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对杨天生来说会不会是一个好机会。
这么重要的决定,沈如玉不想扰乱杨天生做决定,只是端了条凳子,示意他坐下,而自己悄声退到了灶间,烧水去了。
锦修的眼珠子随着沈如玉消失的背影转了回来,最后停留在了杨天生毫无表情的脸上,“如何,杨天生?你知道了本二爷不少的秘密,算是无路可退了,再有,你跟了本二爷,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杨天生眉头微微一蹙,迅速恢复了常色,“二爷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县衙的仵作,如何能再跟了你谋事?”
“你当你的仵作,不妨事本二爷的事情,”见杨天生松了口,锦修恋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只不过,本二爷的事情不允许你透露半句,不然你的人生安全本二爷不敢保证。”
“那银子可是给的多?”今晚杨天生去县衙门借银子,借遍了所有捕快都借不到五两银子,真真是知道了没银子的难堪了。
“多啊,本二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李继说完,白皙纤细的手指头摆了两下,李继便从袖口摸出一锭银元宝来。
“杨天生,给本二爷的事情办好了,重重有赏知道吗?以后不需要找别人借银子,更加不用看别人脸色,做的好了,你便是人上人,懂吗?”锦修说着眼色一厉,透着一丝阴骘,可很快就一闪而逝了。
杨天生脸色颇不好看,真没想到锦修居然知道他借银子的事情,简直颜面尽扫,可是,这是事实,他又不得不承认,为了能让沈如玉和杨元宝过上好日子,他答应了,“既然二爷看中,那天生恭敬不如从命了。”
“果然是个聪明人,”见事情顺利谈妥,锦修‘唰’地打开折扇,使劲地摇了起来。
正端了水过来的沈如玉看到那银子,心里便了然了几分,只是当着锦修的面,不好过问太多杨天生的事情。
锦修将凉茶一饮而尽,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小娘子,这凉茶,可否再给我一杯?”
沈如玉一顿,忙又给倒了一杯,这凉茶是用刚煮好的开水从的菊花茶,夏天喝的时候,极为解渴。
“不错,还有吗?”连接着喝了好几杯的锦修好像喝不够似地接着要了,像是故意在磨着时间。
沈如玉留了心眼,轻轻摇晃了茶壶,说道,“已经没水了,二爷若是想喝,小妇人再去烧点水去。”
锦修点了点头,摸出手帕擦去脸上的汗水,然后将扇子丢给李继他们,示意他们给自己扇风。
杨天生出去了大半夜,正想着能好好休息一下,谁知锦修赖着不走了,这一等公鸡便打鸣了。
杨天余早早起床烧早饭,而沈如玉不便在花厅久留,拿着笤帚打扫天井。
“叩!叩!”院门被敲响了。
“谁啊?”沈如玉打开门,便看到青山落寞地正要转身离开。
“玉姐姐,”青山脸色不大好看,好想一个晚上没睡一眼。
锦修还在花厅,沈如玉不方便叫青山进来坐,可又不放心他这副模样,“怎么了,青山?”
青山静静地咬着嘴唇,眼眶红红地说不出话来。
“说话啊,”沈如玉将笤帚靠在了墙头,迈出了门槛,拉着青山,焦急地问道,“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咋回事?”
“玉姐姐,”青山还没在怎么说话就哽咽了,“我娘她……她走了。”
什么?怎么会这么突然?若是这样,青山得回去奔丧才是啊。
“那……我让你杨大哥陪你回去,要是有什么事情,身边也有个可商量的人,”沈如玉说着便折回身,不曾想,院门推进去,差点撞着锦修了。
他捂着鼻子,瞪着眼睛看沈如玉。
沈如玉没时间和他瞎唠唠,福了福身之后,从他身边经过了。
锦修撇了撇嘴角,走出去后,一手搭在了青山的肩上,吊儿郎当地说道,“走,走,走,杨天生没空,本二爷陪你回家。”
青山见过锦修,倒是没排斥他的亲昵,听说杨天生没空,便随了锦修。
李继和李续见状,均是抽搐了嘴角不知道说什么了。
沈如玉叫来杨天生时,门外没人了,追出去几步,才看到锦修揽着青山,亲热地往前走。
“天生,你快看,”沈如玉着急地指着越走越远的几个人,心里又不好的预感,她看到此情此景,怎么觉得基情满满的样子呢。
“怎么了?”杨天生没发觉异样,倒是觉得有锦修帮忙更好,“他能帮忙最好,办丧事需要花银子,青山娘走了,得办得体体面面的,银子嘛,到时候我来还好了。”
倒不是还不还银子的问题,而是沈如玉觉得锦修对待青山有些不一样,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天生,你不觉得锦二爷的手犯错位置了吗?”
“呃?”杨天生这才有所留意,窘得不知道怎么说了,“不会吧?一定是你想多了,他们两个认识没多久,锦修这人又仗义,不会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
“希望是吧,”沈如玉自言自语,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这锦修你了解多少?”
“我就觉得吧这人不简单,凡是有本事的人都想拉拢,”杨天生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忙安慰沈如玉道,“你还记得么,之前那份魅香就是青山给分辨出来,许是爱才心切,所以才唐突了些,另外……”
杨天生停顿了下来,又仔细想了想后,才接着说道,“你以后别在锦修面前显山露水的,知道吗?”
沈如玉要是这样都看不明白杨天生话里的酸味的话,那算是白白活了两世了,觉得好笑之余,不以为然,“你以后谁都像你一样啊?”
“我怎么了?”杨天生紧张地揽过沈如玉的肩头,在她耳边私语道,“我娘子这般聪颖伶俐,我啊就怕别人觊觎,尤其是比我优秀的人。”
“你……”沈如玉抬头,迎上杨天生漆黑的眸子,勾唇笑道,“若真是有人觊觎了,你又当如何?”
“那我就努力比他更优秀,更配得上你,”杨天生勾了下沈如玉的鼻尖,眼中的宠溺好像要将她给暖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