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香莲没说什么,但是沈如玉猜想她肯定是不想和杨天赐过日子了,也罢,二房的事情,沈如玉不想插手,只是在这个时候,她极为想念杨天生,想念他的温柔和体贴,还有那算不上的情话。
王春梅这一病,倒是让沈如玉觉得十分轻松,越发觉得日子有奔头了。
刚下马车,沈如玉便听到药铺里传出一阵笑声。
推门而入,屋里头的几个姑娘起身站了起来。
原来是有些日子未见的素芬和玲珑等姐妹们。
“玉娘子,”素芬走上来挽着沈如玉的手,笑着说道,“几个姐姐想带着孩子去别的地方过日子,这会儿过来和你辞行的。”
沈如玉这才发现有几个姑娘抱着孩子,抿嘴笑着,“玉娘子,多亏了你这些日子的照料。”
“大家客气了,我也是受人所托,”据沈如玉所知,锦修在银两方面十分大方,也难怪他们会忘了之前的不幸,带上孩子和银子离开了,大不了回了家乡就说是相公死了,留下孩子单过,不过听素芬的意思是素芬自己并不想离开。
“那你呢,素芬?”
“我?”素芬朝玲珑望了一眼,两人齐身朝沈如玉跪下了,“玉娘子,我和玲珑本就无父无母,家中兄嫂也不见待,就算回去了,日子也不会刚好过,倒不如跟着您混口饭吃呢。”
沈如玉吃了一惊,要拉两个人起来。
“玉娘子,求您了,我和素芬姐别无所求,就想安安分分地过日子,离了这儿,真不知道去哪里?万一路上坏人,我们……我们……”玲珑年纪最小,却已经经历了与骨肉分离之痛,让沈如玉见了都不忍拒绝了。
“可是我这儿……”
“我和素芬姐会做很多事情,帮你带小元宝,还会做饭洗衣扫地种花等好多事情呢,”没等沈如玉说完,玲珑便抢了先,细数自己和素芬的能干之处。
“好了,好了,”沈如玉真是哭笑不得,拉着两人起来,笑道,“我真是拿你们没办法了,既然不要银子,那我就收下了。”
“多谢夫人,”素芬和玲珑对视了一眼,又跪下了,齐齐地给沈如玉磕了三个头之后,主动起身了。
连称呼都变了,就是真的把自己当做家仆看待了。
沈如玉给那几个孩子做了简单的检查,发现在母乳的喂养之下都很健康,便多嘱咐了几句就让她们离开了。
素芬和玲珑直接住进了药铺二楼,做事十分勤快,尤其是玲珑,别看年纪小,做事颇为泼辣,这让沈如玉想到了一件事情要交托于她了。
第二天,沈如玉带着玲珑去了郊外的地头,本想让她找个人过来把剩下的地给翻了,却不想,那杨小巧只翻了屁股面那大的一快地,其他都还没动了。
“夫人,这地儿都是咱家的呀?”玲珑那叫一个激动,好像这地儿是她的一样,“把这地翻了之后,能做好多东西呢。”
而沈如玉只想着种草药,“玲珑,回头你回镇上,找人问问看,谁家里头有牛的,帮我借三天,我会给一百五十文钱,若是谁愿意带着牛把咱们的地给翻了,我多给一百文钱。”
两百五十文不算少,玲珑便一口答应了。
过了几天,地差不多都翻好了,就等着沈如玉插苗洒籽了。
一晃眼,到了秋天,沈如玉盼杨天生盼得脖子长,也盼得低头的药苗快快长。
这十亩地,沈如玉是按比例重的,消炎,止血,清热,解毒等功效分着栽种,只是长势有快有慢,使得药铺的生意一直不稳定。
好在,够一家温饱,沈如玉也就别无所求了。
这一日,沈如玉在后堂看诊,刚看完一个病人,便有人坐在了凳子上,她定睛一望,发现来人便是杨小巧,而她身边跟着的人除了王大春,还有杨富贵。
“公公……”沈如玉站了起来,纳闷之余还是给见了礼。
“不用多礼了,玉娘,你给瞧瞧小巧儿吧,”杨富贵称呼杨小巧那样子,好像小年轻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一样。
“哪儿不舒服?”沈如玉对杨小巧没什么好感,所以态度也是不冷不热,刚刚好。
“我来说,”王大春咋咋呼呼的样子惹得沈如玉眉头一蹙,一脸喜,“大春姨,到底是你看病还是你女儿看病啊?”
王大春刚要发作,杨小巧便捂着嘴巴低下了头,干呕了几下才平复了情绪,“娘,别吵吵了,女儿快死了。”
“说的傻话,死不了,”王大春白了杨富贵一眼,朝沈如玉说道,“我家巧姐儿月事停了俩月了,你赶紧着看看,要是有了喜,你们杨家可得添丁了。”
看这样子,怀孕的事情八九不离十了,但是沈如玉还是例行公事地号了脉,点头说道,“是有了身孕了。”
“哎呦,”就算王大春知道会是这个后果,也还是嚎道,“我的天,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啪,”沈如玉寒着脸把笔拍在了桌上,使得王大春没敢继续发挥她们王氏哭腔,“大春姨,我这可不是你家,若是吵着其他人,我可要找你算账的。”
王大春眨着眼睛看沈如玉,讷讷地说道,“我嚎几嗓子怎么了,你公爹这么不要脸睡了我女儿,我都没说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巧姐儿若是自爱一点,何以落得这个下场,”沈如玉收拾桌上的笔墨,起身撩了料子,要送客,“我这头忙着呢,就不留你们了。”
杨富贵想着自己老来得子,高兴得脸上一直带着笑,“老大家的,我是来告诉你,你婆婆娘的身子好多了,还一直念着你呢,回头看看她去,可以吗?”
王春梅会念着自己?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如玉不相信,可不想杨富贵失望,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他才喜滋滋地离开。
王春梅念着她沈如玉可能是假的,可沈家李月娥念叨沈如玉却是真的,连着差人送了几封信过来,没等到沈如玉的回音,直接叫沈诗意过来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