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视着我的那双眸子漆黑如子夜,缓沉地流动着更幽深的情愫,担忧,受伤,不舍,一些小愤怒……身居领导之位,本寨主一向善于读心术,才将将从耳垂扩散至全身的酥麻中回神,便立即将其中混杂的东西看了个透彻。
我当然知道,子懿一直是在乎我的。
但,跟他的修仙比起来,我却是可以放弃的那一方。
我的手覆在他的胸膛上,推了推,唔,不动,他的手却紧了紧,“卉娘,你太不安分。”
我琢磨着,这家伙昨夜开了荤,恐怕以后不太好对付,我盛年之时,他不好好把握机会,如今正逐渐步入老年,恐怕经不住几多折腾了。
一想到他在受到双倍反噬的情况下,仍……,我就冷不叽地要打一个哆嗦。
淡淡道,“是不是回去安慰一下鬼君,让鬼君得以了无牵挂地抚乐之后,鬼君才肯放本寨主出去舒缓心情啊?”
他瞳孔一紧,“怎么舒缓,找谁舒缓?”
我甚无语,男人为什么都往那个方面想?为什么思想这么龌龊猥琐?
正色道,“鬼君再不纯洁,就休怪本寨主动真格了。”
他释然了一些,唇却微微一勾,“可是卉娘,你的手放在哪?”
我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尴尬地移开手,撞到他意味深长的视线,一时气恼,冷哼一声,败坏地拔下他的双臂,“鬼君平常偷窥惯了,不料光天化日,也会做出这般不光彩的事来。”
一口咬定,是他将我的手放上去的,嘿~我是寨主我怕谁?
他眉一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在我要落荒而逃之际,身形忽动,一把将我揽住,唇拱了拱我的耳朵,濡湿了一番,软软糯糯地道,“卉娘既然这么说,我要把罪名坐实了才甘心。”
啊!他要干神马?不是浮云,一定不是浮云。
子懿曲指一弹,尸香魔芋地缘之外的一处丛林中,一间小小的竹屋突兀浮现,微风过,贝壳和细铃串成的风铃撞击出“叮嘤”声响,煞是好听,我却忐忑得一片混沌。
横抱着不断挣扎反抗的我,他飞快掠进竹屋,家伙的,屋内竟只有一张大到边缘几乎延伸到竹壁的床,而缝隙恰好够帷帐垂下,榻上不知铺了多少层软绒毯子,他将我扔上去时,仿佛在云间沉浮,没有一丝疼痛,但,本寨主自然不会傻到因此感激他。
挽起的发被他摔散开来,我反手撑着榻,不断后退,“鬼君这是要做‘奸犯科’?”
他绕有兴致地盯着,在我的惊恐中慢条斯理地解下衣袍,只剩下一件贴身的里衣,将紧实的线条完美地勾勒呈现,他款款踏上榻,一步步逼近我,倾身,伸手过来。
我兀自抖个不行。
他眉眼一弯,半跪在榻上,却在后背拢了拢我的发,细心挽起,“卉娘,在你有生之年,我会一直陪着你。”
声音温柔得像人间为了祈求丰收奉献上来的上好糯米。
我听得受用,心却一凉,为何不是……娶了我?
是了,他正在修仙,除非是双修,又怎能有伴侣,而我这一生只剩下最后一段岁月,就算法术不错,也是来不及了。
只淡淡回了一句,“那么,卉娘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