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人们一个个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女人们更是一个个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引来外面老鼠的关注,也怕引得那个拿枪的士兵不满,给自己一枪。其实她们又哪里知道,先不说我军的军规中严禁攻击平民的行为,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是说说罢了,以恐吓的方式镇压住这些人,最多他们也只能是将闹得最凶的打晕过去,根本不会开枪。其次,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又这么多人,枪击既可能会产生跳弹误伤他人,也可能会伤到装甲车的车窗,即便那些都是高强度的防弹玻璃窗,但是挨上一枪对其也肯定是有所损害的。现在那可是他们保命的倚靠,可是受不得半点损伤。
于是在妖鼠的不间断啃咬下,车里的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车窗上的钢丝网被咬开,那些扭曲得不成模样的护栏也在它们的嘴里逐渐地变细,看得众人是毛骨悚然。特别是这些军人,他们可是明白,这些护栏和钢丝网虽然说是临时抱佛脚加装上去的,但是并不代表着它们的质材有任何的问题,可是在这些妖鼠的口中,上好的钢材打造的钢丝网和护栏却好像是朽木烂绳一般,根本不堪几口。由此而推想到人的皮肉,众人一个个是不寒而栗。
“太太太……可怕了!”有人哆哆嗦嗦地道,“我我我不想死啊!”
“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世音救苦救难菩萨、无所不能的上帝、弥勒佛……弟子如果能大难不死,日后必重塑金身,终生行善,不沾荤腥……”这一位显然已经吓迷糊了,这样的祈祷词即便有神佛的存在,想必也无人会来吧。
“爸爸。我要回家,我要妈妈……”请不要以为这是小女孩儿的哭求,这是两位抱头痛哭的少*妇。
军内地几位军人,倒还一个个地比较镇定,一边擦拭着手中的枪枝。一边点数着身上的弹药——纵然是死,他们也不会束手待毙,怎么也得拉几只老鼠做个垫背的。众人身上的手雷,也集中了起来,捆成了两捆,分别由正驾驶员和那个秦朝东死活看不顺眼地士兵分别拿着,两人一在车头,一在车尾。一旦形势恶化到了极点,那就是他们解脱的一刻。
妖鼠的牙口果真是乎寻常的锋利,只不过是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副驾驶面前的钢丝网就已经被咬了开来,大批的老鼠涌入到了钢丝网和玻璃窗之间地空隙里,那密密麻麻的样子。看得众人一个个直想呕吐。
随着进入这一空隙的老鼠越来越多,钢丝网也逐渐向上膨起,再加上那些妖鼠们不断地啃咬着钢丝网与车身上的焊点,没用多久时间。一大块钢丝网就被它们生生地从车身上剥离下来。车内立时又是一片惊叫,众人的心头不由得又凉了几分。这样的度如果说不是亲眼所见,又有几个人能够相信?
“我们完了!”躺在地上地秦朝东出了悲怆的惨叫声。他做梦恐怕都没有想过,自己堂堂的一个企业家,在天宁市乃至蜀境里都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最后竟然会落到这样悲惨地境地。
随着越来越多的钢丝网被掀开,几只妖鼠开始撞击护栏和挡风玻璃,力量之大。整个车身都为之震动。仅仅几次冲撞,挡风玻璃上就出现了裂纹,而且这裂纹是越来越大,迅地向四周漫延,众人面如死灰般地坐在车里,等着那最后时刻的到来。
车里的大部分人都闭上了眼,当父母地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心中地滋味可以说百感交集。心知当玻璃破碎的那一刻,也就是手雷爆炸之时——不过这样也好,好歹是个痛快,不必去受那鼠噬之痛。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他们预料中的爆炸,却传来了军人们充满了诧异地惊呼声。
“天啊!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正驾驶员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手中还未拉环的手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脚下。
“这是我的幻觉吗?老郑,你说这是不是我的幻觉?”副驾驶员呆若木鸡地喃喃道,同时伸手去推正驾驶员,显然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或者说正在做梦。滴水成冰恐怕也就是这个度了,可是纵然是最冷的冬季,蜀境内也不可能生这样的事情。
“太好了,我们的援兵到了!太好了!”吊着胳膊的军人终于反应过来,喜不自禁地跳起身来大喊大叫道。
众人这才睁开眼向外望去,借着车内的
和车前的大灯灯光,只见车外的鼠群们一个个张牙舞了冰内,再也动弹不得。那几只眼闪红光的妖鼠也不例外,全部都僵直地呆在了那里。虽然说从车外传来一阵阵透骨的寒气,但是车里的人们却不禁出了震天的欢呼声。在生死边沿走过了一趟的他们,才更加意识到生的可贵。大家不分老少、不分男女地抱在一起放声欢笑。
此时从半空中向下望去,原本已经充满了老鼠的大坑里,已经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块。由于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况,加上怕由于法术攻击力过强而伤到鼠群下的人类,所以青城子弟选取了杀伤力较小的冰冻术,将整个坑里一切都暂且冻结起来。而有车身保护的人们,虽然觉得寒气逼人,却没有了生命危险。
天松子将目光从地面转回到了贝塔的身上,重提方才的话题道:“如果说你乖乖地听从我的命令,将这些鼠群招集起来,集中到我指定的位置,那么我可以保证你在人类社会中的安全,我可以在青城山或者说其他名山大川修行门派的宗门所在之处,为你建一住所,供你修行。只要你不起异心,我可保你这一世的平安。你看如何?”
贝塔立时为之心有所动,要知道他毕竟已经为了活命泄露了妖族的机密,而俚鼠此时恐怕也因为他而已经落网,轻则活捉,重则毙命。仅仅这一点,林彬就绝不可能放过他。就算天松子大慈悲之心,放他一条生路,那他也得天涯海角地去躲避妖族随之而来的追杀。那恐怕就是哪里是穷山恶水,哪里妖族罕迹的地方,他就得去哪了。可是那种地方,也就意味着他的修行之路也就大致地走到头了,恐怕终其今生,也无望在修行之路上再有什么大的进步了。
可是要能够进入青城山修行……仅仅想到青城山三个字,贝塔的心中就是无比的激动,那可是执中国修行界牛耳数千年的青城派的宗门所在地,天地灵气之浓厚,要远远地过其他名山大川。而且那里也是中国修行界里实力最为雄厚的所在,如果说那里妖族也能来去自如的话,恐怕中国修行界也就距离灭亡不远了。在那里,自己的安全可以得到极大的保证。而且对自己的修行也大有好处。
不过……这个老道真的能有这么大的权利吗?不会是空手套白狼吧?把自己忽悠晕了,然后事了之后斩草除根吧?
天松子见他的脸色明灭不定,知道他已经有些动心,猜到他可能是担忧自己空口说白话,不禁冷笑道:“贫道是青城的天松子,一言既出、马难追,你大可放心!如果说你还答应的话,贫道也只能替天行道,为这天宁市里死伤的同胞们向你讨个公道了!”
“仙长是天松子?”贝塔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嗡”的一下,天松子,青城派掌门的弟子,那个阴天乐的亲密助手!在妖族中,可谓是无妖不知、无妖不晓!有他亲口做保,那自然是可信度极高了。
贝塔一咬牙道:“既然是天松子仙长,那小的自然从命!”
有了贝塔的合做,余下来的事情就简简单单地多了。在他的一番不明意义的尖啸后,攻入天宁市市区的鼠群如同退潮一般从天宁市的各个角落里跑了出来,重新聚集到了马路上,然后浩浩荡荡地顺着马路向城外跑去。天松子三人带着贝塔,在天空中尾随在后,一直将这些老鼠们驱赶到了市外的荒野之中。天松子所选的这块地一边是因为上游水库放水而形成的滔滔河水,河水湍急,河面足有十余米宽,余下的三面则被得知消息的军人们立即向前推进,远远地将鼠群围困在了当中。
接下来就是在苏醒过来的鲁山的命令下,炮兵们一口气向这里射了数百枚炮弹,将这一片土地彻底地用炮火犁了一遍,在炮火下侥幸逃得一条活命的老鼠在军人们充满了仇恨的弹幕下,也只有饮恨当场。还有大批的老鼠在炮火的轰击下,慌不择路,一头跳入到了水中,彻底地被洪流所吞没了。至于那些混杂在鼠群中的妖鼠,则在天松子等人的特意照顾下,也难逃活命。
一场祸及天宁市四分之一个市区的鼠灾,终于在人类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于清晨的阳光下,暂且地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