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乌衣巷口,七七才发现已经是深夜了,月色似乎比平日都好,那景色似乎在梦里才有,脚很软,就象踩着棉花一样,七七下了马车没往以前和姥姥住的小院子走,鬼使神差地往方珍珠那铺子走了过去,月光下,铺子门前依旧摆着几张破桌破凳子,只是没了人打理,更加残破了,但情景很象当年自己给姥姥打酒的情景。
七七才想到方珍珠开“百花楼”去了,自然也不会有人在这里深夜卖酒,也自然不会有人深夜买酒,自己到这里来做什么,七七正要返过身往姥姥的小院子走,却看见有人在铺子前的一张桌边坐着,她揉了揉眼,那张破桌子边确实坐着有人,但七七怎么都觉得自己所见都不真实,迈着有些紊乱的步子走了过去,七七心里又觉得不妥,刚想收了步子,那人却不经意地回过了头,七七愣了一下,这不是自己在“百花楼”等了几个晚上的尹长宁,这厮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一身白色的袍子,在月光下看着,怎么看怎么好看,七七愣了一会几步迈过去问:“是你?”
尹长宁见着七七微微笑了一下道:“来了!”
七七听这话怎么听都有点不太明白,但眼前这人分明真是尹长宁,忙象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地道:“你都收了戒指,能不能把他们放了!”
尹长宁听了笑了一下道:“见着我最关心就是放不放他们,放不放他们得看我心情好不好?”
七七忙问:“那你要怎么样心情才好?”
尹长宁轻哼了一声道:“你见着我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们,你认为我心情能好吗?”
七七听了一下就跪了下来道:“将军爷,我求你放过他们行不行?”
尹长宁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
七七摇摇头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尹长宁听了看向七七皱了一下眉然后道:“你确定?”
七七一听好象又记起来尹长宁可是个狠主,这一招对他是不管用的,于是赶紧爬了起来,尹长宁撇了一下嘴才道:“又没那耐性偏还喜欢做这样的事!”
七七觉得尹长宁的话没有什么气恼立刻得寸进尺地道:“将军爷答应七七了!”
尹长宁听了看向七七好一会才道:“真够脸皮厚的了,我几时有答应过你什么,不要以为那戒指是你父亲给你留下来的,就没羞没耻地当成自己的拿出来救人!”
七七一听就道:“我知道将军爷一定费了不少心血!”
尹长宁才有几分好脸色:“知道就好!”
七七更觉得尹长宁的心情不算差,忍不住又道:“将军爷,那你是不是答应放过他们!”
尹长宁听了眉一挑有几分不悦道:“真没见过你这么没脸没皮的,早知道见着我就讲这些没味的话,还不如见不着!”说完尹长宁就吩咐备车,没一会七七便见一辆宽大不失华贵的马车开了过来,七七急了忙上前抱住尹长宁道:“将军爷还告诉七七答不答应放过他们!”
尹长宁拍拍七七的手道:“将军爷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回去吧!”
七七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就算…就算以后再也不见七七了,将军爷好歹也跟七七道个别吧!”
尹长宁听了又拍拍七七的手道:“我几时有讲过以后不见七七了!”
七七听了眼泪挂在脸上却有几分不相信地道:“但是将军爷…将军爷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与七七恩断义绝!”
尹长宁听了笑了一下道:“七七小黑奴从哪儿看出将军爷要与你恩断义绝!”
七七伸手背抹了一下眼泪才道:“将军爷把东门的老头儿换了,将军爷把王大庆与孙少白都抓了起来,将军爷收了戒指不见七七!”
尹长宁叹了口气才道:“七七,那你觉得将军爷东门的老头儿该不该换?”
七七噘着嘴道:“你留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偏生现在换了!”
尹长宁忽笑了一下道:“七七小黑奴,现在才觉得你不是一般地贪心,不是一般地贪心!”说完尹长宁上了马车,七七有些急了,站在那里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尹长宁却伸出手,七七还没明白,尹长宁手一用劲就把七七拉上了马车,七七没站稳一下跌到尹长宁怀里,七七连忙爬了起来有几分不安地道:“将军爷,让七七上来做什么?”
尹长宁重新伸手把七七搂到了怀里,七七才委屈地叫了一声:“将军爷这些天都不去‘百花楼’,七七还以为将军爷以后都不再见七七了!”
尹长宁笑了一下道:“如果不见你,在这里等你做什么?”
七七才知道自己在这里遇到尹长宁不是什么美丽的邂逅,而是尹长宁专门在这里等她,七七虽不明白尹长宁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她,但知道尹长宁没有不见自己的意思,到底松了口气,依在尹长宁怀里。
尹长宁用手轻轻地拍着七七的背脊忽问:“七七小黑奴还想不想非礼将军爷!”
七七听了想起那夜在“百花楼”非礼尹长宁的情景,脸一下红了,却感到尹长宁抚摸着背脊的手慢慢地伸到衣服里,很温柔地扯开她的束胸,摸到那块烙印,细细地摸索起来。
七七一下急了,尹长宁不是问自己想不想非礼他,怎么现在是他在非礼自己?刚想开口问个清楚明白,尹长宁已经将她的口堵上了,七七略有操守地挣扎几下,但她喜欢尹长宁的气息,带着点淡淡的檀香味,嘴唇霸道而炽热;还喜欢尹长宁的眼睛,深邃清凉,在月光下更是腻死人地迷人;也不反感尹长宁触到自己身体上的手,不急不缓,温和有力,到哪儿哪就火热一片,七七只能当是天热的缘故,于是很快就放弃了挣扎。但七七想到自己到底是云英未嫁,口里还是假假地用不太喜欢的声音哼了两声,然后就沉溺到尹长宁的吻中,什么时候被尹长宁褪尽了衣衫,什么时候尹长宁进到身体,她都如做梦般,随着马车的轻摇轻晃,七七象进到了云中,也不知多久就随着尹长宁到了天堂,几天的张惶、委屈、无措,到底倦极了,身体一舒服晕睡过去。耳边似乎有人细语喃喃:那年的今日遇上了七七,是七七的劫还是福?
困倦的七七只想到自己的人还未救,不该求欢贪睡,只是又不受那种意识控制,很快就在这种喃喃细语中进入了香甜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