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忙道:“母亲是许过女儿的!”
程蕙只得叹口气道:“傻女儿,母亲是怕你学母亲,那个男人显然并没看中你,你就省了那份心吧!”
天香还是纠缠道:“母亲是答应过女儿的!”
程蕙又叹了一口气,她每叹一口气就象针扎在七七的心口上,凭什么那天香就得比自己命好,同样是落魄了,她怎么就有母亲把她照料得那么好,而自己,七七有些气恼地看向自己那件跟泥巴一样颜色的衣服,凭什么总是这么不如人意,现在你天香想念的情郎是在我苏七七身边,可是凭什么他风光的时候在你身边,落魄的时候就在我苏七七身边呢?
越想七七越生气,又听那天香不停地要她母亲帮尹长宁,七七听着直犯恶心,怎么都觉得天香做作,就象在演戏一样,但转念又一想,她演给谁看,自己和尹长宁是偷偷进来的,她们也不知道;那天香不是演戏就是真的喜欢尹长宁,一想到天香真的喜欢尹长宁,七七就从心里的更加厌恶天香。但七七转念一想,天香是尹长宁的妾,她喜欢尹长宁是正理,她关心尹长宁是应该,她对尹长宁什么都是情理之中,倒是自己对尹长宁有些莫名其妙的,明明尹长宁糟蹋过自己,自己应该从骨子里恨他,但现在却在这里象争风吃醋一般地要干涉人家的郎情妾意。
生气的七七一调头看见脸上依旧有胡茬子的尹长宁正津津有味地听得仔细,七七就更生气了,尹长宁一见七七看他的眼神不善,赶紧伸手护着肚子,显然对七七有一定了解的尹长宁,知道七七一生气就会用肘子攻击他的腹部,但没想到七七一抬脚狠狠踩了也一脚,尹长宁本是护着肚子的手连忙改成抱住脚,想叫还不不敢叫出来,于是有些无辜地看向七七。
七七狠狠地白了尹长宁一眼,尹长宁用手指指里面又用手指指自己的脚,然后做了一个与我何干的动作,七七把头转向另一边,却又感到一股子热流从腹部流了出来,本来生着尹长宁气的七七因为那股子暖流一下又想靠进尹长宁怀里,但还有羞耻之心的七七到底是忍住了。
七七又听那程蕙道:“女儿,那个歆王早死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天香却道:“母亲,我总觉得他没有死,他一定被韵王关到什么地方了,我要找到他!”
程蕙的声音明显不悦道:“女儿,你忘了是谁让我我们落到如今的境界,是尹长宁呀,是他毁了我们的家,他抓了你的父皇,害我们家破人亡,他死了是罪有应得,好在他死了!”
七七听天香有两分怯怯的声音道:“母亲,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为什么现在一切都不象当初在宫里的样子,女儿好怀念当初在宫里的日子,有疼爱天香的哥哥!”
程蕙听了叹了口气道:“好女儿,那这一切不都是尹长宁那个混帐让你失去的吗,所以忘了他吧,我们拿到宝藏就走得远远的,不再问这些俗事了!”
天香又道:“那母亲也不救父皇了吗?”
七七听到程蕙被卡了一下才幽幽道:“他怕喜欢过眼下这种日子,如果不喜欢,当初尹长宁帅军打过来的时候,他也不会无动于衷了!”
天香还是忍不住道:“母亲,我们走了,只留父皇一个人吗?”
七七听到程蕙冷笑道:“真没想到女儿倒是个有良心的闺女,父皇!他配做你父皇吗?你从生出来到长这么大,他抱过你一次,问过你一次冷暖吗?怕你父皇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那年你病了,热了五天五夜,太医们都说你不行了,母亲日夜抱着哭闹的你,让人一趟一趟地到你父皇的宫里请他见你最后一面,你父皇怎么样呢,直到你的热退了也没踏入母亲宫里一步,现在我们落到这样的地步,一样也是他所赐,你对他还有什么好挂念的?”
七七真没想到与自己极投缘的苏兰安居然如此对待天之骄女的天香,七七略觉得心气平了一点,苏兰安此举真是大快她心呀,对程蕙这种心肠狠毒和天香这种贱人,就该用这种方法,七七一下觉得自己与苏兰安贴进了不少!
那天香却道:“母亲您别讲了,父皇虽那样对母亲和女儿,但是父皇一身洁身自爱也没做出什么对不住母亲的事,母亲就原谅父皇,想办法救了父皇,我们一家人远走高飞吧!”
程蕙冷笑一声道:“洁身自爱,真是太可笑了,天下的男人怕没有比他更污龊了!”
天香听了有些不满地道:“母亲不要这样诽谤父皇了,至少他只有女儿一个孩子,父皇没有因没有皇位继承人为借口,三妻四妾,他对得住母亲!”
程蕙笑了,只是笑声带着哭意有些疯狂地叫:“你还真是母亲的好女儿,你怎么知道他只有你一个女儿呢,你怎么知道他没三妻四妾呢,他原本是个极有野心的男人,全是因为她,全是因为她…,所以我恨她,我恨她,她不要以为自己死了可以一切都了了,不,没有了,我要报复她,我要报复还活着的与她有关系的所有人!”
天香边忙叫道:“母亲你在讲什么?”
七七只感到尹长宁抓她的手越来越紧,七心里很纳闷,本来这应该是自己最痛恨眼前这个女人的,怎么好象自己倒成了旁边,尹长宁与程蕙似乎比她更痛苦得多。
程蕙似乎从疯狂的境界回过神来道:“女儿,你看母亲这是怎么了,事情都过去了,女儿只要依母亲之计取出宝藏,我们离开这里,母亲也不再去想那些恩怨情仇了!”
天香有几分疑惑地道:“母亲的意思是我还有兄弟姐妹!”
程蕙叹了口气道:“母亲只知道在你之前,你父皇还有一个儿子,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你父皇把他送到了民间!”
天香一听还有些不死心地问:“那就是我的兄长呢,怎么后来没见着了?”
程蕙又叹了口气道:“母亲讲过你的父皇是极有野心的人,送那个儿子原本是想隐于民间,既可避过灾难还可以有一番磨练,但是自从那个女人出事后,大约他也忘了在民间的儿子,江山有没有人继承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