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云臻靠近夭夭的脸颊,嗅着她身上淡然清透的味道。他不如他想象中那么讨厌顾夭夭,可理智让他与顾夭夭保持距离。
他的唇色水波荡漾似的,煞是好看,慢慢靠近夭夭。她闭上眼,一派视死如归的样子,倒是让尉迟云臻索然无味。“你不愿与本王亲近?”
“我……”
愿意的话夭夭说不出口,可若是说不愿意,又着实不符合她的身份。她是他的王妃,她甚至费尽心思想保住王妃的位份,伺候他是本分。
尉迟云臻翻下身,睡在外侧,漠然道:“罢了,本王没兴致。”
他的自尊心受到了顾夭夭的伤害,以他的相貌,即便没有王爷的出身,大把女子趋之若鹜,集英轩的女子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奈何这些年他总是如履薄冰,自身有头疼顽疾,生怕那些人在他最软弱的时候刺杀他,故而他从不与人同塌而眠。
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就想给顾夭夭找不痛快。他可以不喜欢顾夭夭,但是与尉迟云璟有关的人事,他都不想让他们好过。
尉迟云璟葫芦里卖什么药?顾夭夭手无缚鸡之力,痞痞气气,贪生怕死,把她安插在七王府有何作为?难不成是让顾夭夭来打探他的虚实,尉迟云璟要知道他这个臭名昭著的王爷,到底真是荒唐到底,还是韬光养晦?
天皇之家果真是没有兄弟情,通向至高权利的路上,多一个手足,便多一份阻碍,即便他与人无争,还是时时刻刻被人忌惮着。
夭夭抽起身旁的薄褥盖在身上,她紧张又惶恐,躲进被褥里抵靠着床内,这一夜两人都几乎无眠。
尉迟云臻口气生涩,道:“顾夭夭,过阵子随本王出城一趟。”
夭夭应道:“好。”
尉迟云臻自有打算,洛君钦打探到了药草仙师最近在江浙一带露过面,眼下千秋雪已经在他府上,他正好把千秋雪送还给药草仙师卖个人情,不管千秋雪是不是赛珍儿,好歹药草仙师看在他这份薄礼的份上,暂时缓解对女儿的思念之情。那么他正好让药草仙师为他根治头疼之症,只有根除软肋,才能徐图后计。
尉迟云臻上朝议政本就一曝十寒,跟皇上告了个假,说是要带着王妃去江浙一带游历。
尉迟云臻动身前的一日,宫里的容妃托人带了手书,大意是尉迟云臻新婚之后许久不入宫看望,甚为挂念,让尉迟云臻带七王妃入宫一叙。
一入宫门深似海,即便是亲人相见,也要隔着重重宫规,尉迟云臻娶了正妃,身为母妃的容妃却从未见过,不免有些担心挂怀。
尉迟云臻看过母妃的手书,脸色不豫,“母妃挂念儿子无可厚非,怎么非要见一见顾夭夭?”
寿庆躬身,问道:“那王爷要不要带王妃一同入宫?”
“不必。”
寿庆备好了安车,临出门之际,他更改主意,让顾夭夭随行入宫,算是了却容妃的心愿。
清宁宫很冷静,一如宫名,清冷而宁静。当年,皇上整月留宿之时,也曾风头无两,烜赫一时。
尉迟姓的男子素来专情,偏生到了尉迟佑玄这一世便打破了传统,尉迟佑玄酷爱美色,喜新厌旧,每三年选纳绣女,扩充后宫,他留恋过的美色,比他批过的奏章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