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儿,若是这个位置于你真的重要。那什么时候,朕都可以给你。”
靳玄璟听言,嘴角的弧度浅了几分,而眸底笑意清浅之下,则是蕴着难以揣测的深情缱绻,烁明着柔光,低沉悦耳的嗓音更是令人心动。
弗笙君沉默了许久,随后抬眼便撞入了那深不可测的幽邃之中,一时之间,不可自拔。
“靳玄璟,本王与你之间,关系不至这般亲近。还望皇上自重才好。”
弗笙君扫视了眼靳玄璟,尔后徐徐说道。
“如何不至,既是朕的小皇叔,便就是要朕的命,那又有何妨。”
靳玄璟低声轻笑,修眉之下,狭长好看的眉眼更是闪动着潋滟流光,一时挪不开眼,漆黑的乌发松垮的披在肩头,青竹玉簪稍稍挽起,长袍雪白如松,唯眸中的流光邪肆蛊惑。
“靳玄璟,你会后悔的。”
弗笙君清越的嗓音掺杂上了些许复杂,寡淡的嗓音不疾不徐般响起。
“朕早有后悔过,便不怕后悔。”
靳玄璟黝黑的眸底深了深,皓亮的浮光清浅着闪烁,低沉的嗓音似夹杂着平日里不常见的沉重。
当初,他若是晚些离开,或许便能带她一同走。
便就是那时候,不得救助扶家一家安危,但至少也不会让她这多少年颠沛流离在外。
“皇上早些休息,本王先行告退。”
弗笙君敛去心头莫名涌动的情绪,稍稍掩去了眸中的紊乱,步伐依旧从容的离开。
可若是细看,那半掩衣袂之下,双手却是微微捏成了拳。
良久,崇天见弗笙君离开,这才缓缓走进了雅间,看着垂着眸,幽暗着光芒的靳玄璟,不由得小声叫唤道,“主子。”
“何事?”
靳玄璟缓缓抬眸,随后看向崇天问道。
“刚刚在外,属下听到这小镇上人说,这饶河镇不大太平……”崇天小心翼翼的说道。
“出过什么事?”
靳玄璟随后徐徐说道,起身走向一侧。
“主子,这饶河镇,几日前就开始有采花贼横行此地,据说……采花贼留书以正其身,言不为容貌,只愿采心善女子芳心。”崇天说这话,也是觉得眼下采花贼也开始正经起来了,采花贼不为容貌,都只为心善女子。
崇天这话,却是让靳玄璟稍稍暗了暗眸。
“在客栈里守着些摄政王。”
这话说罢,崇天更觉得狐疑,便又听到靳玄璟缓缓说道,“倘若扰了朕的小皇叔,按照小皇叔的性子,可不会对旁人心存心善。”
话罢,崇天更是觉得甚有道理。
若是那采花贼没什么眼力,一不小心溜进了摄政王殿下的房间,那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替这位特立独行的采花贼而默哀。
“属下明白了。”
崇天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而靳玄璟在雅间无言许久,才不由得翘了翘嘴角,望着窗外河面来回的客船掌灯,眸底明灭着,“小东西,从前你欠我的,也只能以身相抵。”
夜里明堂,恰好不远处放桥对面,一盏孔明灯缓缓上升,不巧那隽秀字迹纳入了靳玄璟的眼中,隐晦的眸底仍旧幽深,低沉的嗓音微微轻吟。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