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唐躺在床上,想着玉萧楼明媚幸福的笑脸,心还是不住的酸痛,蒙蒙胧胧中又睡了过去,又见到了初次见玉萧楼的场景,苍茫的雪地上,他苍白青紫的脸没有温度,却异常的美丽,让她忍不住想带着他,不想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雪地里。场景一变,玉萧楼牵着一个大红女子的手幸福的笑着,那个红衣女子的容貌很模糊,可是自己却知道她便是柔娇,浪费了,浪费了,十几年的牵挂担心都全浪费了,人家根本就不稀罕自己的寻找,人家根本过的就比自己好,自己一个不明身份的小女子,没钱没势没地位,满身的仇恨,凭什么去关心去记挂他?那柔娇纵使再可恶讨厌,可是对他这样温和的男子也会动心的吧,她一定会爱上他的,他们是幸福的一对,可是自己和柔娇誓不两立,终有一天,不是柔娇杀了自己,就是自己会杀了她,那到时自己死了,他会不会为自己哭呢,应该不会吧,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一个与柔娇为敌的陌生人而已,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才是当年与他生死与共的小丫头。可是自己要是杀了柔娇,那他一定会杀了自己为柔娇报仇的,他会毫不留情的……
越想越痛,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黑影立在床前,白光一闪,她本能的翻转滚到床里边,纵身一跃跳了下来,到那个黑影的背后。那人冷冷的一笑:“警觉度很高嘛,看来我低估了你,受我一掌却不死的人,你是第一个!”婉唐心沉了沉,又是乔天朝,刚才要不是做了恶梦突然醒了,此刻恐怕就真是跟阎王握手去了。“柔娇就这样急不可待的来杀我?呵呵呵,看样子是黑叶的回去让她恼怒了吧,是不是没想到她最听话的棋子会帮我?”乔天朝冷冷的说:“你活的够久了,不要老是让她操心了,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晕,又是这句话,上次说给自己留全尸,这次还是,好像给死人留个全尸是很大的荣耀一样。
“公子府里多的是高手,我此刻高声一呼你就休想逃开更别说杀了我!”“哈哈哈,那就看看谁更快吧!”说着不等她开口,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乔天朝的剑如烟火一般突然变的炫丽多彩,剑光闪闪看不清那只是真的,铺天盖地的都向自己压过来,自己可以感觉得到死亡的气息,身子在他内力拉动之下,竟然移动不了分毫。忽然一个人影砰的破门而入,直直刺向剑后的乔天朝,灵活的身影与乔天朝缠斗了起来。婉唐迅速的点燃了灯,室内顿时大亮。乔天朝仍是一袭黑衣,面冷如冰,而与他缠斗的却是清魄,青衣飘舞,长发飞扬。
婉唐一直不知道清魄的功夫到底有多高,当时在墓室里,自己一味的缠着他,他对付自己又分心照看棺木,所以并没有几次正面交锋。但是他中了柔娇的毒,却这么久还没有死,可见他内力非凡。乔天朝眉头越皱越深,终于一剑挡开他的杀招,轻飘飘的飞出门去,低低的声音传来:“有新的相好保护了,怪不得敢和柔娇正面为敌。你最好紧紧带着他吧,不然死在哪里别人都找不到!”见他走了,婉唐有一丝的错愕,回头紧盯着清魄没有表情的脸,不相信的说:“你功夫比他还好?”他淡淡的说:“我不知道,可是我感觉应该不分高下。”婉唐狐疑的上下打量他,围着他转了一圈:“你功夫跟谁学的?”
“我爹。他说我们的老祖宗就是武功天下第一,因为主人有恩与他,所以才答应为他守陵的,可是因为后代姿质的缘故,所以他的武功传下来的越来越少了,到我这辈,父亲就只教了我这么多。”婉唐双眼放光,惊艳的看着他,以前没看出什么,怎么今天看他这么英俊潇洒,气宇翩翩呢!果然人不可貌相啊:“那为什么你会被柔娇的人所伤?”他没有波澜的脸上皱起了眉头,“他们比你还阴险狡诈,改了许多墓里的机关,我被机关所伤,他们就一哄而上夺了明珠。”婉唐脸有些青,嘴里念刀什么听不大清楚,隐约听到阴险二个字,看来是反抗清魄对自己的定论了。
“你怎么会听到的,这么及时的赶来?”“我没听到,就是那里太吵睡不着,想跟你换房,所以才来的。”婉唐有些发青的脸又黑了起来,还以为他顺风耳呢,竟然是这个原因,也对,他和那些食客都住在前院里,唯独自己住在这凉爽的湖边,清凉宜人。何况那些食客多为武夫粗人,这时候都是喝酒划拳的,哪里会睡?可是跟自己换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他住在自己附近那对自己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自己能安心睡觉,不怕有人暗杀了!
“嗯,这样吧,你先在我房里打个地铺,明天把我隔壁的隔壁那间屋子收拾出来给你住,嗯,我想公子大概会同意的,嗯,会同意的。”说着将从橱里另拿出二床被子,铺在地上,给了他一下枕头:“行了,你睡吧。”他不说话也不动,看着她忙完,突然张口:“算了,住你房里会被人看到的,我回去吧。”然后转身就走了,婉唐傻瞪着眼看他关了房门,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骂了一句,“姑娘白忙活了半天!”
有了被暗杀的惊险,想睡着那是不可能的了,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天色微亮时终于再也睡不着了,起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早床。推开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伸伸懒腰舒服的、呻吟一声,却看到清魄竟然就半坐在地上,倚着另一扇门睡的非常香甜。
婉唐嘿嘿一笑,蹲下身来,捏着他的鼻子把他摇醒,大惊小怪的说:“竟然还会梦游?一觉游到我门外来了?”他揉揉眼睛,有点孩子似的举动,自然的回答:“你仇敌好像很多,怕还有人来杀你,就守在这里了。”婉唐心一暖,鼻子微酸,拍拍他的肩膀豪气的说:“你这哥们,够意气!去梳洗一下,我请你去客客来吃早餐!”他点点头,径自去梳洗了,婉唐搓搓手,这客客来的早点那是verygood!价格也是too贵!回屋捧出钱匣子却愣了愣,竟然只剩珠宝没有银子了,总不得大清早的带着珠宝去当铺吧,可是说了请人家吃早点,又不请多难看啊,磨磨蹭蹭了半天,重重叹了一口气,有些壮士断腕的决绝,毅然走出门去。
果然,那棵大树下,一个白衣的男子正舞着剑,墨丝如绸,翩若游龙,就连背影都是那么帅,婉唐擦了擦口水,呵呵的笑着走向他。公子鲍早就发现她来了,淡淡的收了剑,“你竟然会起这么早,什么事?”什么话嘛,暗着说自己以前起的晚了!婉唐又搓起了手,嘿嘿干笑着:“公子今天好俊郎啊!”鲍革恩了一声,擦拭剑身,不说话。婉唐又咳了一声,还是笑着说:“公子剑术又精进了哈!”鲍革这次连嗯也嗯了,将剑插入了鞘里。婉唐脸有点红,还是厚着脸皮笑:“公子的剑鞘很漂亮哈。”公子鲍握到了剑,转过身,淡淡的说:“有事快说,不说我走了!”
见他要走,婉
唐立刻急声道:“别走,借我点钱!”
这话一出,脸立刻烧了起来,低下头,便扭的绞着衣摆。公子鲍很意外的转过头,眉头一挑:“借钱?”婉唐嘿嘿一笑:“是,是,我银子花完了,只剩珠宝了,大早上的不好去当铺啊。”公子鲍强忍住笑意,看着她羞红的脸,“借多少?”一听这话,婉唐立刻双眼放光,神情也自在了些,客客来的早点,再贵一两也应该够了吧,于是笑着说:“五两!”公子鲍脸一僵,立时拉直了,婉唐见他这幅模样,挠挠头:“太多了是吧,大早上的借钱也确实不好,三两吧!”可是公子鲍的脸却更加恐怖了,婉唐有点怯怯的说:“你这么小气啊,要不我就借一两好不好!”声音委委屈屈,可可怜怜,公子鲍的脸色铁青,手握成拳咯咯的响,咬牙切齿的叫起来:“孟婉唐!你故意的!”婉唐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呆呆的反口问道:“我咋啦?”可是那美丽的背影却立刻消失在眼前,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己还没有从呆愣中反应过来,思索着怎么得罪他了,管家却笑咪咪的走过来,将一个银袋子递给她:“姑娘的话我刚听见了,我觉得姑娘好像也是故意的吧。嘿嘿,哪有人借钱才借一两的?你让公子拿一两银子的碎钱借给你,他去哪找?我们公子府里丫头的月钱一个月都十两呢!你这口也张的开,嘿嘿嘿……”说着笑的很邪的走开了,还摆摆手说:“公子说帐房的银子你随意取用,不用借的,这点以前跟你说过了!”
“啊?”婉唐呆了呆,原来自己竟然是可以随便取银子的,还不用还,可是刚才还跟公子鲍借钱,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昏了头了,跟大王的亲弟弟借一两银子,怪不得他那幅样子,就只差没吐血了,自己好像也种感觉,刚才不是故意的吧?
幸福的喝光了栗子粥,她拍拍肚子,满意的后倚在凳子上,可是那清魄可就不一般,风云残卷,想他一辈子都在墓里,哪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根本就是一口没咽,另一口又塞了进去,而且特别爱吃这里的桂花糕,足足吃了三盘了,当然,这里的盘子也非常小的,一盘就三块。
眯着眼看向窗外的晨光,耳朵却灵光的听到后面一桌的说话声,一个年轻的男子说:“他公子鲍也配?不过是大王的庶弟而已,竟然暗中拉笼朝臣,狼子野心,一看便知!”另一个稍长些的声音道:“叶公子小心些,现在朝里有三分之一的官员都跟随公子鲍了,还有三分之一跟着丞相,另三分之一是效忠大王的。可是大王太过暴燥,苛税过重,积起民怨。”“那又如何,食君之俸,担君之忧,不管如何都不可以谋朝篡位!”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颇有些豪气。
“公子还是明哲保身的好,公子鲍的势力越来越大了,况且他深得民心,还是不要与他为敌。”“我们叶家世代忠良,只会效忠皇上,公子鲍早有反意,我已暗中收集他谋反的证据,相信不久便可以上报大王,治他的罪!”婉唐心一惊,原来竟有人暗中收集公子鲍的谋反证据了,这个男子姓叶,莫非是昭公幼时的师父,叶明的儿子叶迦?他这番话幸亏是被自己听到了,他弦外之音已经有了不少公子鲍的情报了,还差一些就可定罪,自己现在知道的正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扳回这一局,只是如何办呢,三十六计最好用的一招好似叫美人计吧,嗯不错,这招确实好用,想当年,自己就是以此计赢得乔天孤的怜惜,相助于自己的。不知道现在自己算不算美人,美人计能不能发挥到最高层?她盘算了一会,见清魄也吃饱了,便给他使了个眼色,结帐离开。
“救命啊,救命啊!”娇滴滴的声音传过来,一个单薄的白衣女子跑了起来,身后不远处,一个青衣男子一直跟随。那叶迦正好吃好了早餐下楼,迎面便有一个女子投怀入抱,香风扑面,心顿时荡了荡,酥了片刻,耳边有个吐气如兰的声音怯怯的说:“公子,救我。”叶迦那种大男人的思想立刻占了先锋,径自柔声安慰:“莫怕,有我在。”说话间才看清面前的女子,白衣如雪,明眸如水,虽然不是国色天香,可是却有种百看不厌的感觉,尤其她现在一幅可怜柔弱的样子,激起了他男人的保护欲,正义凛然的冲着赶到的青衣男子喝道:“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青衣男子不理他,手向身后的女子抓了过去,叶迦折扇啪的展开,几下交手,青衣男子落荒而逃,白衣女子惊魂未定的连连道谢,举手投足间摄人心魄。这女子当然是孟婉唐了,多么恶俗的,千篇一律的英雄救美的场景,偏偏就有人会上当!
“姑娘这是去往何处?”叶迦十分温柔的看着婉唐,这个男子一身暗红的长袍,腰带和袖摆都用金丝绣了花纹,长的皮白肉嫩,也凑合着看,不过有些公子哥的浮夸之气。婉唐立刻上演她的戏码,一边擦着泪,一边可怜的哽咽:“小女子命苦,自小父母双亡,被刚才的公子家捡到,做了童养媳。可是那公子对我十分刻薄,竟然经常调戏与我,我心中又不喜他,所以才逃了出来!求求公子,不要把我送回去!”婉唐这番说词是声泪俱下,那叶迦巴不得和她多处一会呢,立刻高兴的说:“姑娘如此境遇,让人同情,如果不嫌弃,先跟我回府安置吧,实不相瞒,我父亲便是吏部待郎叶明。”说着面露得意之色,婉唐非常配合的啊了一声,娇羞的点头。
叶府也非常的豪华,叶明上朝去了,还没回来,叶迦非常开心的带着她逛园子,还给她安排了一间客房,交代下人们以贵宾相待。
快到正午了,叶明才回来,他年约五十,胡须头发微微泛白,可是身子骨非常硬朗,走起路来是步履生风,腰板挺直,乍一看有些将军的感觉不像是个文官。他坐在了主位上,家丁们陆续上了菜,很简单的四菜一汤,二荤二素,婉唐都觉得很简朴,怪不得叶迦去外面吃饭呢,这菜她都不想吃,想想她从小做偷儿出身的,最不缺的是银子,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这么简单的菜还真没吃过。这么一想,有点感激公子鲍对自己的礼遇了,她每次都在房里吃的,虽然不吃别人吃什么,可是自己的饭菜好像都不错。
叶迦很开心的对叶明说:“爹,这位姑娘叫唐儿,无父无母很可怜的,我想把她留在府里。”叶明精明的眼睛微微一闪,盯住婉唐的眼睛,看的非常的认真,好像要发掘什么秘密似的,“姑娘再无亲人了?”婉唐被他的目光看的一凛,这种目光好像x射线,能看穿人的心一样,她微微有些凄苦的说:“有一个干爹,可是分离了十年了,不知还找不找的到。”“哦?”叶明狭长的眼睛微一眯,“那可还记得所居何处?”婉唐思考一下,摇摇头:“我记不清了地方在哪了,我那时很小,干爹很疼我,好像干爹是个总管,府里的主人很有钱的
。后来干爹带我去看花灯,人很多,后来我遇到一个老婆婆,把我带这里来了,我在她家里一直到现在,可是她的儿子老是对我无礼,我不喜他,屡次逃跑都被他抓回了家,幸好这次遇到了公子。”说着对叶迦柔柔一笑,叶迦立时心花怒放,有片刻的失神。叶明咳嗽了一声,叶迦立刻不好意思的一笑。
叶明淡淡一笑,话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竟然如此,姑娘留在府里吧,我会派人去打探姑娘的家人的。”做戏要全套,婉唐立刻俯身下拜,激动的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女子无以为报,但是洗衣做饭还是可以的,小女子不会给大人添麻烦的。”叶明还未开口,那叶迦早已急急的越过桌子将她拉起来,送回座位,“我们叶府的丫头虽然不多,可还用不着你,你就乖乖在当客人就好。”婉唐看他一眼,微笑的垂下头。叶明黑色的眸子更深了些,眉头不为察觉的一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吃过午饭,叶明便叫了叶迦去书房,说是有事相商,叶迦虽然不愿意,还是跟着去了,婉唐等他们没了影,立刻轻飘飘的跟在后面,看着叶明将门窗都关上了,婉唐侧着耳朵一点听不到,便轻手轻脚的走到窗下,终于听到了些声音。
“爹爹,这消息可确定?”“不错,大王也察觉到了,可是却没有把柄,所以才与我暗暗相商,你收集了这么许久,还没有对鲍革致命的证据吗?”叶迦有些愧疚的声音:“查到了些,鲍革府里好像有个女军师,非常狡猾聪明,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孩儿正打算将那女子擒来,交给大王。”叶明没有说话,良久才说:“不可轻举妄动,公子鲍有女军师的事情朝中并没有人提过,但是却听说他有一个极为宠爱的小妾。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宁可捉她前来。”
叶迦嗯了一声,叶明语气忽然变冷:“你刚收留的叫唐儿的女子,留不得!”婉唐心一惊,难道他发现什么了?那边叶迦却焦急的开口:“为什么?唐儿温柔可人,孩儿……孩儿……很喜欢。”“啪!”好像是叶迦拍桌子的声音:“你这风流的性子何时能改!后院里那三个小妾还不够吗?”婉唐听着心里极为好笑,都有三个小妾了,还真是风流多情呢。
叶迦有些委屈的说:“那三个都是绣花枕头,空有一幅皮囊,孩儿想要一个慧质兰心的女子做妻子,唐儿很好,她要是愿意留下来,我便遣送那三个女子回家。”
婉唐嘴角上扬,这男人还不是一般的花痴,仅仅刚认识,就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呢。叶明却更大生气起来:“这个女子不简单!你是鬼迷了心窍才看不出来!刚才吃饭的时候,她看着饭菜的表情明显是极为不悦,还有纤手细腻白析,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生活极好,哪里是寄人篱下的样子?”叶迦争执道:“收留她的那户人家疼爱她,不舍得让她做家务呢!”“哼!她步履轻摇,身轻如燕,一看便有功夫在身,而且面对着我说话竟然没有一丝胆怯,哪有良家妇女的羞赦之色?”叶迦又辩驳:“恰恰就说明了她胆识过人,与众不同!我就是觉得唐儿很好,爹爹你不可以以偏盖全!”“啪!”叶明终于大怒了,那种皮肉相接的声音,应该是给了叶迦一巴掌吧。叶明粗重的喘息声良久才缓和,好像气消了些:“既然你不死心,我们便来试她一试。一会儿拿本书给她讲些故事,看看她识不识字。二是叫护院扮刺客,看看她会不会武功。最后谈一些朝廷之上的事情,看看她是否知晓。如果这三试,她都没有问题的话,就算老夫多虑了,你要留她便留下!可是如果被我试出了破绽,你不可再护她!”说到最后,有明显的喝叱,叶迦却有些开心的说:“是,是,爹爹,我就去安排。”
窗下的婉唐立刻轻身一跃,迅速消失了,好险,幸亏偷听了,不然一会要真有刺客来,她一准露馅。果然是姜是老的辣,这叶明不简单!
没有多久,叶迦真的满院子叫唤起了她,于是她便应了一声,迎上去。叶迦一看到她,那笑的就是冬天里的太阳一样温暖。“怎么在这儿?”婉唐微笑着说:“我从小就怕热,想看看有没有凉些的方。”叶迦拍掌道:“有啊,侧院就有个小湖泊,边上还有凉亭,是我平日凉快的地方,跟我来。”婉唐嘴角一扬,乖乖的跟在后面,还真不是一般的享受呢。湖上吹来阵阵的凉风,亭里有酒有水果,还有躺椅,棋盘,果然是个避暑山庄。
叶迦有些发光的眼看了看躺椅,又想到坐上面形象不好,还是坐在了亭边石会凳上。婉唐心中微微一笑,真爱面子。又听叶迦笑盈盈的说:“唐儿,你会下棋吗?”
婉唐嘴微张,看着面前的黑白子,红着脸摇头,叶迦非但没有失望,却好像松了口气。从一边拿出一卷竹书来,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茺……”婉唐心中好笑,脸上却装作十分芒然的看着他,见他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公子读书呢,唐儿愚钝,真有点听不懂。”叶迦一听眼睛更亮了,合上书叹口气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读书啊,可是爹爹是吏部侍郎,对我期望很高的,现在朝里动荡不安,有许多大臣蠢蠢欲动……”婉唐有些无奈的听着,心里却笑翻了天,还真是一个个的来试探呢,于是装着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随即又觉得失态,立刻捂了嘴。忽然疾风吹来,一个黑衣蒙面人持着明晃晃的刀刺向婉唐,她抱着头连连尖叫,滚倒在地,刺客却不停手,刀锋向下又要刺,叶迦脸色大变,终于还是出手制止,婉唐立刻奔出亭子,那黑衣人的长刀又到,婉唐一个立身不稳,砰的跳进了湖里。掉进水里的那一刻,突然脑中灵光闪过,自己好像不会游泳!这回可真是弄假成真,自找死路了,于是放着嗓子叫起来:“公子救命啊!”身体不断定起伏着,叶迦果然心急如梦,那刺客也非常聪明,顺着他一掌连连后退,装作受伤的样子转身便跑。叶迦外袍也不脱,纵身跳下湖,将婉唐拉上岸,婉唐喝了好几口水,鼻子里呛的难受,原来溺水是这种感觉,这种死法真是太痛苦了,还不如饮鸠自杀呢!叶迦不住的拍着她的背,焦急的问:“你可好些了?”婉唐不住的咳喇:“不大好,好难受。”说着又双眼一闭昏了过去。感到叶迦似乎很懊恼,抱着她就跑,还大叫着去找郎中!心里狠狠的偷笑,你们父子俩合谋算计我,不让你内疚一下那就不是孟婉唐的作风!
叶明睡的很晚,婉唐暗中盯了老久,叶明才离开书房,确定他回房了,婉唐轻轻推开门钻了进去。他们掌握了公子鲍的一些情报,如果不偷回来就是一枚定时炸弹。可是这么隐敝的情报真不知找不找的到。四下里不住的摸索,小心的不触碰任何东西,竟然没有丝毫特别的东西,有些泄气的回了房,看样子还要留在这里几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