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无恨
“你有芜儿所中之毒的解药?”夜灵疑问道。
秦明笑笑,坐下身,斟一杯酒:“惠云令云妃想法下毒,串通白夫人,收买顾若莲,我怎可能不留个心眼?”
夜灵依然充满警戒之心:“那么……”
“解药有两颗,要全部服下才会有用,否则便是更毒的毒药。”秦明之言与惠云的话吻合,夜灵似乎有点相信,却依然道,“即使如此,惠云怎么可能让你得到解药?”
“她自然不会,我却不会找人配制吗?呵……惠云对我存着戒心,我怎么可能不对她怀着警惕?”秦明说着,自腰间拿出一颗朱红色药丸和一颗白色药丸,“夜灵大侠,便是这两颗药丸,你大可以拿去……”
秦明说着递过去,夜灵低眸看看:“我如何相信这是真的?况且……你便这样轻易的给我亦不太像时时怀着警惕的你!”
听秦明话里话外,他的心机之深并不低于惠云,并且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他会这样轻易的便将解药给他?只为了换取他父女两条性命?甚至相信他不会在拿到解药后杀他们吗?
秦明道:“我此时似乎并无选择余地,进退皆是死,那么我只有在夹缝之中,乞求一生……在许多选择中,我宁愿相信你……”
“我是否该感到荣幸?”夜灵沉一声气,肃然看着秦明,“于是,你要如何交易?”
“杀了惠云!杀了她,解药……我自会给你……”秦明乌云一般的眼神,似乎立时便要见到惠云的死尸。
夜灵眼神微转,心中似有所思,见他迟疑,秦明追问道:“夜灵,惠云不是值得相信之人,不然你去问下你的好友白玉之,我想若是他亦会宁愿选择相信我!”
夜灵唇角微微一挑,笑道;“好,你说过两颗解药,要全部服下才会有用,这……惠云却是不曾告知于我,你的确要比她坦承一些,我相信你,可是若你同惠云一般,我替你杀了惠云,你却不给我解药……”
“我与慕容芜无冤无仇……”
“可你女儿同样渴望妩妆,不是吗?”夜灵看云妃一眼,云妃目光闪躲开来,这个世上,大概没有女人能够抵御妩妆的**吧?尤其是宫廷中的女子。
秦明想一想:“好,那么我先给你一颗,拿去给慕容芜服下,杀了惠云后,我自会给你另一颗。”
夜灵点点头:“成交……”
他低眼看在他手中两颗药丸上,伸手拿起白色那颗:“若是你到时反悔,我同样可以杀了你们父女为慕容芜陪葬!”
夜灵说完,转身要去,云妃看向秦明:“父亲……”
秦明一摆手:“我们此时别无选择,你想和惠云斗根本不可能,干脆杀了她。”
“父亲是否太过高估于她?她不过是个女人……”云妃对于父亲之举似乎并不认同。
“你懂什么?这个女人,能从豫妃身边的婢女爬到当今太后之位,出宫再嫁依然翻云覆雨,掌权宫宇,便不是等闲之人。”秦明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水浸湿了衣领,酒气熏熏。
云妃不服的起身坐在妆台前:“好,爹,不管你要怎么做,不管你要与夜灵如何合作,我只要妩妆!”
菱花铜镜中娇媚的容颜一层暗色,好像适才生死之间的惊险不曾存在过。
………………
晌午时分,慕容芜幽幽醒转,醉月楼亦如往常,丝毫看不出异样。
慕容芜醒来之时,看见白玉之正坐在桌旁喝茶,她略微惊讶:“你……”
白玉之看向她:“你醒了?”
睁眼再见,是恍如隔世的恍惚错觉,她昏迷之时,好像睡去了几生几世,看着眼前男子,黯然天地,他仿佛便是一缕清光,照彻最灰暗的天际。
云天远远的在他的眼中,依然是安宁如初的目光,没有纠纷、没有忧郁、没有争斗。
只是,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痛依然在心里蔓延,那些痛苦和纠结的回忆不曾忘记。
休书、冷酷与无情,都是挥之不去的痛。
慕容芜深吸口气:“我好像又给你找麻烦了。”
“你一直都是麻烦。”白玉之说着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她,他目光自有温切之色,低头望她,慕容芜苍白面容,无一丝光彩,唯一双秋瞳,依稀可见昔日盈盈之色。
白玉之缓缓抬手,轻轻抚她脸颊,她微微一惊,亦举手握住他抚着自己的手,那个瞬间,仿佛有一道暖流流过身体,这样的感觉仿佛已是前世……
她不懂,为何一个男人可以在冷酷无情决绝之后,还可以这样柔情脉脉的看着她。
泪水不禁盈满眼眶,却咬紧嘴唇不令它落下来。
白玉之微微苦笑,似乎她总是这样,明明很爱哭,却总是强忍眼中的泪水。
“若我们可以平安度过这次劫难,我想……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白玉之深深望她,这许多年来,今年所历经的,是令他有最多无力之感的一年。
因为他遇见了她,遇见了一个令他希望爱、希望远离纷争、希望可以为自己活的女人。
然而,他一再辜负她,一再错失她,一再欺骗她。
但这一次,有些话若是不说,他怕……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机会说清!
他的罪、他的孽、他的债、他的情,都是他心底隐秘的伤痛。
不为人知、不望人知、不令人知。
他多年来过着独自一人的孤寂日子,那是一种心灵的孤寂,没有人知道他的全部,了解他的全部,包括夜灵……
“你说……你知道我早便盼着你说……”慕容芜殷殷的望着他。
白玉之笑笑:“恨我吗?”
慕容芜泪光涟涟:“不悔,无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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