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俊朗,丝毫没有变色,笑道:“此事不归我管,二哥问错人了。父皇将追查刺客之事交由五哥负责,欲知详情,大可以把五哥喊来问一问。”
尉迟云璟稍坐了会儿,腰上不受力,一手捂了捂伤处。那刺客捅刀不地道,往心上扎刀也就罢了,居然往他腰上扎,他还没有子嗣存续,万一搅和得他将来不能人道,他恨不得把背后真凶凌迟处死,第一刀就从腰上开始剐。“你觉得老五可疑么,他会不会贼喊抓贼?”
尉迟云臻闻言好笑,他们什么时候同仇敌忾的,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难道因为他们爱上同一个女人,连心思都想到一处了么?他也怀疑尉迟云嵘,可是苦于没有铁证,连捕风捉影的证据都没有。“父皇膝下四子,二哥没有怀疑过我么?”
明人跟前不说暗话,他直言不讳道:“怀疑过。”
至于怀疑什么,他没有明说。陆琅微说过尉迟云臻不简单,旧年假托游山玩水的借口,实际上却去了一趟东越国。宁可缺席年末团圆,也要去东越国,那必定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之后他暗中调查过尉迟云臻,他的日子过得看似荒诞,吃喝嫖赌样样齐全,直到娶了王妃,才收拾一堆烂摊子,要正正经经办差事了。
尉迟云臻一笑拂过尴尬,道:“这么看来二哥如今是不怀疑我了么?”
“刺客不是你派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大费周章来救我。”尉迟云璟自然有这个自信,尉迟云臻对顾夭夭十分上心,如果他派了刺客行刺,必定一早就把他的王妃带到天边去了,哪里会让她掺这趟浑水。“就看老五拿什么理由来搪塞父皇了。刺客功夫不弱,都是当世的高手,要集结这么一批人来行刺我,可见花费颇巨。”
尉迟云臻点了点头,认同尉迟云璟的看法,说到底这个太子不简单,暗地里摸过他的底细,只不过彼此都没有点破,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时候罢了。
尉迟云璟欲言又止,心里闪过一丝念头,想问问夭夭好不好。可尉迟云臻就是个冒着导火索的炮仗,他要是再点一点,没准引火烧身了,于人于己都无益处,他只好按捺下思念之情。
尉迟云臻坐了会儿,两人干看着无话可说,便起身说要走,尉迟云璟假客气地挽留了下,便各自都散了。
从花墙上看出去,刘以沫端着浆洗干净,晒干捋平的的衣裳从抄手游廊的另一头过来,在拱形门的地方,恰好跟尉迟云臻碰了个正着,她垂着头,很是羞恼不安的样子,道:“七王爷见谅,适才没看到您,走路匆忙了些。”
尉迟云臻没有他意,礼貌上说了句:“二嫂嫂言重了。”
碰撞之间,尉迟云璟的衣裳零落了一地,刘以沫亲力亲为地躬身去捡起来,尉迟云臻道:“这等粗重事,交给婢子做就好了,二嫂嫂不必如此。”
刘以沫羞赧道:“太子的事,以沫都想亲手为他做,不想假手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