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颜瞄了一眼那对奸夫淫妇,笑着又道:“村长家的人都特别白,那白的都快比纸了,可那生出来的孩子啊,却黑的跟个煤球似的,要是晚上不张嘴哭的话,根本就看不见这孩子在哪里!”
官家小姐们狐疑的眨了眨眼睛:“啊?怎么会这样呢?为啥会是个黑孩子啊?”
武青颜笑着扫过长孙益阳那愈发像是吃了大便一样的脸色,顿了顿,忽然站起了身子,像是讲评书一样的再次扯起了嗓子。
“是啊,这村长也是特别奇怪你知道吗?所以他再次去了寺庙,和寺庙的长老说啊,他怀疑这个孙子不是他儿子亲生的,因为他们家绝对不会生出黑色的孩子,寺庙的长老一听,为了帮助村长解疑,就给村长写了个符,说是,让村长提前把这符咒放进水里,给所有人喝了,然后对着天问,究竟谁是这个孩子的父亲,这个孩子真正的父亲就是主动承认。”
“哎呀!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呢?”
这些官家算是彻底沉陷在了武青颜编造的这个故事里,完全已经不能自拔了,每个都眼睛冒光的看着武青颜,就等着一会揭晓答案。
就连靠在长孙益阳怀里的武倾城,听得也是来了劲头,还不忘显摆恩爱的拉了拉长孙益阳的袖子:“太子殿下,您觉得会是谁的孩子呢?”
长孙益阳听了这话,恨不得一巴掌抽死怀里这个没长脑袋的女人:“你说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说话的时候,不忘使劲按了一下武倾城的肚子。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为何如此没有脑袋的女人会是凤女!
武倾城被这么一提醒,也是觉得这里面的事情不对,仔细的又想了想刚刚武青颜的话,四肢不禁瞬间凉了下来。
这是巧合还是人围?为何这个妾室要在她的面前说这些话?
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长孙益阳的人几乎是少之又少,难道是武青颜那个贱人把这事捅了出去?
可是不能啊!若是捅了出去的话,又怎么会只有一个妾室知道?
长孙益阳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微微垂下面颊,在她的耳边小声道:“这件事情武青颜不会轻易说出来,所以今日的事情不过是个巧合,你自然一些,不然若是被人看出什么倪端,小心你迟不了兜着走!”
武倾城点了点头,强压迫着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脏,继续安心的听着。
武青颜卖了一圈的官司之后,又提起了音量,侃侃而谈了起来。
“然后啊,这村长回了村子之后,就把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召集了起来,然后按照长老提前交代的,将那符咒泡出来的水啊,分给在场的所有人喝了。”
“村长在那些人喝水的时候就在想,既然这些人喝了水,他问什么都灵验的,索性他就来一次狠的,所以趁着所有人都喝完了之后啊,他猛地对天大喊:除了我儿子之外,谁和家儿媳妇有染谁被雷劈!”
武青颜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停顿了一下,将目光落在了武倾城的身上之后,笑的狡诈:“太子妃可能想出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武倾城现在是提心吊胆,双眼发黑,四肢冰凉且手脚抽筋,眼看着就要昏迷不醒的,哪里还有心情去猜这些有的没的?
长孙益阳倒是表现的很是自然,微微一笑:“当着我和太子妃的面前卖官司,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别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才是。”
“太子殿下提醒的是。”武青颜悠悠一笑,转身对着众人解开了谜团:“随着那村长的话音落下,只听晴天一声霹雳响,顿时将村子里几乎一半的男人劈了个外焦里嫩。”
“天呐!这是都和那儿媳妇有染啊!”
“真是没想到啊!不过话说,有勇气偷情,还有勇气把别人的孩子生下来,这儿媳妇果然是勇气可嘉啊!像是她这种的人啊就应该被浸猪笼!”
“可不是,要我说啊!这样不守贞操的女人就应该被五马分尸!简直是让人唾弃!”
这些话,无疑不是往武倾城的心尖上戳着刀子,简直是一个比一个稳准狠。
武青颜扫了一眼武倾城那已经半死不活的德行,笑着站起了身子:“臣妾也是出来一天了,若是不尽早回去,三皇子恐怕是要责怪的,太子妃,太子殿下,臣妾告退了。”
说也说了,乐也乐了,吃也吃了,拿也拿了,她算是圆满结束,凯旋而归。
其他的官家小姐虽然还暂时不想离开,但不知道为何,她们忽然觉得,自从那个妾室讲完了故事之后,太子殿下这脸色变有些不对劲了。
虽然不知道她们是错觉还是什么,但眼下人家心情不好,她们也该跟着离去了。
长孙益阳本来还是能忍的,尽力心平气和的对着众人道:“改天再来吧,今儿个太子妃有些不舒服了。”
其他的官家女子听了这话,自是赶紧退出了寝宫。
只有武青颜,转身走到了另一张的桌子上,伸手捧起了那开始“打劫”来的一切成果,临走时还不忘添把火。
“这些都是太子妃赏给臣妾的,太子妃还真是幸福啊!能有太子殿下这般的疼爱着。”
长孙益阳那本身就有些僵硬的笑容,在看见武青颜手里那一堆的奇珍药材时,彻底的消沉了下来。
这些药材都是极其珍贵的,只是那段时间老皇帝病危,他害怕宫里的人看见他的寝宫有这么贵重的药材而给自己的父皇,所有才搬到了武倾城的寝宫。
天知道这些药材他积攒了多久啊!如今就这么被武青颜给一窝端了……
他的心,已经不能用疼来形容了。
武青颜瞧着长孙益阳那快要绷不住的脸,心情大好,一边哼哼着小曲,一边迈出了门槛。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屋子里终于是安静了下来,长孙益阳再是忍不住豁然起身,一巴掌将武倾城扫到了地上。
“我看你真闲的发慌了!整天就知道给我没事找事!”
武倾城捂着自己的面颊,慢慢地坐起了身子:“太子殿下,你听我解释。”
虽然在心里,她恨不得长孙益阳不得好死,但是眼前的局势下,她必须要讨好他。
长孙益阳冷冷地看着她,忽然弯腰一把拉住了她的头发:“听你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是如何将我积攒的药材打包送人的?武倾城,你还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武倾城疼的眉眼一抽:“不是那样的太子殿下,是……”
没等她把话说完,长孙益阳再次五指用力,拉紧了她的头发:“武倾城,你若是识相的,现在就乖乖的在寝宫等着生下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若是你和这个孩子能助我登基的一臂之力,也许等我坐上那把椅子之后,会善待一些,不然的话……”
他说着,猛地扬起了手臂,再次抽在了她的面颊上:“不然的话,小心你死无葬身之地!”
武倾城一直告诉自己为了这么一只癞蛤蟆不能哭,但如今却还是疼的哭了出来,没有后路的,她看着长孙益阳那如狼似虎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
“臣妾知道了……”
她没有选择,如果这个时候连长孙益阳这个靠山都失去了得话,那么她就真的完了。
长孙益阳挑眉看着她半晌,似乎对于她的哭泣根本就不曾看见一般,毫不怜香惜玉,松开五指的同时,还不忘再次将她推倒在地上。
他发誓,只要他登基称帝,第一个除掉的就是武倾城肚子里的这个孽种!
“呜呜呜……呜呜呜……”武倾城跪坐在地上,这一刻她是那么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时的她披头散发,双眼通红,哪里像是个太子妃?要饭的还差不多。
长孙益阳走到太师椅前坐下,看着还跪在地上咬唇哭泣的武倾城,说不上来的又是一阵厌恶:“我还没死呢,你这是在给谁哭丧?还不赶紧起来招呼宫女服侍我洗漱?”
武倾城强撑着瘫软的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眼睑边上的眼泪,咳嗽了几声,缓下了心里的不舒服,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门外,走进来了两名宫女:“奴婢给太子妃请安。”
武倾城让自己尽量不去回头看着身后的那个癞蛤蟆:“准备热水,伺候太子殿下去侧殿沐浴。”
已经许久不曾碰过女色的长孙益阳,看着这两个宫女娇俏的面容,忽而摆了摆手:“不用了,就在里屋好了,快一些,我等不及了。”
在这里沐浴多舒服?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寻花问柳,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大臣们撞见,因为武倾城会为自己看门。
武倾城似乎已经知道了他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慢慢捏紧了手中的手帕,尽量勾起一抹笑意:“就按照太子殿下交代的,你们速速去准备。”
“是。”
一个时辰后。
“哎呀!太子殿下您好坏啊!”
“啊啊……恩恩……太子殿下别……”
武倾城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的前厅里,听闻着这清晰而又刺耳的男女寻欢之声,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