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夜晚很快就过去了,每个人都困的不成样子,就连“音乐工厂”的工作人员站在那里都摇摇晃晃的。秦暮楚蹲在墙角,尽管他的腿早已麻木得失去了感觉,但他不敢起身,因为齐雪娜正靠在自己的身上熟睡着。就在他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王紫潆走过去对其轻声说:“小楚,你站起来活动一下吧!我来替你。”
“嘿!还是vicky心疼我。”即便是痛苦不堪,秦暮楚也不忘开开玩笑。
王紫潆轻轻地掐着对方的胳膊:“鬼才心疼你呢!我巴不得你的腿麻得再也站不起来了!”
“得了,他都这副可怜相了,你就别再欺负他了。”看着秦暮楚痛苦地咧着嘴,韩斌过来制止了王紫潆的这一举动,并说道:“小楚哥,还是我来接替你的位置吧。”
秦暮楚扶助齐雪娜,在王紫潆的搀扶下竭力站起身来,韩斌顺手将齐雪娜揽在自己的怀中。
“你小子可别趁机占我表妹的便宜啊!”秦暮楚一面“叮嘱”着韩斌一面不断敲打着自己的双腿,随即对王紫潆说:“vicky,你陪我到外面走一走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在王紫潆的搀扶下,秦暮楚艰难地走到了室外,他系好了大衣扣子,哆哆嗦嗦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吸了几口,说道:“vicky,关于摇滚大赛的事情想必你刚才也听说了一些,你打算报名吗?”
“我当然想了,不过要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如果是在北京或者其他城市举办的话就算了,我可不会像某些人那样一冲动就退学。”
秦暮楚知道对方是在讽刺自己,一时语塞。
王紫潆继续说道:“小楚,如果你打算报名参加这个比赛的话,我百分之百支持你,我希望你能够尽快摆脱现在的生活状态,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改观。对了,看样子你在北京的生活一定很节俭吧?等过完春节我把自己的压岁钱全都给你。”
“那怎么成,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虽然我现在很缺钱,但我不能再靠别人的帮助、救济而生活了,这样的话只会助长我的懒惰。”
“小楚,依我看你还是回武汉吧!这边的演出环境不比北京差,而且演出机会也很多的。”
“呵呵,可我们乐队的成员一半都是北京人,其中一个还是学生,我已经耽误了自己的学业,就不要耽误别人了。”
“那你就回来继续上学呗,大家天天在一起不是很开心的吗?”
“我也想啊!说实话我回武汉的第一天去胖子的宿舍的时候就想回来接着上学了,成天无忧无虑的多好啊!比我在北京毫无意义地忙碌强多了。但转念一想又有些不甘心,你想啊!到北京半年了,直到前不久乐队才算正是成立,只有过一次正式演出,什么名堂还没有呢?这时候回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对了,我和几个朋友还成立了另外一支乐队呢?乐队的风格以‘ska punk’为主,乐队的宗旨就是好玩儿、玩票,乐队名字叫做‘good dream one day play’,目前已经有了几首原创曲目。”
听到这个名字,王紫潆不禁笑了出来:“哈哈哈,这搞怪的名字是谁起的?肯定不是你。”
“你怎么知道不会是我?”秦暮楚不解地问。
“别看你经常开玩笑,可骨子里你是一个严肃的人,凭你的思维活跃程度是绝对想不出如此搞怪的名字的。”王紫潆如是说。
秦暮楚想了想,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并感到有些自愧不如:“我对你的了解要是能赶上你对我的了解的一半,也许……也许我们也就不至于分手了。”
王紫潆的表情立刻收敛了许多:“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时光永远也不可能倒流,好在你已经意识到这个缺点了,希望你今后不要再去伤害别人。”
“是啊!以前我是一个很故我的人,总是把自己内心的感受放在第一位,而忽视了别人的感受,现在我懂得了,尊重是相互的,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就先要学会去尊重别人,尊重别人的感受。”秦暮楚发自肺腑地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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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狂欢过后,秦暮楚带着满身的疲惫坐上了返回荆州的长途汽车。次日,周健翔、吴大海、王紫潆三人也离开了武汉。郑天昊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去,口头说公司的事情太多脱不开身,实则他是想陪陶珊珊过二人世界,因为陶珊珊也留在了武汉。陶留在武汉的原因很简单,她不想面对自己那个脾气暴躁的父亲。
由于郑天昊留守武汉,使得高琰臣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再加上韩萍最近总是吵吵回娘家,高决定满足妻子的这个要求,带着她和韩斌一起回乡下过年,临走之前,韩斌却突然变卦,死活都不愿意回老家。
“小斌,你都一年没回去了,也该回去看看爸妈了。”韩萍苦口婆心地劝道。
韩斌把头扭向一边:“我不想回去,再说,春节你们都回去了,店里的生意谁照顾呢?总不能都交给天昊和珊珊吧?我也要帮忙!”
高琰臣笑着摸了摸韩斌的脑袋:“不忍心看天昊他们忙碌,主动留下来帮忙,嗯,这话说的倒有些男子汉气概,但恐怕……恐怕这不是你留在武汉唯一的目的吧?”
韩斌想了想,小声说道:“当然还有,我特别不想见到爸妈,特别不想听他们唠叨,姐姐、姐夫,你们就让我留在武汉吧!我保证听话,不给天昊哥他们添麻烦。”
高琰臣的笑容更加诡异了:“呵呵,看来你还没和姐夫说实话。”
“那你认为是什么?”韩斌顶撞道。
“小斌,别看我和你姐平时没什么时间照顾你,但你的一举一动我们可是了如指掌,前天晚上你们演出回来……应该说是第二天早上回来后,你的举止和往常有了很大的不同。”
“有什么不同?”
韩萍接道:“平时你演出回来总是一脸疲惫,躺在床上很快就能睡熟。但昨天你却没有,你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和一个什么人通着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我没说错吧?”
“没错,可……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韩斌躲闪着对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