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摆脱了孙少白,本恨恨地想将那包桂花糖扔了,终是心一软,打开了拿了一块扔进嘴里,再看着自己的新扇子,想自己如果摇着这把扇子出现在“百花楼”那该是多么地招摇,想到“百花楼”才想起自己见孙少白的目的,自己光顾着讨厌孙少白的窝囊,竟然把赎身这等大的事给忘了,她放下桂花糖立刻往回走,回到原地,孙少白已经走了,七七懊悔不已。
七七只得转出来,又碰到笑咪咪的刘管事,七七眨眨眼看着刘管事,难不成刘管事用不着侍候尹长宁了,专守这下人与家里人见面的地方了,刘管事没说话,七七便也没说话,忙转了过去。
绕过刘管事,七七想起孙少白所讲的大周与大岐有可能再开战,无端地兴奋起来,这节骨眼上,自己还是暂时不要给赎了出去,万一真打起来了,自己可以随尹长宁一起南下,那该是多令人雀跃的事。
一想到又有可能报仇雪恨,七七就有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往尹长宁的寝殿一径走去,几个亲随没让七七进屋,七七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很知趣地又转到尹长宁的书房,那些亲随依旧不让她进去,七七无计可施,只得返身准备回自己的小房间,却听管丰的声音:“王爷让她进来!”
七七得意非凡地、狗仗人势地冲那些亲随哼了一声便扬长而进。
走进了书屋,还没见着尹长宁,有着许多念头的七七低眉顺眼地收敛起自己在门口的张狂,早早地低了头,卑躬屈膝地走了过去,尹长宁乍见七七又回复成以前那般模样,一时还有点不习惯,习惯性地挑挑他那好看的眉毛问:“孙小菱,跑哪儿去晃荡了?”
七七忙上前一步道:“将军爷,奴婢没去哪儿晃荡,奴婢的亲哥子来了,探视去了!”
尹长宁听了便道:“怎么孙少白又要赎你出去?”
七七一见尹长宁随和忙道:“怎么会,奴婢的亲哥见奴婢在将军爷这里过得滋润,怎么舍得把奴婢赎了出去,多一个人,他不又得多添副碗筷!”
尹长宁忍着笑道:“是呀,本王养活你也花了不少心血跟米饭呀,你同情你亲哥子,就来舍得来糟蹋本王的米饭了!”
管丰听了摇摇头,尹长宁似乎特别喜欢逗这个孙小菱玩,孙小菱也极是投其所好地又往前迈了一步道:“王爷家大业大,不在乎多奴婢这口米饭了!”说完学着刘管事给尹长宁打起了扇子,管丰摇摇头道:“王爷,属下告退了!”
尹长宁点点头,管丰行礼后就退了下去,七七忙收了扇子顺势问:“将军爷是不是奴婢打扰您思虑正经事了?”
尹长宁听了哼了一声道:“孙小菱,本王抬举你,你要自爱,怎么听你亲哥胡言乱语一番,你又春心盟动了!”
七七听这话不太好听,尽量装得有些楚楚可怜地道:“奴婢不明白将军爷所讲是个啥意思?”
尹长宁撇了一下嘴问:“孙小菱能不能告诉本王你究竟是什么个缘故,这么想大周与大岐开战?”
七七一听吓了一大跳,想那笑咪咪的刘管事,觉得自己与孙少白的对话会不会被那个笑咪咪的给听了过去,于是忙道:“将军爷,奴婢一介奴婢,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奴婢只是…,只是怕开战,奴婢又会被送去那个什么红帐?”七七绝计把自己当成是孙小菱,尹长宁看了七七一眼哼了一声道:“孙小菱看样子,你挺贪恋红帐的舒服畅快,行,有那机会,本王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七七一听自己真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上了,但想要探听到是不是真要开战,仅管尹长宁故意辱没她,七七也只当没听清楚了,但七七自己那点微末伎量全使完了,也没从尹长宁口中探出个所以然来,七七有些失望地准备从尹长宁的书房灰溜溜地走。
尹长宁忽道:“孙小菱,能不能告诉本王,你跟那大岐有什么仇恨?”
七七惊了一跳,才感觉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迫切了,象尹长宁这么精的人不可能感觉不到,支支吾吾一会才道:“将军爷认为奴婢不应该恨他们吗?”
尹长宁听了若有所思地看着苏七七问:“那你恨不恨本王?”
七七一听忙摆摆手有些言不由衷地道:“奴婢…奴婢怎么会恨将军爷,如果不是将军爷慧眼识珠,奴婢怕还呆在红帐里的!”
尹长宁听了起身走到七七前面,七七立刻闻到尹长宁身上的檀香味,有几分不安地后退半步,却见尹长宁邪邪一笑道:“如果没有本王,也许你就不会进红帐,也许就会和许多女子一样嫁人生子,如果你恨大岐,是不是更恨本王呀!”
七七血一下涌了上来:尹长宁你个王八蛋,既然知道自己这么混帐,还好意思讲出来,如果自己要不是想借他的手报仇,早就把他毒死一百次了!
七七避开尹长宁咄咄逼人的眼光,因为那种愤恨被尹长宁的话又逼了出来,一时讲不出话来,只吞了口口水把头扭开,尹长宁便道:“所以你装成一副心无城府,痴痴傻傻的模样接近本王,目的不过是为了要本王的性命,只是不知何个缘故,你似乎对大岐更为憎恨,所以假意又来救本王,趁机接近本王,是不是?”
尹长宁所有的话都讲到了七七的心坎里,七七忍着眼泪看着尹长宁,好一会才道:“将军爷都把奴婢讲成这样了,奴婢的性命贱如蝼蚁,那将军爷为什么不打死奴婢,连怀疑省了!”
尹长宁哼了一声道:“孙小菱,你放心好了,你没露出你庐山真面目的时候,本王不会打死你,但是如果你做了什么事,本王也不会打死你,会慢慢折磨你,折磨你到自己都不想活了,但本王还是不会让你死的,所以你做的事尽量还是小心为妙,别让本王逮着把柄!”
七七收起已经要流出来的有些屈辱的眼泪道:“王爷如果这样看奴婢的忠心,奴婢无话可说!”
尹长宁摇摇头道:“都到这一步了,孙小菱,你还嘴硬,不过本王对你这些小小的伎俩挺感兴趣,所以你就慢慢地做本王的奴婢,本王慢慢陪你玩!”
七七在一年半以后,再见尹长宁的时候,又一次生了同归于尽的心。在尹长宁那里没有讨到好的七七,白白被尹长宁那厮占足了先机,实在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