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点点星光无力的挂在天上,好似就连散发光芒,都已经穷尽了它所有的气力。蚊渲国奢华的皇宫宫殿之内,国主闻郢满脸怒意的看着面前跪倒在地的男人,眼中竟然露出骇人的杀意。
“说!是谁指使你的?”闻郢虽然已经花白了头发,身子却依旧硬朗,此话一出,竟吓得那人身子不由的颤抖起来。
“挟持公主,并将罪名怪罪到岚阮国,迫我出动大军与岚阮国起了战端,坏了多年来修好的合约,你这一手还真是高明!”闻郢突然想起自己竟是这般的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不由更是气愤,一脚将面前的男人踢翻,吼道:“将这个奴才带下去,打到他肯招为止!”
几名侍卫将那个全身颤抖的奴才拖了下去,突然想起正征战沙场的两个儿子,闻郢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想他当年是多么的英明,如今竟然会做出这样一个错误的决定。
“皇上,公主醒了!”一白眉太监弓着身子说道,声音听起来竟是那般的小心翼翼。
闻郢一听自己的女儿醒了,不由大步走进房内,看着脸色惨白的女儿,心痛如刀绞,几日前她突然失踪,那个该死的奴才禀报说看到岚阮国的刺客潜了进来将她掳走了,闻郢一气之下发兵攻打岚阮国,却不想没有几日,却有人无意间捡到一封写在绸缎上的血书,而写血书的人,竟然自称是蚊渲国的公主闻岚,起初他不信,可是在看到奄奄一息的女儿被囚困在那个奴才经常出入的柴房时,他终于勃然大怒,他竟然被那个奴才骗了,无端的发起了两国的战事,更是令女儿受了这么多的苦,如今真相大白,他本也不想挑起两国的战事,开来此时此刻,必须尽快要征战在沙场的两个儿子撤兵回来,并择日亲自去岚阮国道歉才是,他不是怕事,只是因为多年前的一个约定,如非十分之不得已,他绝不会引发任何的战争!
“皇上!”就在这时,突然一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闻郢不由气急,此人竟如此大胆,不等通报竟闯进来,惊扰了公主岂还得了?可是,当他看到来人确实随着自己两个皇儿一起上战场的大将军白虎之时,才将心头的怒火强自压下去,问道:“有什么事出去说,小心惊扰了公主!”
“是!”白虎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被堵了回去,可是刚刚离开公主的房间,他便急切的说道:“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大军造人偷袭,饮了有毒的井水,如今都是全身无力,希望皇上可以增派兵马,前去支援!”
“什么?”闻郢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几千万的大军,竟然全部中毒?
“两日前我们抓获一个岚阮国的刺客,却想不到他早在被抓之前在所有的井水中下了毒!”
“那两位皇子可好?”
“还好,两位皇子次日还未进食,便发现了不妥,所以并未中毒,可是全军上下,没有中毒的没有几人了!我想,除了井水,那此刻必定也在其他地方下了毒!”
“厉害啊
!”闻郢不由感慨:“正所谓兵不厌诈,故意令自己被俘,让我们以为他什么都没有得逞,其实他已经将一切完成,被捉,不过是为了掩饰他下的毒罢了!”
“两位皇子欲要将那人杀而后快,但是如今兵不是兵,要是岚阮国趁此进攻,恐怕……恐怕……”
“好了!”闻郢不由深深的谈了口气,说道:“这场战争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我会亲自前往想岚阮国的国主请罪,希望可以停止这场战争!”
“皇上!如果认输,恐怕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白虎不明白,一向精明的皇上,怎得这次却选择了投降?
“朕自有分寸!你先去通知两位皇子,不要让他们任意胡为!”说完便再次回到女儿的房内,不再理会白虎。
白虎看着闻郢的背影,不由眉头紧皱,猛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
战场烟雾缭绕,虽然已经休战了数日,可是战场依旧是战场,到处都是无人认领的尸体。蚊渲国两位皇子脸色惨白的看着白虎带回的密函,不由相互对视了两眼,闻傲珏便猛然起身,一把将信函揉了粉碎,拳头愤愤然的捶在桌上,吼着:“我蚊渲国何等富饶,我国的军队何等的勇猛,怎能说投降就投降?”
闻傲茧倒是镇定的很,几日内虽然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脸色略显苍白,可是那抹惯有的笑容却总也抹不掉:“二弟,父皇是为了大局着想,如今已然发现是误会一场,我们现在又溃不成军,投降换来解药,是最好的结果了!”
“投降?”闻傲珏好似根本没有将闻傲茧的话听进去分毫,依旧臭着一张脸,说道,“我闻傲珏,还不知道投降两个字怎么写!”
闻傲茧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白虎说道:“白将军,你先下去将带来的粮草分给大家吃,稍后再议此事!”
白虎见两位皇子依旧滴水未尽便想着分东西给自己的兵,正担忧他们的身子会撑不住,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二皇子闻傲珏再次大吼出声:“要你去就去,还磨磨蹭蹭的做什么!”白虎听了,只好先行退下。
“大哥,咱们绝不能投降,我一定会给你找回解药的!”闻傲珏死死的盯着闻傲茧的眸子,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眼,所以要他投降,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
闻傲茧见他如此亢奋,不由一种不详的预感席上心头,一把握住他的肩头,问道:“你想干什么?不能乱来知道不知道!”
“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乱来,他们不交出解药,我就将那个下毒的人,乱刀砍死!!!”说着,他的眼中突然燃起熊熊烈火,仿似只要提到杀人,他便兴奋不已!
此刻,齐天澈站在营帐之外看着漫天昏黄的繁星,不由眉头再次紧锁,他不知道听荷花的话派柳如飞打探敌情是否正确,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回来,看来定是出事了,虽然他嫉妒他曾经与荷花是那么亲密无间的关系,
可是他们毕竟是多年的密友,有怎能不担心呢?
荷花将一兽皮披风轻轻的披在齐天澈身上,看到他依旧紧皱的眉头,迟疑了一刻,说道:“荷花有事欺瞒了皇上,还请皇上赎罪!”说着,不由行大礼跪倒在地。
齐天澈看的诧异,她何罪之有,就算有,她巧夺兵权应是有功才是。
“柳公子,恐怕回不来了!”荷花依旧跪着,垂着头看着那焦黑的泥土,任寒风吹乱她如瀑的青丝。
“你给朕说清楚!”齐天澈一把将她从地上拎起来,这个荷花,定是还交待了柳如飞其他的任务,否则,以柳如飞的武功,不可能无法全身而退,恐怕是,这里面包含着荷花的什么计谋,可是,她竟然丝毫不与自己透露,难道她还是信不过他吗?
荷花看着齐天澈的眸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要柳公子秘密的在他们的营地各个地方下了毒,无论是水、粮草、还是任何与日常生活有关的地方或是东西,全部下毒!”
“只是让他下毒这么简单?”
“当然,我还要他故意被发现,被关起来!”
“什么?”齐天澈不由露出惊讶非常的神情,她竟然要柳如飞好不反抗的被蚊渲国的人捉起来,岂不是九死一生?可是看到荷花这几日只是如平日一般平静,才又问道,“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不会杀他?”
“荷花不确定!因为那边的首领是什么样的性子,荷花真的把握不住!”
“那……”齐天澈不由有些气急,这是荷花第一次对自己说不确定,竟然是在说自己最最亲密的朋友,“那你这不是要他去送死?”
荷花眼中波光粼粼,只觉得一阵风便会将某些晶莹自她眼中吹落,当初她没有告诉他,只是她明白,他是多么的看重自己的每一份感情,若是要他知道,柳如飞这一去便不知了生死,他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她才擅自做了决定,可是她还是有一线希望,柳如飞不会死:“荷花虽然不了解那两位皇子的性子,但是我十分确定,他们中的毒,只有柳公子一个人可以解!”
“此话何意?”
“相信天澈哥哥也了解,柳公子博学多闻,更是在医术方面有些研究,所以要他利用最短的时间研制出一种独特的毒药也并非什么难事,但是他如何研制的,又是什么样的毒药,却没有人知道,所以可以解毒的,只有他一人!”
齐天澈看着荷花的眸子,这个女人,竟是如此的胆大心细,就连自己都不敢尝试的事情,她却可以这么自然的做出,他是该宠她还是怕她呢?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在今后的生活中,定会给自己的一切带来前所未有的变化,或许,自己这一生,真的无法离开她。
“既然蚊渲国大军已然中毒,那么我们便抓好这个时机,将他们一网打尽!”齐天澈眉头一拧,将身子上荷花披在自己背上的披风猛然取下盖在荷花肩膀,便决然的走进了营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