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儿,我饿了”,凤夙澜瘪瘪嘴。
苏倾泠才想起来,她这连着几个时辰的折腾,导致大家都没有吃上饭,冥和煞还好,有功夫傍身,长得又身强力壮的,饿上一顿也不打紧,可是凤夙澜和玉竹就不一样了。
一个是病秧子,平时就有气无力的,这饿一顿还不让他身子更软绵啊,小丫头也是正当发育的时候,营养可别差了,到时整一个平板,那可就是她的不是了。
她说道:“病美人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亲自下厨!”
果然某人来了精神,手撑着石桌,垂涎欲滴的说道:“就来一个柳溪醉虾、龙须凤爪、东壁龙珠、脯雪黄鱼、青鱼秃肺……”
“停!”,苏倾泠摆了一个双手交叉的手势,“凤夙澜,你还真敢说啊!”,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他,先别说这里菜的原料能不能找了,就是找来了,她苏倾泠也是不会做的,就算会做,她也是不会做给他吃的。
作为一个标准的吃货,苏倾泠自然也是知道这些菜极为美味的,可是就他那病怏怏的残破身子,她敢保证,只要他吃了下去,今天晚上就打算在茅厕度过吧。
“倾儿……”,某人可怜兮兮的唤道,不是你让人家点菜的么?
“哼,撒娇也不行!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
别扭中的苏倾泠没有看到,某病美人儿眼里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
“小丫头,把这里收拾干净了,就来厨房!”
琢磨着晚上该弄些什么了?要不就来点药膳?貌似她也只有这个能拿出去撑门面,只是这时代还没有药膳一说,也不知道合不合他胃口?不过总归是对他身体有好处的!
爱吃不吃!某人颇为傲娇的想到。
回到房间,凤夙澜很自然地恢复了他的大爷样儿,身子也不弱了,腰板儿也挺得直了,走路也不弱柳扶风了,说起来他这一身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伤口也已经拆了线,因为皮肤白皙,这才长出来的肉芽儿红通通的,像一条体短的蜈蚣,暂时看起来有些狰狞恐怖。
还记得拆线时,苏倾泠的手指轻划过他的伤口,脸上露出点点心痛,那时,他的心情也低沉得压抑……
不过时间总是一剂良药,粉嫩的伤口开始变色,慢慢的和周围的组织融合成一片,相信不久的将来,这里可能只会留下一条淡淡的细线,提醒着他曾经受过的伤害。
伤口如此,人是不是也会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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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他的小野猫是不是也会云淡风轻的忘了他?
一想到此,他心里就不好受,说是爱吗?他觉得不是,他只是觉得他的小野猫让他打心里觉得温暖,他……不想放开!
“爷,您?……”,冥想试探着问,毕竟刚才爷的表情让他觉得太过熟悉了,那种势在必得让他觉得发毛,谁又被爷惦记了?
“冥!”,凤夙澜狠狠得剜了他一眼。
是他越距了,爷待他们再亲厚,那也是他们的主子爷,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要知道分寸!
“属下知错!”
凤夙澜点点头,“说吧,何事?”
煞站出来,表情有些严肃,“爷,刚才我跟玉竹那小丫头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人跟踪,这里可能暴露了,已经不安全,我们要尽快离开!”
凤夙澜神色一冷,还没放弃?还是真的想干净杀绝,只是想要他的命也没那么容易,大仇未报,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
“明天一早启程!”,他淡淡的吩咐,脸上的戾气也因为想到某个为他做菜的人儿而变温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知道她会为自己做什么好吃的呢?
“爷,要不我们今晚就走?……”,毕竟多呆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二人都忧心忡忡。
“无碍,一晚而已,而且他们都以为我们发现了会连夜赶路的时候,我们第二天走反而会安全一些!”
二人觉得爷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怎么都觉得为了某人的可能性多一点。
“你们也去准备准备,我乏了!”,二人出门后轻轻带上了门。
凤夙澜躺在那卧榻上眼眸轻轻闭着,可是看他如羽扇一般的睫毛轻颤就知道他并没有睡着,脑海中回放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那个傻丫头以为他昏迷着就不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他可是清晰的感受到她摸了他的命根子,用自己的发丝调戏着自己呢?
只是碍于自己的面子,才一直装作不知道,等到了某天能告诉她的时候,她那红扑扑的小脸儿会不会露出羞涩的表情呢?他有些期待呢?
带着笑意,渐渐入眠……
苏倾泠那边正为了他挥洒汗水呢,“小丫头,去看看那羊肉羊骨味儿炖出来了没?”
玉竹拿了一长勺,舀了一点,轻轻在嘴边吹口气,伸出小舌头在汤汁上碰了碰,吐了吐舌头,“膻!小姐!”
“当然膻了,还没有放调料下去”
“来,把当归、淮山药、肉苁蓉、核桃仁菟丝子……这些药材用纱布包好了放进去,再把我配好的葱白,生姜、花椒、料酒、胡椒粉、八角、精盐洒进去!”
苏倾泠吩咐着,手下的功夫并没有停下,猪瘦肉在她的刀下变成肉末,又拿了一些葱姜蒜剁成粗磨,加上一些葛根粉,糅合在一起,做一道葛根猪肉丸也是不错的,能够升阳举陷。
再拿出几朵晾干的木耳,用温水泡胀洗净切成粗丝,在配合葱丝蒜末姜粒香油……等等一系列调料,一盘凉拌木耳丝就成了。
配上两个炒素菜,晚上算是齐活了。
“丫头,饭菜端过去,我去叫凤夙澜!”
苏倾泠拿起一张干净的帕子,擦了手就直接从去了凤夙澜的房间,身上带着一股烟火味,发丝也有点腻腻的,可是她不在乎,眼神有些执拗,心里升起一股离愁别绪。
或许那病美人儿就要离开了吧,她估计得不差,早先就知道他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这几日的装疯卖傻撒娇卖萌,她都看在眼里,纵容着,总是觉得他活得太艰难。
吱嘎一声,门轻轻推开,浅眠的他被惊醒,瞄见以白色的衣角,他又合上眼,装作熟睡,只是那微翘的睫毛颤了两颤,呼吸也深重了一点。
苏倾泠走过来,看着他安静的睡眼,一张精致非凡的脸,毫无半点瑕疵,那总爱拧巴着的眉头也苏展开来。
她叹息一声,手指划过他的唇瓣,软绵绵的,冰冰凉凉,沁入心里的那种,心下泛起一股心疼,“凤夙澜,总有一天我会治好你的寒症!”
不是想换来什么,而是对自己的承诺,她的心也很冷,只怕也只有他这个病秧子能引起她的点点关心,算是职业病吧。
沉睡中的凤夙澜却觉得胸口被重重一击,有种酸涩的感觉从心里涌了出来,这一生,他必定不会放开倾儿的手!
微微的翻身,苏倾泠深思回归,坐在床边轻怕他的脸,“凤夙澜,快起床吃饭!”
“嗯呢”,他咕哝一声,身子又往里面卷缩了一点,拧紧眉头,妖媚的凤眸睁开了一条缝儿,随即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倾儿,你来了!”
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手臂一撑,就起来了,薄薄的里衣因为他蹭的这几下早松松垮垮了,香肩半露,雪白的胸膛露出一大片,再配上他羞涩赧然的表情,活像是被那什么后的小媳妇儿。
苏倾泠扶额,心里怒骂一句,不要随时随地勾引老娘!信不信扑倒你丫的,盯着他露出的白色肌肤放着凶狠的光。
凤夙澜眼底里划过一丝笑意,看来他的倾儿真的很喜欢他的皮相呢,怎么办?这红扑扑的小脸儿真想啃一口。
看来他得快点让倾儿做自己的皇子妃才行,心中计划着。
苏倾泠自然不知道,面前之人正算计着自己,看他动作啰里啰嗦,在他胸前的伤口轻轻戳了戳,“快点!”。
他笑着捂住胸口,“倾儿,好疼啊!”
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疼不疼她会不知道?
“不是好疼,是痒痒的难受!”,凤夙澜调笑着,他可没说谎话,伤口在长肉是痒痒的。
作为一个心理成熟的女人,自然而然想到了调戏的意味儿,只是她脸上没有半分羞涩,磨拳搽掌,“凤夙澜,我看你确实是皮痒了,需要本小姐帮你松松!”
“倾儿,我错了,马上就好!”,刚才有多龟速现在就有多火速,三两下又变成了人见人爱的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