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殁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徐国,徐国京都上下披麻戴孝,幸得皇上留下遗旨,“天下吏人,三日释服”,故国丧三日,不得看见红色,亦不得有喜事。
简苏坐在屋内,抱着自己的汤婆子靠在软塌上,神情悠然,闻人迟推开门走进来,看见简苏安静的靠在软塌之上,眼神中当即闪过了一抹柔情之色。
“丫头,你这是在想什么呢?”闻人迟走到简苏的身侧坐下,直接抬手将简苏揽到了怀中,声音低柔的问道。
简苏向后靠了靠,在闻人迟的怀中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安静的靠在那里,轻声道:“阿迟,国丧,怎么也要三十六日,你倒是好,说什么皇上体谅百姓,三日便足,咱们之前的那个皇上,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体谅百姓的。”
“丫头,你如今怎么变得如此较真了。”闻人迟闻言顿时颇为嫌弃的看了简苏一眼,幽幽道:“皇上是个什么性子,又没有什么人知道,既然他已经驾鹤西去了,本座说什么便是什么。”
“是是是,你说的是。”简苏听着这位国师爷话中的张狂之意,顿时无奈的点了点头,随意的开口说道。
“丫头,你实在是太过敷衍了。”闻人迟眼神中的嫌弃之色更甚,语气极淡的说道。
“是么?国师爷,你老人家就凑合听吧,哪里来的那么多不敷衍,还又让你老人家开心的话。”简苏从闻人迟的怀中坐起身来,看着闻人迟眼神中的嫌弃之色,顿时抬手使劲的揉了揉闻人迟的脸,义正言辞的说道。
“丫头,本座真是太纵着你了。”闻人迟的眸色瞬间暗了下来,感觉到脸颊慢慢发烫,唇边的笑意顿时危险了起来,直接抬手捏住了简苏的下巴,凑近简苏,幽幽的说道。
灼热的呼吸扑打在简苏的眼睛处,简苏只觉得痒的厉害,当即抬手捂住了闻人迟的脸,轻声道:“阿迟,莫要闹了,如今明日便是国丧的最后一日,你可有什么打算么?”
“本座需要有什么打算,本座只是摄政王罢了,皇上自有决断。”闻人迟毫不在意的拉下简苏的手,动作熟稔的在简苏的眼角落下一吻。
简苏闻言顿时无奈了起来,直接抬手推开闻人迟,看着他面上淡漠的神情,更是不由摇了摇头,“阿迟,你该知道,你刚刚扶上皇位的皇上,才刚刚四岁而已。”
“四岁了,已经不小了。”闻人迟却是丝毫都不觉得四岁有什么问题,理所当然的说道。
简苏无奈,看着闻人迟这样任性妄为的样子,却也知道这是他一向的处事原则,当即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容涵昏庸多年,闻人迟也没有让徐国变得弱小,如今的情况,和之前相比,也没有什么不同。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难道就一直这样闲着么?”简苏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闻人迟,然后自己也端着茶盏,浅抿一口,轻声问道。
“自然是筹办你我的婚事。”闻人迟接过茶盏,理所当然的说道。
“婚事?”简苏闻言一怔,端着茶盏的手也蓦地顿了顿,轻笑道:“阿迟,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已经成过亲了。”
“可是世人并不知道你已经是本座的夫人了。”闻人迟直接抬眸看向简苏,淡淡道:“自从你成为和静郡主,世人只知你我定下了婚事,成亲可是还没有的事情。”
“阿迟?”简苏闻言一怔,看着闻人迟面上的凝重之色,轻声道:“我以为你不是这般注重礼法的人。”
“我自然不是,只是……”闻人迟自然的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去摸简苏的脸颊,轻声道:“丫头,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本座的妻。”
简苏闻言彻底愣在了原地,虽说她一直都不曾期盼过什么,但是听到闻人迟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得不承认,心中的暖意和温情,无法抑制的升了上来,很是温暖。
“好,便听你的。”简苏轻轻的笑了笑,握着闻人迟的手靠在他的怀中,温声说道。
闻人迟应了一声,抬手轻抚着简苏的发丝,一双幽眸中蓦地闪过了些暗色,淡淡道:“丫头,还有些欺负你的人没有解决,刚好趁着这次大喜,一次解决个干净。”
“你要做什么?”简苏闻言一怔,抬眸看着闻人迟眼神中的冷意,轻声问道。
闻人迟薄凉的笑了笑,幽幽道:“傅清欢害你寒症发作,习阑囚禁你数日,本座如何能不讨回来?”
“傅清欢如今已经是燕王世子妃了,若是贸然对她出手,是不是不好?”简苏闻言顿时有些犹豫,想着习阑对待傅清欢的态度,绝对是有着几分喜欢的,或许还比她想象的要多。
如今徐国和安国的战事刚刚停歇,若是因为傅清欢而重燃战火,是否太过不该了些。
“丫头,你以为燕王当真会为了一个自己也不待见的女人,对徐国动兵么?”闻人迟低低的笑出声来,眼神中满是晦暗之色,声音幽冷薄凉。
简苏闻言一怔,蓦地想起那日发生那一场闹剧的时候,燕王习冉到最后愈发凝重的表情,心中也就有了几分了然。
想来婚事之后,习冉定是会仔细调查一番傅清欢的身世的,一个徐国女子,还是曾经的商王妃,依着习冉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喜欢傅清欢的,说不定还是十分的厌恶。
“阿迟,我想傅清欢若是知道了你的想法,说不定还是愿意死在商王府的。”简苏顿时轻轻的摇了摇头,语气极淡的感叹道。
“丫头,你可是觉得本座心狠手辣了?”闻人迟闻言眼神中顿时闪过了一抹幽芒,曼声问道。
看着闻人迟危险的目光,简苏连忙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怎么会,我只是在感叹阿迟你的本领高强而已。”
“虚伪。”闻人迟轻嗤一声,才不会相信简苏的话,冷冷的落下两个字后,就一脸傲娇的重新走到软塌边躺了下去,极为享受。
简苏看着闻人迟这番举动,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这位傲娇的爷跟刚刚那位说着要弄死人的爷,真的是同一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