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钦殿,雕梁玉柱巍峨耸立,入眼帘间皆是富丽堂皇。
而在此之前,朝臣们心思各异,思忖着摄政王今日迟朝,倒是预料之内,毕竟作为如今掌权监国者,哪里能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自己坐着热和的位。
可新帝怎么也没来?就留着他们在这大眼瞪小眼了。
待朝臣还未回神,外头突然响起了公公的高扬宣朝声。
“摄政王,国师到——”
云邺和弗笙君一同前来,众人也没觉得不对劲,毕竟两人师徒关系众所周知。若非云邺,弗笙君要爬上摄政王这个位置,凭这义子身份倒也不够看。
弗笙君徐步上前,扫视一眼见金钦殿的主位还是空荡荡的,不由得嘴角勾起了一抹泛凉的绮靡,“新帝刚返朝,如何就迟朝了?”
众人不禁打了个哆嗦,这若非是先帝死前下了遗诏,不论如何都只能让新帝登基,想来也没有今日了。不过,按照摄政王这狠戾的性子,这新帝胳膊肘不够壮,怕是依旧得被拉下马。
只是,还没等众人思绪纷纷,外头再次响起了公公的宣朝。
“皇上到殿——”
听言,朝臣纷纷敛去了神色,诚惶诚恐的退到自己的站位。
而弗笙君却是挺直了腰背,独一人在朝堂之上挺拔如玉,看着柳相柳岸逸随皇上一同前来之际,却眼底波动云涌起来。
这个柳岸逸不是什么心有大志之人,如何却与新帝关系不明了?
回神,弗笙君打量上一旁身着玄黑暗金龙纹冕服的俊美男子,修眉下一双幽邃的墨眸深邃,精致的五官更是无可挑剔,薄唇绯红轻勾间平添邪魅。
只是,弗笙君潋华浅浅的乌眸却是沉湛起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愣怔片刻,却旋即朝靳玄璟行礼。
而其中,却唯有弗笙君一人,紫罗蟒袍着身,腰系白玉,乌靴及地,眉眼丹青艳绝,一双潋华却寡淡,更经不起任何涟漪一般的乌眸看向靳玄璟。
“皇上舟车劳顿,想来还对朝政之事较为疏远,日后本王会协助皇上处理朝政。如此,皇上只要多歇着,就够了。”
弗笙君接着挑唇,眼底却是淡漠冰冷,虽是恭敬之话,却全无敬畏语气,更是加重了最后一句的意味。
“好。”
让众人无法预料的是,靳玄璟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就连弗笙君都多看了两眼,片刻间轻蹙眉头。
柳岸逸也多看了眼自己多年不见的好友,这是历练历傻了?
人家摄政王都摆明了不会给他实权,他居然还气定神闲的。
“朕的身子骨向来不好,左右小皇叔都是在皇宫里住着的,倒也不用朕一回来,你便就出宫寻落府邸。”
话罢,靳玄璟还故意身虚弱的轻咳两声,可弗笙君却是被靳玄璟那带着笑的深意目光,看得心生异样。
自家小东西长大了,枉费自己找她找了这么多年,结果竟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不用,本王早就整顿过摄政王府。”
弗笙君扫视了眼靳玄璟,继而开口冷漠道,“皇上,该上朝了。”
“好。”
靳玄璟略微深意的目光久久这才离开了弗笙君,可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却是难掩。
这一幕看的柳岸逸心惊肉跳的。
我了个老天,这面前的人可不是娇俏小姑娘,是传言狠戾如罗刹的摄政王,皇上这目光春色暖意不减的,是不是心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