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封煦掩饰一般的看了看水中的月影,褚琰摸摸鼻子,看上去有些尴尬,实则在忍笑。
陶紫却没觉得如何,她只是看卓清波期期艾艾的样子,小钟又着急知道,才答疑解惑的。可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总是收不回来的:“所以,我们去研究一下那个小乞丐如何?”
又问卓清波:“小波啊,他还在花月楼中么?”
相处了许多时日,陶紫眼里,卓清波不过是一个想找一个身份地位、天赋和能力都能配得上自己的道侣,又现实又洁身自爱,这其实再正常不过。
毕竟,像自己和钟媛琼这种,才是女修里的异类。
所以尽管卓清波总时不时的与自己和钟媛琼扛上一两句,似乎想找找存在感,陶紫和钟媛琼对她都没有多少恶感。
“在,怎么不在。他白日里找个地方边睡大觉边乞讨,晚上必来花月楼的。”
陶紫一拍手:“好啊,那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逛一逛花月楼?”
今时不同往日,陶紫和钟媛琼早都不是翘首待客的花魁和女妓,而是可以狐假虎威逛楼子的人。
为了避免坏了花月楼的规矩再多生事端,陶紫、钟媛琼和梁慕予三个都换了身男装,不过有褚世子这棵大树,其他易容之类就都免了。
就这身量,谁还不知道谁?
心知肚明,不去捅破也就罢了。
花月楼里笙歌燕舞,调笑声此起彼伏。
三三两两、男男女女,追逐者有之,**者有之。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然而厅中的一对男女却叫陶紫几个驻足呆住了。
花月楼的摆设布置与大多数的花楼并没有什么不同,入门既是厅,过厅上楼,上上下下,足有五层。
那个小乞丐每日乞讨得来的银钱,只能勉强住在二楼。是以,褚琰几个本来的目标就是二楼。
而现在,他们直接省了后面的路程。
厅中那个日日载歌舞的台子上,有两名腰肢柔软的女妓正在翩翩起舞,台下摆着几张圆桌,此舞只是寻常,以至于五张圆桌只有一桌坐了人。
可这一桌,也足够了。
最当中的那张圆桌上,坐着一个连少年都算不上的半大孩子,本来以他的年龄敢当众押妓,就很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了。
偏偏他还不满足。
女妓的手纤细柔嫩如葱白,现在,这一双玉手正托着一个酒杯,缓缓的将酒喂入那半大孩子的口中。而那半大孩子,衣衫虽然褴褛,但系得严严实实、整整齐齐。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陶紫和钟媛琼对视一眼,这不正是那个小乞丐?
只见,小乞丐就着女妓的手,将杯中酒饮尽,又趁着女妓抽手的片刻,一下子起来,补足了自己的身高。
他站着,女妓坐着,而他,将口中的酒,嘴对嘴哺入女妓的口中……
褚琰咂摸咂摸嘴,真是个中老手啊!与自己这身子的原主比也不差什么了。
然而,这还不够!
那女妓立时红了脸,食指轻点小乞丐的胸口,啐了一口:“冤家。”
钟媛琼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
那小乞丐一把握住了女妓的手,另一只手反过来摸到了女妓的胸口:“来而不往非礼也!”那双手,和他的身体一样瘦弱黝黑,就这样覆在女妓柔软高耸的胸脯上,对比极其鲜明,冲击力极大。
这回,不光是陶紫几个看呆了,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不盯着那一双放在女妓胸脯上的手的,甚至连褚王陈三个什么时候走到厅中都没太在意。
鼓乐声停了,看那女妓胀红了脸,险些就要翻脸,小乞丐才意犹未尽的收回手去。
转过身,终于看到了褚琰一行人。
他可不认识什么金安三霸,拉着女妓就想回房,结果余光一扫,竟然发现当中的金冠玉带的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娇小的女人。
尽管穿着男装,但对于自己来说,只需要一眼,便看可确认,他调笑道:“姑娘看得可还尽兴?若是不尽兴,要不屋里请?我们三个一起演练演练?”
司逸推开挡在前面的褚琰,一把拎起了小乞丐的领子:“你想死?”
褚琰直接道:“带回去,慢慢审问。”
司逸冷笑一声,将小乞丐狠狠的摔在地上,率先离开。
小乞丐终于慌了:“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没人回答。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再有钱,也没有随便抓人的权力!”
褚琰面不改色:“就凭我,就是这里的王法。”
回到那处私宅,那小乞丐几乎已经喊破了喉咙。然而依旧无人管他。
褚琰随意一坐:“说吧,你到底是谁?”
“我……自然是我!”
“呵。”押妓那般熟稔,想来其他方面也不弱,褚琰淡淡道:“你喜欢怎么个死法?”
钟媛琼接话道:“对,是清蒸、红烧还是直接烤?要不炖汤?”
陶紫似模似样的道:“嗯,我最近比较喜欢吃烤的。”
小乞丐哭出声来,指着陶紫道:“原来你和他们都一样!”
“还算有点眼力,但是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点儿太晚了?”卓清波道。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只不过是想研究一下小姐姐们的身体构造,我还是个孩子啊!”
陶紫直接拍在他脑门上:“骗鬼呢!不说是吧?”她扭头对钟媛琼道:“小钟,点火吧!多放点盐巴。”
“好咧!”
钟媛琼应了一声,而司逸已经扛着一袋木炭回来了。
眼看就要动真格的了,小乞丐终于道:“别……别别……我说还不成么……”
“我本来……本来……”
司逸冷着脸:“几岁?”
“三十……三十五……”
陶紫问道:“从哪里来……”
“从城郊来,刚进城七天!”
啪!钟媛琼直接将一块木炭丢在了他的脸上:“再说一遍。”这个人会不会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这秘境里,有修道的门派么?
众人不免对这小乞丐的真实身份,越来越好奇起来。
而小乞丐毁得肠子都青了,他怎么就一时脑子犯浑,就这样大摇大摆起来了?
若是自己稍稍隐忍一点,不那么急色,是不是就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褚琰踹他一脚:“快说。”
“我……我从……”
佩剑被抽出来,月光下泛着寒芒:“还不说么?”
“慢着!吾儿……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