇文昔很诧异。
她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姣好的五官,白里透红的肌肤,最惹人注意的是身上那件粉色的衣衫,看质地,是上好的冰绸,光滑细腻,两只袖口扎紧,腰间一根白色的腰带,腰带上挂着的并不是玉佩或者是香囊,而是铃铛,居然还有人在腰间挂铃铛,还是个男子,是不是太骚气侧漏了?
奇怪,为何铃铛没有响?
“你是不是奇怪我的铃铛为何没有响啊,我关掉了,爹爹说太妃的寿宴不可以丁零当啷的,一定让我弄掉。”上官赫注意到宇文昔的目光解释道。
她越发觉得这个少年有意思了。
“回去吧。”不需要去追究那个问题,原本就只是一句戏言。
上官赫去牵她的手,她下意识就缩回来了,瞪了他一眼,上官赫无辜地耸耸肩,“我只是怕你走丢,牵着你走比较好,我们将来都是要上阵杀敌的,不需要拘泥这些小节。”
“我走在你旁边,丢不掉。”宇文昔没有要和他牵手的打算,以现代的年纪来说,让她和上官赫牵手,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太不好了。
走着走着,宇文昔就发现路不对了,“你走了,应该走那边。”
“不是,是你记错了,是这边对的,听我的。”上官赫不管反对的宇文昔,愣是拉着宇文昔走,结果真的是走错路了。
上官赫耷拉着眼睛,一副无法相信自己走错路的样子,“怎么回事?我竟然走错路了?不对啊,我走的肯定是对的。”
“你的意思是这路一直在变吗?蠢死了,走,跟我走!”宇文昔实在是无语了,还好她记着路,否则就真的完蛋了。
就没见过这么自信满满带错路的,这也是奇葩,算了,看在他是个小正太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了。
两个人刚要走就听到一声怒喝,“大胆!”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不就是走错路人了吗?怎么就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