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摆摆手,这事儿算是就这么定了,“退堂吧,本官还有要务在身,你们自便吧,回头我再来找你,杨天生。 ”
“是,”杨天生恭送了县令离开衙门。
等人一走,沈如玉便迫不及待地要解释,谁知,还没开口,便看到杨天生摇晃了一下,眼睛一闭,这个人软了下去。
“天生!”沈如玉惊得大叫了出来,弯身想要扶起杨天生,谁知,双手碰到他的身体,被滚烫的手感吓了一跳。
这么烫!沈如玉再一次扶额,发现杨天生正发着高烧。
“姑姑,帮叫老爹进来,”沈如玉一个人扶起杨天生有些吃力,只好叫曹老汉进来帮忙了。
很快,人就被抬上了马车。
“回药铺,”沈如玉不敢有一丝耽搁,甚至是急切得恨不能长了翅膀飞回去。
一到药铺,又急忙吩咐胖姑帮自己的忙,“姑姑,一盆水和干净的帕子。”
胖姑应声而去,而沈如玉和曹老汉将杨天生弄到了二楼客房。
“小娘子,大官人……他没啥事儿吧?”曹老汉看到牙关紧闭的杨天生有些害怕。
“没事,你放心,”沈如玉顾不上看曹老汉一眼,将被子拉上了杨天生的身上,这边又去柜子里拿了条比较厚的棉花被给他盖上。
等了好一会儿,杨天生的额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沈如玉用帕子一一擦掉,不厌其烦,很快,杨天生便陷入了昏睡,呼吸声沉而有力,让她放心不少。
这期间,杨天生时不时地发出了低吟声,只是沈如玉挨近了过去照看又没了声响。
为了让杨天生睡得安慰一点儿,沈如玉便在他身边睡下了。
好在,杨元宝有胖姑照顾,沈如玉一夜睡到天明,醒来时,发现眼前一双大而明亮的眸子正紧紧地锁在了她的脸上。
“醒了?”沈如玉试探杨天生的额头,发现除了黏腻之外,没什么异常了。
“玉娘,”杨天生握着沈如玉的手往被子里放,双手一揽,将人紧紧地拥在了怀里,然后发出了沉沉的叹息声。
沈如玉察觉他慢慢发热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挪了下身子,想要起来了,“一晚上昏睡,什么都没吃,我去瞧瞧姑姑是不是做了稀饭。”
“不忙,玉娘,”打从前两天拉下脸给沈如玉看后,杨天生一直很后悔,可碍于公务在身,没有立刻和她说句软话,现下示弱了,“前个儿是我任性了,你别怪我。”
“啥事儿?”沈如玉听了,低眉浅笑了出来,“我都忘记了,你还提那些事情干啥?”
“那你不怪我喽?”杨天生笑着眼睛都弯起来了。
沈如玉见状,故意摆了脸色给他看,“怪啊,怎么不怪?怪你为啥离开了这么些天也不稍个信儿过来,害得我一个人在这儿应付你娘。”
“……”提到王春梅,杨天生无言以对,只是将沈如玉搂得更紧了。
“行了,都过去了,这次让她吃足教训,希望她能悔改,”沈如玉只得安慰杨天生,而她是绝对相信‘狗改不了吃屎’的。
“玉娘,你放心,我不会再任何人欺负你的,要是他们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断了他们的手,”杨天生像是立下了一个保证,坚决得样子就怕沈如玉不相信似地。
“我知道,”沈如玉撑起身子半坐着,笑得很温柔,犹如初升的太阳,暖而不刺眼,“你已经认出她了,对不对?”
杨天生双手枕于脑后,盯着床顶的眸光有些缥缈,“你知道么,我听到姑姑说娘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我恨不得……恨不得……”
“行了,别说了,”沈如玉知道杨天生要说什么,可是弑母之罪可是要处以极刑的,“天生,为了宝儿,你也不能做傻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一个妇人,能有多难对付?这次你不在身边,还不是让我给弄进牢房里去了。”
杨天生转过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抚上沈如玉的脸颊,嘴角满是苦涩,“是我没用,要不然你也不用去公堂那种地方。”
“别这么说自己,你在宝儿和我心里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能被家里的琐事牵绊?”沈如玉反手握着杨天生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感受他掌心的粗粝,笑道,“要再有下次的话,我对她也不会再客气。”
“好,”杨天生说完,怔怔地看着沈如玉发呆。
沈如玉被看得脸颊发烫,迎上那炙热的眸光,有些无措。
杨天生见身边清净无人打搅,便大胆地低头吻上了绯色红唇。
沈如玉没有躲避,双手小心翼翼地攀上他的脖子,生涩地回应了他,自然得像是老夫老妻。
杨天生像是受到了鼓励似地更加深入品尝她的甜美,双手更是慢慢地滑入了她的衣襟,可是还没有触碰到那软绵,便听到楼梯‘砰砰砰’地响了起来。
“宝儿来了,”沈如玉连忙推开了杨天生,不自然地侍弄了两下头发,掀着被子下地了。
“娘,爹爹回来了,是不是啊?”杨元宝欢天喜地地跑了进来,看到杨天生更是直接跑上床,抱着杨天生亲个不停。
看到父女两个亲昵,沈如玉心里真不是滋味,杨元宝不是杨天生的女儿,可他待她胜似亲生,反观王春梅,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爹爹,好臭臭,”杨元宝亲了杨天生一口,小脸便皱了起来,“爹爹羞羞脸,不爱干净。”
杨天生低头轻嗅自己的衣裳,果然是一股子汗臭味,他不好意思地朝沈如玉看了看,说道,“玉娘,我要沐浴更衣。”
“成,”沈如玉笑得极为明媚,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鼻子不灵光了,居然没发觉他身上很臭。
早饭刚过,杨天生就想拖着刚病愈的身体去衙门了。
沈如玉知道他现在事情多,没有顾忌过多儿女私情,煎熬了一副药让他喝下,才愿意放他去做事情。
“娘,我想爹爹陪我玩,”杨元宝很乖巧的立在一边,看样子是想多留一会儿再去学堂。
“玉娘,”杨天生在征求沈如玉的意见,在教育孩子的事情上,他一向不插手干预。
“我想小姑姑了,”杨元宝赖在杨天生的身上,恣意得完全就是一副天真的孩童模样。
对了,杨天余这两天一直没消息,沈如玉有些担心,莫不是之前自己说话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