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坚持住,”看着杨天生渐渐往后仰去,沈如玉瞬间红了眼眶,看着一股黑色如丝的虫子爬向瓷瓶,便立刻交给了彩凤,这边不顾自己的身体是否允许,将杨天生扶到了平坦一点的地方。
还没松手,她便感觉一股电流从小腹部窜了来。
“彩凤,拿根簪子给我,”沈如玉已经没有办法了,杨天生已经没有鼻息了,她只能靠自己。
“小姐,给,”彩凤不知道沈如玉要簪子干什么,直接送了。
沈如玉一接过来便朝自己的大腿狠狠地扎了下去,疼痛瞬间席卷而来,抵消了身那不安的骚动,然后附身给杨天生做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沈如玉再一次举起簪子往自己的大腿扎了下去,待意识稍微清楚一点之后,继续给杨天生做人工呼吸。
“玉娘,”锦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前要扶沈如玉起来。
“走开啊!”沈如玉已经分不清脸的是汗水和泪水,她只知道杨天生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爹,醒醒,爹爹……”杨元宝看到杨天生没了生息,吓坏了,扯开嗓子便大哭了起来,“我不要你死,你死了宝儿怎么办?娘亲怎么办?”
听到这哭声,沈如玉忍不住泪如潮涌,喉咙紧得更是哭不出声音,这边没有放弃给杨天生做心肺复苏,可是一次又一次,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那该死的欲望又喷爆而出了。
“不行,我不能倒下,”第三次,沈如玉再次举起了簪子,可是,簪子没有扎在大腿,而是手腕被锦修紧紧抓住了,
“玉娘,”锦修惊了一惊,劝道,“别做傻事,玉娘,我们还会有其它办法的,对不对?你冷静一点。”
“放手!”一离开杨天生的沈如玉悲痛欲绝,挥手推开锦修,却不想一点儿用都没有,便嘶吼道,“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舅舅,放开我娘,”杨元宝使劲地拍打锦修,可一个孩子哪里会有什么力气,根本没用。
“冷静,千万要冷静,”看到杨天生这样,锦修也已经六神无主了,“你是郎,你一定知道怎么做,对不对?”
“我……”沈如玉只觉得一颗心都要停止跳动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了些知觉,“我试试看。”
“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可是你的身体……”锦修担心沈如玉的身体的受不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万一天生还没有救活,而你自己又失血过多而死的话,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不会的,救活天生之前我不会死,”沈如玉眼泛着坚定的光芒,既然要试着杨天生,那么她必须要先保护好自己,“大哥,替我准备硝砂。”
“硝砂?”锦修一愣,“这东西,这府里很多,不过它们是用来采矿用的,你拿来干什么?”
“有用,”沈如玉回眸看了眼杨天生,眸光莫名地温柔。
“玉娘,这两人怎么办?”锦修有些吃不准这两人是不是还有用处,若是让他带走的话,肯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沈如玉敛回眼神,扫过周妈时,淡淡地说道,“她想要地图,怕是来路不明,大哥自行处置好,而柳妈妈,我要了,回头若是大哥还想要的话,我便还给你是了。”
“好,”锦修满意地点点头,“我先送你们回家,你要的东西我会尽快给你们送过来的。”
彩凤扶着沈如玉,李续背着杨天生,至于那柳妈妈,见沈如玉没有没有为难她,便主动抱起了杨元宝,跟着出去了。
周妈醒来干嚎了几句,又被锦修给弄晕了,落了个耳根子清净。
院子里的烂摊子交给李继来安排了,死的埋掉,伤的带走。
一路走到正门,沈如玉才真正体会到锦修的雄厚实力。
士兵们几乎把应府为了个水泄不通,而应元培培养的暗卫一个不落的被抓了起来,正应了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老话了。
回了杨天生之前住过的小屋,沈如玉顾不休息便叫来了柳妈妈问话。
彩凤带着杨元宝在门外守着,也算是清净了。
“妈妈,坐,”沈如玉虚软地靠在了床头,见柳妈妈紧张不安,又说道,“你只要告诉我,我夫君的情蛊能不能解好。”
“姑娘,”柳妈妈现在知道了沈如玉的厉害之处,言语少不得恭敬,“您和二爷言语一身,给老奴一个自由身,老奴便告诉你真相。”
沈如玉顿了一顿,抬起头,难以置信地问道,“自由身?”
“没错。”
“可是妈妈你觉得自己还有那个机会自由身吗?”沈如玉不由地勾出了一抹讥诮,“你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谁都能让认出你是黄巧玉的婆子,你说这还自由的了吗?”
“可是刚才……”
“那是因为有我大哥在,不然你以为你还有命走到这里?真是异想天开,”沈如玉说完,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自个儿好好想想,要不要替我做事?”
“给您做事……”柳妈妈眼眸一盖,像是在深思。
沈如玉没有催促,而是吩咐彩凤赶紧去净室把浴桶灌满水,前后脚,锦修也带着硝砂过来了。
“玉娘……”
沈如玉手一抬,示意锦修先别说话,而思绪被打断的柳妈妈有了决定了,“老奴愿意为夫人尽孝犬马之劳。”
“很好,”沈如玉微笑着,笑容有些沉,“那你好好想想黄巧玉给黄巧兰的那情蛊出自何处?有何可解办法?”
“我……”
“你想好了在回答我,”沈如玉连看到没看柳妈妈一眼便打断了她的话,起身走到锦修身边,要走了硝砂往净室去了。
彩凤迎了来,扶着沈如玉走到浴桶边,怪问道,“您伤口有伤,不宜沐浴……”
“我知道,”沈如玉抓了一把硝砂往浴桶里放,搅拌了几下之后,让彩凤把剩下的硝砂放起来,然后出去从箱子里拿出一排银针朝右偏房去了。
锦修看到沈如玉的腿还没包扎,依稀可见面的泛着亮光的鲜血,便急着说道,“玉娘,你怎么不先顾一下自己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