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推销方式,没有人能拒绝……
解释言咒师是什么,从来都是言先生自觉最麻烦的一个环节。不过解释的对象是一个从头至尾都没提过问题的女孩,而且旁边还有一个会帮着说明的“同伴”,让这个过程变得方便了许多。
只是,当言文二人全部说完,用期待回应的眼神看着菱的时候,她还是那样呆若木鸡的,就让人感觉些火大了。
“喂?哈罗?莫西莫西?”文雅一边戳着菱的脑袋一边问道:“有人在家吗?不是被说傻了吧?”
“不会的。”言先生笃定地看着双眼失神的菱烨:“她没那么容易垮的,不然当初她就已经垮了。”
“是嘛?那就先不了。”文雅倒是真的说不管就不管地转换了话题:“话说道格去哪里了?我都好多天没见到这只懒狗了。我们搬家了它还找得到我们么?”
“如果那么容易能甩得掉,我早就成功了。”言先生打了个哈欠:“可能是跟着老李和他的猫一起去三亚旅行了吧,反正它有的是事混上飞机。”
“……我真同情李医生,难得放个假还要这一猫一狗纠结。”文雅颇为哀怨地说道:“哎,我也好想去海滩晒晒日光浴啊!”
“先把房子的事解决,再考虑的事好了。”说着,言先生朝着仍处在呆滞状态的菱伸出了一只手指。
“醒。”
不属于这个世界地低沉线换出了不耗损阳寿地低级言咒。随着言先生地手指点中了菱烨地眉心。女孩立刻“啊”地叫了一声。
“你们说地……都真地?”终于回过神来地菱恍惚地看着眼前两人。眼神中一片迷茫。
“……看来。光说不行啊。”言生叹了口气。拉着菱站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菱烨紧张地看着言先生拉着自己地手。却又不敢挣脱开。她确实也好奇。这两个人还能弄出什么奇怪地事来。
“让你见见你地愧疚。”言先生说完。左眼中忽然闪起了幽幽地绿光。
“开。”
用言咒眼环视了房间一圈之后,言先生若有所思地拉着菱来到了卧室,然后对文雅说道:“别傻在那儿啊,还不帮忙?”
“我才不要。”文雅皱了皱眉:“你的血又不好喝,而且15钟后我会头疼。”
“你如果不帮,那就以后都没血了。”言先生威胁道:“你以为我非常喜欢抽自己地血玩?”
“好啦好啦,就知道吓唬我。”文雅叹着气拿出一根试管,将里面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喝完后还不忘加上一句:“等会儿我睡着了记得给我盖被子啊!”
“迁”
一个似男似女的魅惑声音响起,指尖捏着一张极小纸片的文雅双眼立刻如红宝石一般闪烁起柔和的红光,一股粉色地烟气如箭矢一般从文雅的红眼里射了出去,撞到了言先生地身上。
片刻之后,那股粉色烟气参杂进了些许的绿色,然后缓缓地从言先生地手臂传导到了菱烨的身上。
“啊!”随着文雅的“迁”字言咒将言先生“言咒眼”地部分能力转移到了菱的身上,女孩立刻看到了一个与平时截然不同地世界。
一个**裸的。
菱地双眼有如光一样透视着整个房间,只要集中注意力,她的视线甚至能穿过墙壁,看到隔壁的王婶正在包饺子——当然了,王婶此时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在模糊的人形,人形里倒是有一副具象的骷髅形象。
她诧异地转过头,看着身旁那个自称是“言咒师”的男人当然也变成了一具骷髅,但是在那枯骨之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点。
那些黑点,好像是……字?
“别看我,看着前面。”“骷髅”不耐烦地往前指了指,然后手一扬,一些在菱烨眼中闪着金光的黄色粉末从他的指尖飘了出来。
菱疑惑地看着这些粉末,对“骷髅”问道:“这是什么?”
“你就当它是玉米粉好了,”骷髅懒懒说道:“反正是缚灵喜欢吃的西就是了。”
“缚灵?”菱还没来得及表达疑惑,面前的粉末忽然散开成了两团,然后渐渐汇聚,逐渐地形成了人形。
“果然还在这里。”骷髅喃喃了一句,然后在菱烨耳旁引导道:“别太用力,放松双眼,可以看到他们的脸了。”
“放松?要怎么做?”
“跟着我手的指示来。”
这位骷髅先生的声音虽然听上去总感觉有些痞,但菱现在似乎也没用别的选择。
随着被握住的手上传来的越来越宽松的触感,菱做了两个深1???小?说?α..C整理呼吸,终于放松了下来。也正如骷髅所言,那两团黄粉绘出的轮廓,逐渐清晰,过了一分钟,两张苍老的脸庞显现了出来。
菱呆住了,因为那是两张她从未想过能再见到的脸。
“……爸爸,妈妈?”菱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想去触碰那闪着金光老面容。
父母的脸已经越来越清晰,菱甚至都能看见他们那慈祥的笑容,和脸上那位她操劳出的皱纹。
只差那么一点,菱的手就能触碰到他们,言先生却在此时松开了手。
一切的一切,全都在瞬间消失了。没有了绿光,没有了透视,一切都恢复如常,只剩下黄色的粉末撒了一地。
菱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已经“长出”皮肉的言先生。
“免费服务只到这里。”言先生拉了张椅子悠然地坐了下来说道:“不管你是想再见他们,还是想做其他的事,之后就必须许愿才行了。”
让一个生活在崩溃边缘的女孩,看到了心中一直挂念着的逝去地亲人。
然后,再将一切突然斩断。
这就是恶魔的促销方式。
“你知道么?你是个
王八蛋!”菱烨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只有狠,才能让它不夺眶而出:“说吧,你到底要什么?寿命?我给你,我全都给你!你能帮我把他们带回来么?”
“这个不能。”文雅替言先生回答了问题:“死人都不能再活过来,没人有这个本事。”
“而且,这并不是你最想要的。”言先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说道:“我不能让死人复活,但我可以给你答案,一个你最~要的答案。”
“我可以,查出谁杀了你地父母。”言先生的话如钢针一般,刺穿着菱的灵魂。
菱地声音不停颤抖着:“别……别胡说了,这个案子已经破了,是……”
“是谁不重要,重的是你并不相信这个结果。”言先生摊开双手道:“难道么?”
菱哑然,她心底的最后一丝隐秘,也被言先生轻易地看穿了。
“我不要你的阳寿,只问你要十年。”言生提出了自己的要价:“十年里,这个房子供我和我地朋友居住,而你要负责我们的生活起居,当然还有饮食。”
“而我们,替你查出你想知道:一切,给你一个答案。”文雅补充道:“如果我们自己换了住地,那这份合约就自动结束,这样不错吧?”
文雅这是耍了一个小心,因为如果再被人找上门打砸抢烧的话,他们也肯定不能带着一个拖累换地方,那自然这个十年之约就无法执行了。说完这话,文雅还抛了一个“你看我聪明吧”地眼给言先生。
“多余。”言先生不领情地哼了一声,继续对菱说道:“怎么样?如果你还觉得我们是骗子,或者你能自己开始新生活,那我们现在就离开。
”
这,是一个完全不可成真的提案。
被言先生所选中的客户,都是那些无法解脱自我地凡人。至少,是靠自己的双手无法解脱地人。
从第一眼被言先生所看穿,他们便再没有其他的选择。
“好吧,不就是无偿替别人打十年地工,然后再赔上自己的家么?”菱苦笑道:“如果这一切真的能有一个答案,要我去死又如何?”
“那么,是否承诺定契?”
“诺。”
言咒师的定契仪式正式举行的时候,菱花正带着头仍然昏昏沉沉的查理顿,来到了菱花“堂妹”住处的楼下。
“喂,我说查……查什么顿来着的?”菱花转头看着身后的查理顿说道:“哎呀,外国人的名字太难记了,你没有中国名字么?”
“叫我老查好了。”查理顿的头依然晕着,于是便心不在焉地扔出了这个答案。半晌后他才苦笑起来,因为他想起这个“老查”的称呼,在自己离开那个组织之后,就没有人再提起了。
这本是一个,应该和分崩离析的过去一起被掩埋的名字。
“你早说嘛,老查,这个名字好记多了!”菱花又一次笑着拍了拍老查的肩膀。这一路上她时不时勾肩搭背、推一下或者拍拍打打的,大手大脚的就忘记了两人性别之差一样。
一个男人气十足的女孩,自己搞着一个名为“灵花纪实”的网上杂志,自称是主编、记者和打杂的一人数职,不是在电脑前面打字编辑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大江南北的跑,靠着自己的“灵异体质”和网民们提供的信息,接近着一个又一个的灵异现象,然后将它们记录在案。
老查实在很好奇,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女孩,整天在妖魔鬼怪频繁出现的地区闲逛,居然到今天还能什么事都没有,她的祖上是究竟积了几辈子的德才够她败的。
最有趣的是,这个女孩虽然每次都落脚在危险的地区,但她却连一次真正的鬼都没碰到—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在笔记里写着“盐对鬼魂有威吓效果、狐妖害怕狗叫、吸血鬼看到十字架就浑身发软”这么乱七八糟而且没有一个正确的“纪实”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菱花碰到的都是一些玩心比较重的妖鬼,否则菱花怎么会对自己所经历过得每件说得惟妙惟肖呢?
不管她的经验和亲身经历有多荒谬,但她对狼人的分析却句句在点,而且证据充分,这让老查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在所有的非正常活物中,狼人要在老查“最不喜欢的妖物排行榜”里能排到第七——个则是他以前的伙伴。
狼人,这种非人非妖的生物,虽然算不上有多强,但却非常难对付。
而且,它带来的灾难也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老查比较懒,不太喜欢两件事一起做,那么既然得到了狼人的消息,其他的事就只好先放在一边了。
就在老查认真思考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股阴气。
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气。
老查猛地抬起头,双眼的瞳孔由琥珀色瞬间变得通红,眼角周围皮肤上的血管纷纷暴起,那清晰的脉络像极了蜘蛛侠的面具。
“这里就是我堂妹的家了,不过她是住几楼来着的?”浑然没有任何感觉的菱花背对着老查,在自己的口袋里翻找着什么:“地址的纸条呢?”
此时在异国男子张开的嘴里,四颗犬齿正迅速地往外窜长,他浑身的骨骼都在作响,自动将身体调整到最适合战斗的状态。
当菱花终于发现身后的响动,茫然地回过头的时候,老查已经不见了。
半空中,玻璃碎裂的声音猛然响起。
菱花抬起了头,她看到了自己生命中第一个真正的灵异现象:
飞在,半空的人。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