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家庄之内,喜气冲天,基本上每个人都知道流家已经靠上了蜀山派,甚至连自家大小姐也被蜀山掌门关门弟子风名扬所青睐。
马德龙坐在厅堂之内,这等了都有一两个小时了,连流家宴席都摆下了,可是那沈峰却还没来。连流家家主流天魁也露出了担忧之色。
“马先生!”流天魁面色担忧,直接对马德龙拱手低语道:“风先生他……”
马德龙自然知道流天魁担心个什么,直接摇头,轻笑道:“无碍。或许我这兄弟只是事情耽搁了,不会碍事。”
哒!
流天魁微微点头,刚要请马德龙先用餐,却听门外响起一丝脚步声,再寻声看去,不正是自己要等的蜀山掌门凌天痕的关门弟子风名扬吗?坐在一旁久等多时的流雨儇见到沈峰出现在门口,面容之中露出一丝惊讶俏红之色。
“风先生!你总算到了!”流天魁见到沈峰一身血迹,慌忙对下人吩咐道:“快给风先生准备水桶,先洗个澡。洗完再用膳也不迟。”
沈峰看了看身上那被王谋生喷得满身粘稠血迹,也微微点头,对流天魁拱手道:“那就多谢流家主了!”
“风先生客气了!跟着下人去便是,我们在此恭候风先生!”流天魁见沈峰跟着下人出了厅堂,又看向身后跟着的流雨儇,不禁低声道:“要不要你也去……”
流雨儇一听,顿时露出娇羞面容,跺脚道:“爹。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流天魁说个什么,流雨儇自然知道。那是让流雨儇侍奉男人去洗澡啊。这事在先天秘境之中,乃是女眷常做之事。自家男人洗澡,女人搓背,侍候更衣。可是流雨儇自认和沈峰之间,的确算不上男女关系,更没发展到那种肌肤相亲的关系,一听流天魁如此说,顿时面容娇羞不已。
马德龙坐在一旁,口中乐呵,他虽然知道沈峰似乎不止一个女人,但是在这先天秘境之中有能耐之人,又有几个没有三妻四妾的?不过,从他个人眼中来看,似乎沈峰对着流家大小姐似乎真没动心。
当沈峰洗漱完毕,换上蜀山青衣之时,整个人顿时也精神了许多。让流天魁心中也不由一亮,眼前这一身青衣乃是蜀山剑修才有得穿的,那衣领之上的刺绣金剑也代表了眼前之人在蜀山之中崇高的地位。
“风先生!快请上座!”流天魁惊愕回神,立刻请沈峰上桌。沈峰也没客气,微微点头,随即坐了下来。而流天魁也随即使了个眼色,示意流雨儇坐沈峰旁边。
流雨儇微微愣神,却最终也没拒绝,轻轻点头坐在了沈峰身旁,只是又觉得别扭,便往另一边挪了一点。流天魁看在眼中打着哈哈,而沈峰却也发觉了什么,心中苦涩暗叹,准备寻个机会解释一番。
“马先生!请坐!”流天魁又请马德龙坐下,随即亲自给沈峰倒了一杯酒,缓声笑道:“风先生。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出现,恐怕我流家……哎!都过去了!这一杯酒,老夫敬你!”
沈峰微微点头,捧起酒杯喝完一杯,随即对流天魁笑道:“流家主真的客气了。当初我和流大小姐也有一面之缘,最重要的是流大小姐还答应帮助我寻药。虽然后来灵丹我自己寻得了,不过这恩情我风名扬不会忘记。正好马兄是我好友,在林家之时,我就让马兄照拂流家一二。没想到会真遇上这些事,更巧的事我也路过此处,也算我与流家有些缘分吧!”
“这样!能够得到风先生照拂,也是我流家之福啊!”流天魁听着,心中却并不太开心。如果沈峰不解释,那多半对方是看上流雨儇了。可是如此一解释,流天魁也知道对方是有意为之,是想和流雨儇撇清关系。流天魁心中感叹,难道是自己闺女配不上人家?
流雨儇听着沈峰的回话,面色渐渐暗淡了几分,随即起身拱手道:“多谢风先生照拂我们流家。当日一见,也是风先生帮我脱困马坊镇。这一次又是风先生帮助我们流家脱险,风先生的恩德,我们流家绝不会忘记。如若风先生日后有什么事要差遣我们流家,请尽管开口,我们流家一定知恩图报!”
“流大小姐,不用客气!此事也能的确是巧合,再加上王家本来就和我有仇。所以也算不上什么恩德!”沈峰听着流雨儇的话说得如此重,连忙起身缓和场面。
流雨儇听在耳中,也没回应,只是对父亲流天魁起先开口道:“爹,女儿身体不适。就先回房了。您陪风先生和马先生用餐吧!”
哒!
在众人愕然神情之中,流雨儇就这么走了,走得急切。流天魁看在眼中,心中无奈,知道自己女儿多半真的动了情,却又被人伤了情。马德龙看在眼中,只是望向沈峰,也不言语。沈峰微微咋舌,心中纠结,这事对他来说,还真是麻烦,却没想到这么无缘无故就伤了一名女子的心,实非他所愿望。
流家大宅里的流家子弟见到流雨儇从厅堂出来,刚要上前招呼,却见流雨儇面容暗淡,瞬间让开了路。流雨儇心中滋味难受,说不清那种滋味是为何故,对于从未经历过男欢女爱之情的少女来说,这种感觉还抬陌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流雨儇一路失魂落魄,捂着心口,想哭,却强忍住不远让一路流家子弟所见到。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并没有对风名扬有过情愫,却会在这短短一日之间为他心伤,甚至这种感觉让人感觉想哭。
吱呀!
流雨儇直接推开闺房之门,随后反手咣当一下关上了。走进房间那一刻,流雨儇终于止不住泪水,流淌了下来,就好像失去了一样极其心爱的东西,心里痛,很痛。
“难道这就是相思之苦吗!”流雨儇趴在床上,眼泪蹒跚,心中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快得爱上一个人,连对方的身影也在自己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时时刻刻都出现着。
这就是爱情吗?流雨儇没经历过,甚至以前让她欣喜之人都从来没有遇见过,偶尔也会想自己爱上一个人会怎么样?偶尔也会骄傲得告诉自己,这世间又有几个人值得她去爱。可是她却没想过,在这一天,只是突然之间将一个人的身影深深得刻在心理。
“缘分!他与流家有缘,可是为什么这缘分不是我的呢?”流雨儇暗自问自己,轻握粉拳,又坐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口中嘀咕道:“他已有妻室,如若我真嫁于他,不是要做妾了吗?”
房间之中,光线虽然亮堂,但是流雨儇的心却一直阴沉无比,被这股气息压得喘不过气来。偶尔她也想到一些喜气之时,比如嫁给那人又会如何,可是久而久之,她也知道,终究是自己多想了。
流雨儇坐在那里胡思乱想,却最终又有几分叹息道:“我想嫁于他,就算做妾也行。可是他又怎会娶我?他终究只是路过之人,否则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
厅堂之上,气氛实在尴尬几分。流天魁也只能安排过宴席,又留沈峰和马德龙留下住上几日,再走也不迟。马德龙随意,沈峰最终也应了下来,毕竟这两日赶路累了,自己也没真正立刻要去办的事,就答应下来休息一日,同时也和那马德龙找机会多聊一会。
对于马德龙,沈峰心中还是有许多话想说的,更有许多谢意要表达。当日对方在林家之中力挺自己,带着马家帮着自己当先争来了比武招亲之约,再加上先前帮他寻找草药,各种事情加在一起,沈峰至今也没当面真切的说声谢字,心中的确有愧。
天色渐暗,沈峰也终于寻了个机会,来到了马德龙的房间。马德龙见沈峰来,脸上一笑,直接埋汰道:“沈兄弟,今天你这事做的不对,好端端伤了人家流家大小姐的心。人家那么眉毛,又从未有过婚嫁,你就再娶一个为妾,有什么不好。”
“你啊!”沈峰一听,顿时无奈笑了,也埋汰道:“我还没找你说事,你却埋汰起我来了。当日我在你冰霜城之中可是遇见马德庆那个家伙了,他居然在外面说我是流家大小姐老相好。想来,这话也多半是出自你之口了!”
马德龙听了,嘿嘿笑道:“我就是随便说说,没想到那个笨家伙还传出去了!”
“哎!不是我想伤她。只是这男欢女爱之事,现在不是我有时间可想的。再则,我也有两位妻子,这事也不应该我多想。”沈峰口中解释着,又对马德龙笑道:“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而是来谢谢你的。你却是一点茶水也不给准备,这却有点不像话了。”
马德龙一听,脸上再次露出油滑笑容,直接给沈峰倒了一杯茶水道:“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前是交易,现在是兄弟。如若不嫌弃,咋们以后就做兄弟之情。当然,我是高攀一下!”
“算不得高攀。这杯茶水为证。你这兄弟,我认了!”沈峰笑着,喝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