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这女大夫和婆子也总算是出来了,弗笙君进去看时,司空潇雅还是昏迷不醒,眼下顾及还在赶程,也只好留了书信便回去客栈。
只是,弗笙君怎么都没想到,等司空潇雅醒来,竟会追到皇都,甚至还帮了她一个大忙。
翌日清早,弗笙君和靳玄璟便准备前往西江。
碧波泛舟,缥缈氤氲的迷雾隐现着周遭的美景,只不过,这开春依旧泛着寒凉。
船上,桌上温了壶热茶,倒是驱了不少寒意。
“西江的事,皇上应当听知了一二。”
闲来无事,弗笙君淡然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响起,替自己再添斟了半盏茶。
“西江是陵王的封地,这事陵王瞒了有一阵子,这出的事多少都与他脱不了干系。”靳玄璟修长如竹的手指轻轻转动起白玉扳指,眸底谙沉了起来。
“当初,先帝未曾立储,一直到驾崩后,才知道原是早有定夺。但自此之前,陵王是朝廷之上,议储声最大的储位人选。若是说不甘,这多少总是会有。所以这一趟西江,皇上并不该来。”
弗笙君随后慢条斯理的说道,看着眼前的人,乌眸如若星月,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掩着那半藏明灭着的幽光。
“便就是立他为储,由他登基。朕也相信,小皇叔约摸也不会让他在这位置上坐的太久。”靳玄璟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好看的眉眼染上了些许戏谑,而眸中倒映着的便只眼前一人。
弗笙君不动声色的微僵住身,听着那愉悦低沉的语调,似乎便能想象出那双潋华清浅的眸眼下会盛满多少流光溢彩,只是也不知怎的,一泓江水倒搅乱个彻底。
“的确。于他,或者本王更不会让他活着登基。”
弗笙君的话淡若无事的响起,可那双清贵的眸中却是稍纵即逝了那抹嗜血冷冽。
对她而言,陵王的存在与闻家无二。
当初,扶家在朝中位高权重,只扶将军不愿与陵王连为一党,所以倒给了闻家这个在陵王面前表现的机会。
只不过,陵王怎么都没想到,自弗笙君被封摄政王后,这议储之声便开始莫名变得杂乱,原本信奉自己的官员,不少都莫名沉默寡言了起来。
以至于最后,就连一个造反的机会,他都没有。
而闻家,却是一飞冲天后,见他也无立储可能,干脆熟视无睹。
就连当初陵王回封地,这闻成岐都装聋作哑的假装不明白。
“看来,小皇叔对朕,是当真不一样啊。”
靳玄璟低低的笑出声来,眸光细碎清浅,绯红的唇角更是邪挑出些许绮靡之色。
明是知道,自家小东西这般做的缘由,可偏偏,他便是欢喜看到自家小东西在常人面前,不曾显露的另一面。
而弗笙君一听,果然是那带着稍寒的目光,扫视了过来,“皇上说笑了。”
“可在小皇叔心底,朕又怎么会旁人一样?”
靳玄璟漫不经意的半挑眉梢,看着眼前模样清贵妖冶的人儿,嘴角的笑意更是不自觉浓郁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