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男人像是极为嫌弃闲诗碰到自己,动作野蛮地将她狠狠一把推至墙根。
闲诗脊背上的疼痛还没缓过,撞到墙壁的疼痛随即又紧覆而上。
“你——”闲诗正准备指责,男人突然再一次朝着她逼近。
这一次出乎意料地,男人既没有抓她的手腕,也没有咬她的嘴巴,像是故意避免触碰她一把,两条手臂皆撑至墙上。
其中一条置在她的头顶上方,一条置在她的左肩斜侧。
两人的身躯虽然没有任何触及,却最多隔着一拳之距,呼吸似乎很快便萦绕在了一起。
闲诗又一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与刚才被他咬住嘴唇不同,这一次她能清晰地看到男人那锃锃发亮的烫金眼罩,尤其是那双看久了之后会令她浑身颤抖的幽深黑眸。
与此同时,她还看清了男人眼罩下细腻光滑的肌肤,以及红润剔透的性:感薄唇,显然是养尊处优之人。
这种养尊处优之人,居然会屈身来做小倌,是家道中落,还是兴趣使然?
一时间,闲诗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脸也红到了脖颈与耳根,心跳更是紊乱到无可形容。
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会对这么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小倌起了色心。
为了缓解内心的尴尬,闲诗一动不敢动地死抵着墙角,冷冷道,“你做什么?”
“你故意的?”男人的声音仍旧冰冷,四个字像是蕴含了咬牙切齿的怒意。
“嗯?”闲诗怔怔地眨了眨眼,表示没听明白。
男人阴冷地盯着闲诗片刻,启口解释,“爷最讨厌别人把口水汽喷进嘴里。”
呆了呆,闲诗竟忍不住噗嗤一笑,原因有三。
一是验证了自己不经意的举动果然恶心刺激到了男人,她有一种大仇有所报的酣畅淋漓。
二是这小倌竟然突然自称自己为爷,这是想以此显现自己身份高贵,好与她拉开距离吗?
三是她莫名觉得,这男人找人算帐的言行举止很是好笑,本来觉得他有些成熟,此刻却觉得他甚是幼稚,这点小事也值得斤斤,果然是小倌!
闲诗白了男人一眼,道,“谁让你像只疯狗一样咬我的?虽然不是我故意,你却是活该!”
男人怔了怔,竟然没有因为闲诗骂他为疯狗而生气,而是若有所思道,“对于那些咬你的人,你都喜欢将他们称之为狗?”
这一问却霎时问到了闲诗的痛处,她自然想到了多年前恩将仇报咬她的黑脸男孩,那个虽然再也找不到却以噩梦的方式纠缠她的可恶男孩,一时间气得浑身发抖。
闲诗故意将对那个男孩的愤恨一起倾注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恶狠狠道,“恭喜你,你是我第一个称之为疯狗的男人!”
因为闲诗的脸被涂得很黑,是以男人没有觉察到她那变得苍白不适的脸色,也像是将闲诗看成另外一个人道,“能被爷咬,是你的荣幸!”
闲诗作了一个作呕的表情,“抱歉要让你失望,我觉得很恶心。”
当然,让她感到恶心的还有他居然继续自称为爷。
男人沉了沉脸色,“该说恶心的是爷。”
闲诗立即反唇相讥,“你是自找的,我是被:迫的,自然是我恶心的程度为甚!”
“有多甚?”
“想吐!”
“那你吐给爷看!”
“很遗憾,腹中无货,无物可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