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买好了满满一车东西,管丰吩咐亲兵押回了客栈,却带七七来到一处茶馆,管丰下了马就走了进去,七七很纳闷,这管丰不是来置办东西,怎么又带自己进什么茶馆,他会请自己喝茶,有那么好心?想完七七抬头看了一下那个茶馆挂着的招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嘉禾茶馆”,很有些养眼,看档次并不太差。
七七已经非常有奴性了,即便是跟着管丰这个半个主子的人依旧是一副奴颜婢膝、躬腰缩脖、唯唯诺诺的,管丰看着七七摇摇头,示意七七坐下。
七七本来非常自觉地垂手站在一边,一听管丰示意她坐时,七七又有点受宠若惊,迟疑一下才坐到管丰对面,但心里又认为管丰这个人对自己一直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现在那么好心,不会是有什么不太好办的事让自己去办吧?
带着点忐忑不安,七七咳了几声才端坐下来,用她在尹长宁身边都没用过的姿势端坐着,刚一坐定,一个手脚干净的小厮煮好了水,泡好了茶,给两人倒了茶,退了出去,小心地关上门,管丰才开口道:“孙小菱,虽然本官知道你不是什么孙小菱,但是本官想你帮个忙!”
七七一听忙道:“管大人放心,奴婢一定是孙小菱,就是孙小菱,真正的孙小菱,用帮忙的话,管大人就言重了,有事仅管吩咐!”
管丰看了油嘴滑舌的七七一眼才道:“王爷的敌人很多,那个女人是帛瑗的人,想个法子把那个女人从王爷腿上撵走!”
七七一听吓了一大跳,果然管丰这只狐狸是不会无端让她坐着的,于是有些结巴地道:“管大人,这个…这个怕不是奴婢力所能及的事!”
管丰又看了七七一眼道:“出城的时候,就是帛瑗在暗里使的鬼,桐城人本来就恨王爷,暗里还有几股反王爷的派系,所以帛瑗稍稍使了一下手脚,那些桐城人就可以同仇敌忾地对付王爷!”
七七心想:我比那此桐城人还恨你家王爷,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管丰说完伸手从袖管中摸出一样东西推到七七面前,七七一看是一锭黄澄澄的金子,足有十两那么重,怪说不得自己看不上长公主那十两银子,原来是自己的身价早就不应该是十两银子那价了,是不是扇子上那道招牌也得改改,改成个“铜钱公子,爱煞金子”才符合身份,心里又想:看在这么大一锭金子的份上,小姑奶奶就勉为其难帮个忙,那又是另当别论的事了!
管丰见七七只是贪婪地盯着,没有发话,便道:“不答应就算了!”说完要将金子伸手收回袖笼,七七一见立刻扑到那锭金子上道:“管大人,让奴婢想想,让奴婢想想,有没有什么招术?”
管丰才笑了,七七觉得很奇怪,那帛瑗也罢,长公主也罢,什么倚芳也罢,他们看自己笑的时候,都有着鄙夷,但这管丰看自己笑的时候,总是有些无可奈何。
七七忽一拍大腿道:“大人,有了!”
管丰听了愣了一下道:“你有什么招术?”
七七便道:“奴婢觉得干脆想办法找个更漂亮的给王爷送去,王爷说不准就移情别恋了,也就不理那个盼兮了!”
管丰抚了一下额头,原以为七七想到什么好办法,居然是这样的法子,七七一见管丰的神态就知道这管丰分明是不喜欢,但又怕管丰收回金子,急道:“管大人,让奴婢再想想,再想想!”
管丰点点头道:“反正这事交给你了,你一定能把这事搁平了!”
七七拿着金子抓着头,就不知道管丰这次怎么这么看好自己,但为着那锭金子,七七一个劲地回道:“那是,那是,哪有奴婢办不妥的事!”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七七在乌衣巷长了十四年的至理名言,那锭金子拿在手里感觉极好,但是也异常沉重,七七皱着眉开始考虑自己如何将那个小人得志的盼兮从尹长宁腿上撵走,原本以为最好的方法就是另外找一个更漂亮的女子代替,这种以毒治毒的方法是最管用的,但那管丰却不喜欢,七七只得飞快地收了金子返回自己的小客房思虑如何替人消灾。
在尹长宁的门口来回走到第十五圈的时候,七七终于听到尹长宁的声音:“孙小菱,你一个下午都在那门前晃什么?再晃,小心本王让人把你的皮剥了,再把你挂在外面晾干!”
七七知道尹长宁狠,是说到做到的,但总算他搭理自己了,连忙掀了帘子就进去了,见屋时一片春色,尹长宁搂着盼兮,榻边扔了十来个酒坛子了,手里还端着杯,房间最除了盼兮的媚笑声,就是充斥着一股子浓浓的老酒味道,盼兮一看到七七那白净漂亮的鹅蛋小脸立刻就垮了下来,娇道:“王爷,您怎么让这么个黑奴来扫兴呀?”
尹长宁听了哈哈一笑道:“大约小黑奴看见本王与盼儿每天在床上逍遥快活,她春心盟动了吧!”
七七听了真想有志气地一转身出去,然后再去街上逍遥地花掉那十两金子,你尹长宁会喝酒消受美人恩,难不成我苏七七就不知道喝酒享受人生了,但一想到那十两金子现在还不是自己的,又英雄气短地站住了脚,假咳一声才道:“王爷,奴婢在这北济镇居然发现了一处极好玩的地方!”
尹长宁一听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七七,七七见尹长宁没生气立刻往前迈一步才道:“王爷,是真的!”
尹长宁思虑了一会,松开了盼兮的手道:“如果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本王非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七七连忙讪笑道:“真的是极有趣的地方!”
于是尹长宁起身沐浴更衣去了,七七便站在盼兮可以杀死自己的眼光下,忐忑不安地等着尹长宁沐浴更衣,只是这厮沐浴更衣倒真是个生孩子的速度,磨蹭完,打扮得春光灿烂地出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