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这边,似乎是到了夜晚,因为原本通过那扇小窗投射来的紫色光芒已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如她往日所见的月光。
腹中轰隆隆的五脏庙,闹腾着饥饿,但她却没心思饮食。
“哐啷”一声,铁门被打开,一名高大的肌肉大汉将陶紫提了起来,随即手上就被套上了镣铐。
陶紫懒得挣扎,只从容的将马儿抱在怀里,就任这人拉着自己不知去往何方。
结果那人却只将她推进了一间浴房,来到一个浴桶旁边,直接就将陶紫提起来,一下子扔进了木桶,之后才是解开她手间的镣铐。
那夜休息时她只着了中衣,虽然保暖却没有防水功能,所以甫一进浴桶,衣服就紧紧的贴在了身上。那大汉却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陶紫只觉得一股屈辱从脚底渐渐爬满了全身,就要淹没她竭力维持的平和心绪。
她瞪视那大汉:“出去,我不会跑。”
那大汉见她态度强横,目光慑人,嗤笑一声还是退了出去。
陶紫快速的出了浴桶,想如以往一般施放个小法术将身上的衣服烘干是不可能的了。尽管不情愿,还是将放在一旁的一套水红色衣服穿上,但穿上后才知道,这衣服竟然只有一层纱,只能看看遮住一些重点部位。
她这是……
她莫非是被卖到了什么风月场所?修真界一样有青楼,但其奢靡程度远不是世俗界能比的。
看了眼身上几乎不能蔽体的纱衣,她是决计不会只穿这衣服出门的,储物袋不能用,但她看到了眼房间里的帘子,深褐色的粗布,陶紫用力将这帘子扯了下来,还没开得及披在身上,门又再次打开了。
前面赫然就是从珊。
“阿紫!”
“珊珊!”
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惊,待看到陶紫的衣服,二人面上又是一红,无言的尴尬和焦急在房间里蔓延。但二人都不是莽撞之人,懂得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再那大汉口称“闭嘴”之后,两人就真的不再言语了。
只是眼神交流却是少不了的,陶紫将帘子披在身上,而从珊也被丢进了木桶。陶紫见她也是毫无反抗之力,想来同自己一般,也是中了某种使人暂时丧失修为和神识的毒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尝试了无数次的玄玉解,都没有丝毫效果。
待那大汉出去后,陶紫才道:“珊珊,你对这里可有什么线索?我的灵力和神识似乎都被禁锢了。”
从珊道:“我醒来后就被那人拖到此处,也是灵力全无,不过神识却还是在的。”
陶紫一惊,原本她以为自己与从珊都是一样的,但现在从珊却告诉自己,她还有神识。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见她脸色愈发不好,从珊也十分难受,她学着陶紫扯了另一边的帘子包裹自己。刚想开口,神识却探到那大汉去而复返,只得眼神示意陶紫也禁声。
果然,不多时,那大汉再次推开了门,但这回不是又带人进来,而是直接将她二人带走。见二人包裹成这般模样,那大汉嗤笑一声也不说话,只将二人带到一处廊下。
这里另有两名女修,三名男修以及魏无愚。
陶紫惊讶于魏无愚的存在,这伙人到底是何人,捉自己也就罢了,但无愚只是个凡人啊!魏家竟然连自己的子弟都护不住么?
那大汉与另外一名妖娆的红衣女修汇合至一处,那女修见这八人姿容出众、又各有千秋,不禁闪过满意之色。
如此鲜嫩的可人儿,想来总有一个会让那新晋魔君满意的吧。
陶紫几人随即被装进了一辆豪华的宽敞马车,马车中的几人都衣衫单薄,坐下时,有一名男修的大腿都露了出来,陶紫不敢再看,索性闭上眼睛。
众人见她如此,也都满面通红的闭上眼睛,并暗暗发誓他日定要一血今日之耻。但他们都没有料到,真正的耻辱还未开始。
闭着眼睛的陶紫,身上的感官感受更加清晰了,她只觉得脸上传来一阵麻痒,像是有千万条小虫,要钻出她的皮肤,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马车很快停了下来,陶紫几人又被驱赶至一处,确实是驱赶,因为那红衣女修正拿着鞭子像对待牲口一样对待他们。
检查牙口,又将众人的全身的都摸了个遍。一名男修受不得这等羞辱,大喊道:“妖女!简直欺人太甚,我杀了你!”
说完就向着这女修扑去,只可惜他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宗门弟子,也没有了灵力,所以尽管他用尽了全力,最后却被那女修一鞭子抽的脑浆迸裂。
红衣女修慢悠悠的抚了抚沾着血水的鞭子,笑着对其他七人道:“看到了么?这就是下场。”说完走到陶紫和从珊跟前,亲手将两人身上的帘子扯下:“你们两个在第一排。”
陶紫与从珊羞的全身透红,又恨得眼中通红,但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名男修的尸体,咬了咬牙,终究不敢作声。
八人排成两队,屏气在一处殿前等候传唤。
不久进去禀报的那名大汉就出来了,并使了个颜色,示意女修带几人进去。
陶紫与从珊并肩走在前头,身上的红潮并未退去,而陶紫只觉得脸上那种被千虫啃食的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像是过不了多久,这些虫子就要钻出她的皮肤。
室内,有一银发男子懒散的坐于榻上。
红衣女修上前道:“小将红铃拜见魔君,这是大少君此次去应阳城带来的特产,还请君上笑纳。”
那银发男子这才从榻上起身,绕着室内的七人走了一圈,最后停在陶紫面前,对那红铃道:“胆子倒是不小,这是嫌魔道之间相处太平静了?想弄出点事情来?”
红铃噤若寒蝉,嘴唇哆嗦着不知该如何应答,她也觉得大少君此行太过鲁莽,眼前这位魔君若是想要纵欲,随便招呼一声,整个魔方域四城一山有的是人排队,但少君偏偏执迷不悟,只道这魔族乃至魔修哪有鲜嫩的道修更加鲜艳可爱。
自己作为下属,只能规劝,哪里能忤逆?
现在听这位魔君质问,她只好硬着头皮道:“这,我们大少君是担心您一人独居都常城有些寂寞,又想您是看不上城中那些粗陋的……”
“噗!”她话音未落,这边陶紫的脸上竟然像炸开一般,有血从皮肉里噗嗤噗嗤的喷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