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笙君整理衣襟的手似有微微顿住,却不过片刻之间,又道,“宫里头,应该热闹了。”
“是。”
杜桥低着头,思忖起来,宫里的情形自然是精彩的。
靳玄璟继位时日算不上长,但却也一直没有进哪位妃嫔殿中,如今有了个例外,自然是引得后宫人心不安了。
尤其是贵妃江素月,虽是后宫当今的管权者,但却在册封大典后,再无一次见到过靳玄璟了。
如今,见靳玄璟踏进了其他嫔妃的殿里,听着外头的风言风语,自当是隐忍着脾气,觉都睡不着吧。
听到门扉嘎吱一声,弗笙君散落着乌发松垮湿漉着,便走了出来,杜桥这才回过神来,连连上前几步,“主子……”
“去书房。”
弗笙君话罢,便已然抬腿走了上前。
见此,杜桥想起了自家主子是前段时日才好的伤口,如今这若是寒气入体,再次扯动了伤口后,岂不是要恶化了。
“主子,这发若不擦拭得干透,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
杜桥不禁咬了咬唇,随后上前说道。
自家主子什么都好,偏偏就不知如何照顾自己。
“听你的。”
弗笙君点了点头,倒也没多说什么,而杜桥听言,转身便去溫池殿内,找了块干净的素白方巾。
而这时,弗笙君已然走到书房外。
“主子。”
云剪影见弗笙君走了过来,稍微一愣,接着便朝弗笙君低头行礼道。
“进来说话。”
说罢,弗笙君便已然走近了殿内,眼底的幽静明灭着,淡若无事的眉眼看不出任何意味。
“是。”
云剪影点了点头,步步从容,举止端庄的走近了书房。
“今日如何来找本王了?”
弗笙君慢条斯理的说道,随后却是接过了一旁跟随伺候的侍女递来的清茶,不疾不徐的轻呷一口。
“主子,过几日狩猎,皇上准备让剪影跟随同去。”
“嗯。”
弗笙君应了一声,不过多久,又抬眼看向云剪影,素手轻轻将盏茶搁置在一旁,寡淡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那这段时日,你应会是第一个被召侍寝的嫔妃。”
“剪影怕是无从完成这个任务。”
云剪影一听,不禁身子一颤,下一刻竟朝着弗笙君低头跪了下来。
“怎么了?”
在弗笙君看来,靳玄璟虽对自己的举止有些亲昵,但在他的眼底,自己终不过是一个‘男子’。
而后宫哪一个嫔妃不是为他准备的,便就是真的宠幸,那也实属正常。
只是,就连弗笙君都没察觉,在听到杜桥话说的顷刻间,心底怪异的莫名情绪似有在流动。
“今日早上,皇上除了对剪影说去狩猎的事,其余时候都似乎在不停的打探着主子您的喜好……”
话罢,云剪影还忍不住看了几眼弗笙君,目光有些怪异。
听言,弗笙君清越的眉眼不禁微微闪动,嘴角的笑意似有若无,少有出现起那些许玩味。
她的皇侄倒不简单,对她安插的人也是心如明镜。
如此,倒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