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买药材手需要银子,现在沈如玉捉襟见肘,想要大量采买显然是不可能的,可少了又满足不了前线的需求。
“小姐,给。”
听到彩凤和自己说话,沈如玉回了神,这时,已见桌摆放着一沓银票,看去卞太医给的还要多。
“这是干什么?”沈如玉即便是拒绝了卞太医的银子,也没有想过用彩凤的,毕竟她的银子都是那些个姑娘用肉体挣来的。
彩凤抹了下额角的细汗,不徐不疾地说道,“这里是五千两银子,是我开凤凰楼的时候挣的,现在我用这些银子换小姐一个点子,也是说,往后我凤凰楼的姑娘们等着小姐而活了。”
“哎……你把银子收好,”论交情,算彩凤不给银子,沈如玉也会帮着出点子,“卞太医的银子我都没要,你觉得我会要你的银子吗?”
“小姐啊,你收下好了,不然我这心里不安心,”彩凤拉着沈如玉的袖子是撒娇,可能是看出沈如玉的坚决,便赌气地坐在了椅子,鼓着腮帮子说道,“你不要我的银子,是不是嫌弃我的银子脏?”
这话从何说起?
“凤儿,你别这样说,”沈如玉扪心自问没有这样的想法,“你挣点银子不容易,留着以后谋生用不是更好。”
“小姐,你听我说,”彩凤咬了咬唇,脸浮现一层绯红,像个小女孩似地腼腆,“小姐知道我仰慕主子的,这点银子当是我为主子做点事情吧。”
“为锦修?”
“嗯,奴婢开凤凰楼的时候,主子没搭理过奴婢,现在凤凰楼要关门了,我把银子捐出来,希望主子能对我另眼相看吧,”彩凤垂下眸子,掩盖住了其的哀怨。
“成吧,那这银子,我替大哥收下了,”这是彩凤对锦修的心意,回头,让他自己还了这份情义是了。
有了银子,事情好办多了,几天功夫,万副药膏准备好了。
卞太医惊讶于沈如玉的速度,赞美之色溢于言表,又吩咐三个徒孙勤勉一点,为沈如玉把药铺的事情做好。
一空闲下来,沈如玉对杨天生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尤其是晚头,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想前线的战事,想着想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常常是吓得一身冷汗,然后睁着眼睛等天亮。
“娘,爹爹和舅舅呢?”杨元宝趴在沈如玉的身边,奶声奶气地询问。
“宝儿是不是想爹爹了?”
“想了,爹爹会带宝儿放风筝,”杨元宝指着墙挂着的风筝,有些向往,“宝儿又想放风筝了。”
“爹爹去打战了,一时半刻回不来,宝儿若是想爹爹了,给爹爹写信,”趁着药膏要送过去,沈如玉萌生了给杨天生写信的想法。
“写信?”杨元宝摇了摇头,一脸懵懂,“我不识字。”
“是娘晕了头了,”沈如玉捏了捏杨元宝粉嫩的脸颊,笑道,“那娘替你写信给爹爹好不好?”
“好……”小家伙利落地爬起来,颤颤颠颠去斗柜取了笔墨纸砚,“娘,把风筝给爹爹画去,爹爹肯定知道。”
“娘听你的,”沈如玉磨了墨,提起笔又不是写什么,索性先将风筝画去了,最后写道,“碧落秋方静,腾空力尚微,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
最后三个字,一气呵成。
希望杨天生能明白的她的心意。
信是送出去了,沈如玉的心里又多了一些期盼,总归是希望能等到杨天生的回信。
空闲下来,她便去了凤凰楼,因着不做生意,里面的姑娘无所事事,聚在聊天说笑,还有的便打打竹牌,以作消遣。
“沈姐姐,你次开的方子挺管用的,”次得病的姑娘三三两两地围在沈如玉身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你看我脸的疮子能医吗?”
疮子,是现代人说的青春痘,沈如玉笑着摇头。
“没得治了呀?”那姑娘大惊失色,呜呼哀哉,“那我这辈子岂不是回了,哎呀,我的天呐,我还不如去死呢。”
“吵吵什么?”见沈如玉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彩凤又严厉起来了,“你这些小妖精,不会好好说话啊?都给我坐好了。”
“凤姐……”那姑娘幽怨地喊了一声,乖乖去拿了条摊子铺在地给沈如玉坐,然后招呼其他姑娘围着沈如玉坐好。
“这还差不多,”彩凤一甩帕子,露出了笑脸,“现在你们可是指望着我彩凤吃饭,不好好听话的,立马给老娘滚蛋。”
狠话放下了,谁也不敢吱声。
沈如玉趁机打量了这些姑娘们,知道她们多多少少有些身体的问题,只不过都不是很严重,毕竟之前日夜颠倒,身体机能多少会受到影响。
“刚才脸长疮的姑娘,晚头早点睡,不要熬夜,不要吃辛辣的东西,最好是别擦脂粉……”
“啊?”还没有说完,那姑娘苦着个脸,“不扑粉,我没有办法见人啊。”
“那你若是扑了粉,疮子严重起来,以后怕是更没脸见人,”沈如玉莹润白洁的脸散法着淡淡的微笑,言语之尽是温柔和善,“以后早睡早起,生活规律了,疮子自然会消下去。”
“那好吧,我尽量试试。”
看到沈如玉如此有耐心,其它姑娘们也纷纷说出了自己身体的缘故,不过沈如玉停下来,总体做到了心里有数。
“我和凤儿说几句话,”一个个回答,沈如玉肯定得说的口干舌燥,既然原因都差不多,那凤凰楼是要整改一下,尽量从青楼的影响力脱离开来。
“小姐,我们楼说话,这般小兔崽子实在是太吵了,”彩凤朝自家姑娘睨了一下,笑呵呵地楼了。
关门后,彩凤便让沈如玉在她的摇椅躺下,“小姐,我给你捏捏,你给我指条明路。”
沈如玉嗔了彩凤一眼,便照做了,享受彩凤专业级别的按摩,笑道,“你怎得知道我已经有了主意?”