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之时,我便不满这桩婚事,是你执意要嫁,如今这般,也是命数。”傅霄然神色平静的看着傅清欢,语气平静的说道。
“命数?可不是命数么?我自己的亲祖父,都不愿意管我……”傅清欢闻言唇边讥讽的笑意顿时愈发深了一些,眼神中满是幽冷之意,语气幽幽的说道。
“欢儿,你若是愿意与商王和离,祖父这就去求皇上,若是想要文官站在商王的身边,那祖父就无能为力了。”傅霄然神色极淡的看着傅清欢,并没有因为傅清欢的苦苦哀求就放弃了自己的原则,语气淡淡的说道。
“和离?祖父,欢儿如今已经这样,若是和离,在众人的眼中,那便是傅清欢我被休弃了,这样的耻辱,我绝对不要!”傅清欢冷笑一声,听到这里,她也就知道,傅霄然是绝对不会帮她的了,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必在装可怜了。
“欢儿……”傅霄然眸色微深,看着面前神色隐隐有些阴沉的傅清欢,眼神中不由闪过了一抹陌生之色,以往的时候,虽然觉得傅清欢并不如她表面看起来那般纯善,却也始终不曾看到过傅清欢如此阴鸷的表情。
“祖父,你当真不愿意帮我么?”傅清欢稍稍攥紧了手下的被子,眼神中满是冷意,沉声问道。
傅霄然淡淡的摇了摇头,沉声道:“欢儿,祖父话已至此,绝无可能。”
“既如此,那我以后是死是活,祖父也不必过问了!”傅清欢闻言唇边顿时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眼神中也带了一丝决绝之意,冷声说道。
傅霄然目光微深的看着傅清欢,终于还是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直接转身走了出去,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傅清欢看着傅霄然这样离开,眼神中的冷意却是愈发深了一些,攥着被子的手指愈发用力,被子在她的手下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没了傅霄然的帮忙,傅清欢心中虽怨,却也无能为力。
秋猎很快就结束了,容涵带着所有的大臣一起返回京都,简苏和容铭分别坐了一辆马车后,依旧没有什么交集。
回到京都之后,简苏就整日的待在别亦阁内,始终不曾出去走动过,只是她不出去,自是有人来找她。
回到京都三日后,宫里来人召简苏进宫,简苏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回屋里换了正装,然后就跟着来人一起朝着皇宫去了。
“见过皇上。”简苏缓步走进御书房,看着坐在后面的容涵,恭敬行礼道。
“起来吧,赐座!”容涵放在手中的毫笔,神色极淡的看了一眼简苏,眼神中满是深思之色。
简苏也不多推辞,安静的在一边坐下,也不开口说话,容涵深深的看了简苏一会,然后才开口道:“睿王妃,睿王的身子可好些了?”
“有劳皇上挂心了,王爷一切安好。”简苏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平静之色,语气极淡的说道。
“既然睿王一切都好,朕也就放心了。”容涵极淡的勾了一下唇角,看着简苏平静的神色,蓦地开口道:“苏儿,你可还记得朕之前对你说的话?”
“自然是记得的。”简苏也不做糊涂,直接点了点头,淡淡道:“王爷最近一直在屋内养伤,府内的事情也都是由太妃处理,妾身知道的不多。”
“睿王对你用情极深,你怎么会什么都知道呢?”容涵闻言眼神中瞬间闪过了一抹暗色,右手轻轻的摩擦着左手拇指的玉扳指,声音极淡的说道。
简苏轻轻勾了一下唇角,眼神中依旧没有什么波动,淡淡道:“皇上,妾身只是一个闺中女子,又如何能知道许多呢?”
“苏儿,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朕劝你一句,还是看清自己的身份最好,不然日后若是出了事,朕也救不了你。”容涵眸色微深,眸底隐隐有了冷意,沉声说道。
“多谢皇上提醒,妾身回去会好好考虑的。”简苏淡淡的点了点头,唇边含着一抹淡若云烟的笑意,抬眸平静的看着容涵,淡淡的说道。
“若是朕能早日得知你的身份,也不会将你嫁与睿王,国师……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容涵深深的看着简苏,想着秋猎时闻人迟对她的维护,眼神中的复杂之色不由更深了一些,当即开了口,故作不经意的说道。
简苏目光微凛,眼神中极快的闪过了一抹深意,不过很快的,简苏的神色就恢复如常,平静如水,心中却道:真是一个老狐狸,绕着弯要把她绕进去,真是帝王心,难测的很……
“皇上真是说笑了,国师身居高位,身份高贵,对于国师而言,妾身不过就是一个舞姬师父罢了……”简苏极淡的勾了一下唇角,抬眸平静的与容涵对视着,不急不缓的说道。
“哦,只有如此么?王妃和国师平日里,难道就没有别的联系么?”容涵双眼微眯,显然没有相信简苏的话,幽幽的问道。
简苏淡淡的笑了笑,神色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抬手扶了扶自己发间的簪子,淡淡道:“妾身整日待在睿王府,倒是想见见国师,求着国师免去妾身舞姬师父这个身份,可惜了,平日里只在众人面前见过国师……”
“王妃,你当真不曾与国师有任何联系?”容涵眸色更深了一些,心中的怀疑依旧没有散开,只是简苏说的话也有道理,容涵并不能找到别的理由,只能稍稍握紧了手指,再次沉声问道。
“皇上若是不信,寻了国师过来,一问便知,刚好,妾身也想要皇上给妾身一个恩典,让国师免了妾身舞姬师父的身份吧。”简苏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的朝着容涵行了礼,语气极淡的说道。
这个老狐狸算什么皇帝啊,有什么事情直接去问闻人迟不行么,为什么只问她呢,啧啧……这个皇帝,还真是有些窝囊……简苏眼神中满是淡漠之意,心中更是鄙夷。
容涵面色一僵,想着闻人迟这几日越发幽冷的性子,也不好派人去喊闻人迟过来,而且,若是他可以这样去问闻人迟,又何必将简苏宣进宫来,旁敲侧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